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动静,也没瞒过宁湄,一时愕然,对着当笑话来说的兰影说:“我感觉江家人都把我妖魔化了。”
兰影四婢都笑了起来,胆子最大的菊影嬉笑道:“小姐可不就是个妖孽么,哪有未及笄的小姑娘,像小姐这么厉害的。”
“找打啊!”宁湄笑斥道,还没等付诸实施,就见江八急匆匆的冲进来。
“少爷遇袭被困,请小姐前往支援。”江八说着,把刚接到密信递到她手上。
宁湄蓦的站起身来,看着密集,直觉有些不对劲,不由嘀咕:“江纨绔是临时起意出京,不可能被伏击,而他被伏击之后,更不可能向我求救啊?”
“可是密信不是假的,而且知道小姐实力的人并不多。”江八皱眉说着,但也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了。
“我只是觉得这封密信来得太巧了。”宁湄拧起了眉头,想了想,又问:“对了,你们传递密信的渠道跟方式,会不会被人钻了漏洞,查过没有?”
“小姐是怀疑出了内贼?”江八问,脸色不太好看。一接到密信,他有就有慌神了,竟然没有一丝怀疑过密信的真假。
“正常情况下,江纨绔自己都应付不了的危险情况,他肯定不会把我扯进去的。其实,他如果还能发出求援密信,代表情况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至少会写明大致情况,而不是这么含糊。”
宁湄淡淡说着,心渐渐的定了,思路也越发清晰,接着又说:“给我查一查姜夫人有没有可能收买能接触到密信的人。另外,找一个人假扮我,带一组人去,然后我乔妆之后暗中跟着,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听着宁湄的分析,江八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哪还敢让宁湄去冒险,忙说:“不用劳烦小姐,属下会解决此事。”
“哦,有人都算计到了我头上,我怎么能不去呢。”宁湄微微地沉了一下眸子,握着密信的手指,用力之下,纸片化作碎屑,如沙般从指尖泄落。
江八看得眼瞳一凛,随即又羡慕不己。他也是从小就开始修炼少爷给的功法,可是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内劲外放,天赋跟小姐相比,简直就是渣到不行。
其实,也正是因为宁湄太妖孽了,所以,江八收到江奕侠求援的密信,才不会怀疑,毕竟他内心里也认为,一旦自家少爷遇险,唯一能救少爷的,就是宁湄。
此时,明知道是有人布了圈套,要对付宁湄,江八自然不敢让她去冒险,奈何,他也拦不住宁湄啊。
江八只好让梅影四婢陪着一个易容得十分神似的假宁湄,带着二十名如鬼魅般的黑衣人,一起往密信上所写的地点——京城西去三百里的飞霞岭山神庙。
宁湄则男扮女装,潜入到了陈进的家里,还准备找个人喊陈进回家的,赶巧了陈进正好在书房,就直接闪身进入。
陈进也是机警,察觉到有外人潜入,陈进杀机暴起,扬袖一甩,就见三道梅花镖激射而出,却被三道指风击碎,化铁渣爆开。
“陈先生这个待客之道可不是太友好吧。”
书房里响起宁湄的声音,随即她的身形也出现在陈进面前一米之外。
一见是她,陈进暴起的气势顿消,作了个请坐的手势,随后命人来倒茶,又笑着问道:“宁姑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宁湄并不坐,淡淡笑道:“我每天都有空,可是陈先生是个大忙人,今天甚至忙着算计我这个乡下丫头,为免陈大人操心劳神,我就自动送上门了。”
陈进愕然道:“宁姑娘说笑了吧,我跟你又没有利益冲突,怎么可能算计你呢?”
尽管看着陈进不像是说假话,宁湄仍冷哼道:“明人不说暗话吧,你家夫人,也就是静嫔娘娘,在到我们宁家村之前,跟江奕侠他们打过一场,两败俱伤,你们并不是没发现江奕侠在山神庙养伤吧。不过,你们装不知道罢了。”
陈进苦笑了一下,坦然说:“我承认,我们后来知道江奕侠也在宁家村养伤,只是你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宁家村四周还有不少他的手下,所以,我们不敢动手。后来,五皇子跟姜家的人出现,我们就更不敢对你们动手了。”
宁湄点点头说:“但是那时不敢动手,未必现在就不会动手。现在你家夫人成了静嫔娘娘,再无后顾之忧,也该来对付我了。”
“你错了,静嫔娘娘进宫了,才是真正的危险了,她是真心想要跟你结盟。后宫里女人没有家族的支持,就跟没有根的浮萍一样,必须在前朝有强势的盟友,而江家是静嫔娘娘最好的选择。”陈进十分认真的说。
“可是我不能相信你,知道我的实力,又有理由对付我的人,除了你们,我想不到别人。就连姜家人,也只以为是我一直是被江纨绔的人保护着。”宁湄也十分认真的说,语气平和,却让陈进气闷不己。
这丫头简直不讲道理嘛,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对付她,就直接赖到他们头上……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前面那句“可是我不能相信你”啊!
陈进算是明白这丫头打的什么算盘了,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他得去把给她设圈套的幕后黑手挖出来,才能取信于她。
他不禁郁闷的说:“你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费了,这么会算计,完全是稳赚不赔的嘛。”
宁湄挑了下眉,悠然的说:“陈先生觉得这笔生意不值得做,也可以不理会。”
“地点。”
陈进己经不想多说了,伤肝,直接要了地点,就派了手下人赶了过去。随后,他请宁湄喝茶,不过被她拒绝了。
“陈先生是大忙人,我就不打扰了,还请陈先生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一声。”宁湄客气的拱手作别。
离开之后,宁湄也往飞霞岭赶了过去。
还没等她赶到,就听到随风传来的喊杀声,听得出厮杀得相当惨裂,等她从侧面掩近时,发现地上己经死伤一片,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尸体,而那个假宁湄己经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