林君棠淡淡的说:“爹如果还没有考虑好,那不妨听听我的建议吧,我那些庶出的兄弟们,每人一百两银子打发他们滚蛋吧,林家不需要养这些只会吸血的废物。”
林老爷惊愕:“每个一百两打发你的兄弟们?”
“是我的庶弟们,还有他们的姨娘,都一起滚蛋,林家不要这些垃圾!”林君棠冷厉的说着,目光逼视着亲爹,不带一丝温度。
这儿子一定被调包了,要不就是鬼附身了!林老爷打了一个激灵,有心想要教训这个逆子,话到嘴边上,却被他迫人的眼神硬生生压了回去。
“当然,爹也可以在庶子们中间挑一个替代品,只不过爹对他们也没有信心,不然,爹就不会走这一趟了,不是吗?”林君棠冷笑道。
林老爷有一种被儿子撕掉一层面皮的感觉,老脸火辣辣的痛,为父的尊严被儿子丢在脚底下狠狠的踩。可是,他无法反驳,事实如此。
父子俩无声的对峙着,直到林老爷败退,林家的庶子以及姨娘们的哭声和咒骂声很快在响起,此起彼伏,又迅速被压下,尔后,他们趁着夜色从角门悄悄离开,护送,或者应该说是押送他们的,是林家的护院。
林君棠站在黑暗中,看着他的庶出兄弟们跟姨娘们凄惶离开,暗沉的眸色更黝黑了,半晌,他幽幽的说:“宁湄,你给我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偿还,那一天,不会太久,你会风光的嫁进来,但是我保证,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会比我的庶出兄弟跟姨娘们更凄惨的离开。”
林家的动静,没能瞒过江家暗卫。事实上,在林家上门提亲的那一天,江家暗卫就开始监控林家了。有关林家的消息,宁湄这边收到的是精简版的,比如破鞋之类的侮辱性字眼,是不是让她看到的,而完整版的在第一时间传递给江奕侠。
在江奕侠的秘密基地里,累得像死狗一样倒在石榻上的他,一看到那封密件,顿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整个人像暴走的狂狮。
“找人去宁家提亲?这馊主意可不是老太太想出来的!来人,问下江八是不是个死人,他大爷的,呆在京城吃干饭的,竟然让老太太传出那么荒唐的话?再给草桥那边的人传信,把青石镇林家砸了,在本少赶到之前,不要看到林家有一片完好的瓦片!”
吼完,江奕侠觉得一股恶气难消,脚步略停,又下了一道疯狂的命令:“安排进攻姜家祖地以及在全国各地的产业,要让姜家伤筋动骨!”
秘密基地的人从没见过江奕侠暴走,而且骤然爆发的气势太恐怖,让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屏息静气。等他下达完命令,身形忽闪即逝,众人才齐齐的吐了口长气,相顾骇然,紧接整个基地喧腾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姜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陆续遭到连续性攻击,损失惨重,在姜家还没找到凶手时,姜家犹如世外桃源的祖地也受到攻击。
当时,姜家一帮族老正在议事厅里,就全国各地传回来的遇袭信息,进行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是江奕侠的报复,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姜风扬劫走了那批陌刀。
他们也算是歪打正着,虽然没猜出真正的原因,至少猜到是江奕侠干的,不过,他们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姜家族老们一致认为江奕侠也就是发泄一下,为免事态扩大,决定暂时退让,然后让姜风扬找皇室出头。
所有人做梦都没想到,江奕侠竟这么疯,直接派手下攻击姜家祖地,这里可是姜家根基所在,底蕴所在。
哪怕以姜家深厚的底蕴,也没扛住第一波突击,被突袭者攻进祖地,尽管后来姜家反应过来,迅速反击,突袭者仍然从容撤走,而祖地外围的建筑被摧毁得一塌糊涂。
“你说啥?江纨绔派人进攻姜家,为什么?”
宁湄从兰影那里得知消息,两只眼睛都快瞪脱窗了,这消息实在太劲爆了有木有啊!
兰影拿着从京城发回来的加急密件,在她面前晃了晃:“少爷这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噢,姜家这次要伤筋动骨了。”
“鬼知道江纨绔脑子哪根筋不对,突然发疯攻击姜家,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啊?”宁湄可不认这笔账,立马给否了。
“少爷认为老太太是受人怂恿,才会给林家传话,让林家来向小姐提亲的,所以,少爷不仅传令给我们砸了林家,还要给姜家一个难忘的教训,江八也吃了挂落,少爷怪他没能拦截老太太传给林家的话……喂,小姐去哪儿呀?”
还没等兰影的话说完,就见宁湄跳起来往外跑,她赶紧追了上去,在宁家大门外追上了,因为宁湄被堵在大门口——林君棠竟然来负荆请罪了!
看着大门外涌来看热闹的人群,宁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了,转头对兰影低声问道:“林家己经被砸了吗?”
兰影说:“我接到密件时,他们刚出发,现在应该还没到青石镇。”
“你赶紧让他们停下,等我过去。”
打发走了兰影,宁湄看向林君棠,有点奇怪,今天的他似乎变了很多,变得阴沉,如同困兽般的气质,让人很不喜。
还有,林君棠绑着根荆条,究竟是来请罪,还是想要告诉所有人,她宁湄就是这样的不堪,不择手断的想要嫁进林家,他被逼无奈,只能委屈自己来请罪?
宁湄就看着,不说话,目光淡漠。
林君棠大感意外,一般人的反应不该是这样,至少她该问他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来,而不是像这样看小丑似的,冷眼观望吧。
本来在看到宁湄精致的俏脸,林君棠觉得至少她的姿色不俗,也勉强能配得上林家少奶奶的身份,只要不去想是拣江家少主的破鞋,他觉得还是能接受这桩婚事的,至少看着挺养眼的,不是吗?
此时,对上她那一双漠然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的平淡,却让他的心如遭暴击,心头的屈辱感如火山岩浆般喷涌出来,假如不是最后一抹理智残存,他都想一剑宰了这个装模作样的下贱女人。
不!她甚至连女人都算不上,像个干柴棒,还不如红怜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