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的实力都不弱,却也不会强过血屠夫,要不然就不会是他领队了,现在,连血屠夫猝不及防都中了招,他们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个阴毒的小贱人,竟然用暗器!”
“不好,好冷啊。”
“小心她的暗器,不要硬接。”
……
一时间斗笠人似惊雀儿乱飞,只是宁湄的手速太快,无数掌影带着牛毛细针封死了他们闪躲的方向,牛毛细针锋利无比,中者必伤,而灌注其中的冰寒内劲又会在瞬间冰冻伤者的身体。
这一场本该激烈无比的混战,才刚开始,局面就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倾斜,成为宁湄单方面辗压的局势。
等到梅影等人解决完了弓弩手,并向外清除四周的眼线时,宁湄这边也结束了战斗,所有的斗笠人都被冻成了冰块,再被宁湄直接踩断了四肢,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随后,她用脚尖踢了踢血屠夫的脸,说道:“你昨晚竟然能在江纨绔那批手下的围攻中逃走,看样子,你主子也京城也是根深蒂固,连江大纨绔也无法撼动啊。”
血屠夫的心脏被冻,整张脸冻得青白,两眼中露出狠戾之色,并没有一点惊慌或者恐惧的意味,似乎有恃无恐。
“你是觉得江纨绔惹不起你的主子,到最后还是要放掉你们吧?呵呵,我只能说,你真的想多了。抓到你们这些毒瘤,我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
说到这里,宁湄看到血屠夫眼里流露出轻蔑的神色,明白他是不信,却也不在乎,悠然又道:“江纨绔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怂,就算我把这天捅了个篓子,他也能给我兜着。所以,我是一定要除掉你们这些毒瘤。”
她这一番话,调子绵软,带着几分轻柔,但话里的意思也足以让血屠夫等人震惊,因为他们能感觉得出她并不是虚言恫吓。
原本,血屠夫他们就算一开始被宁湄打懵了,成为了阶下囚,却认为她肯定还要问口供,暂时是死不了的,或许在她还没等问出口供之前,他们的主子就派来了援兵。
因而,他们纵然察觉到宁湄不是虚言恫吓,却也还抱着一线希望。但是,很快,他们的希望就彻破碎了。
“我不知道你主子是谁,也懒得拷问你们,反正总归这仇结深了,我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只要他再伸爪子来,我不介意顺便剁了。嗯,暂时留着你们这些小虾米的命,当成鱼饵,兴许能多钓几条大鱼来,希望你主子不要再派你们这样的废物,简直让我没有一点成就感。”
宁湄说完,几乎是成吨的暴击在摧残着血屠夫这些人的心灵,他们就算是无恶不作,但是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极为自信,在她嘴里却是废物、鱼饵跟小虾米,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他们从普安寺出来的那一刻,还是无比的自信,还在做着立一个大功的美梦,可是下一刻就从云端一头跌进地狱里,这会儿如悬在半空,四下里黑乎乎的一片,简直让人快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了。
“作恶是要遭报应的,我觉得不仅你们要遭受报应,要给那些无辜惨死的婴儿陪葬,你们的家人也要一起陪葬。让你们也明白,何为视人命如草芥。所以,杀了你们之后,我会让江纨绔派人把你们的老底都查个一清二楚,一定要斩草除根,让你们在地狱里团聚。”
宁湄音如天籁,听在他们耳中却如魔音一般,不停的往他们耳中灌来。
“你不能这么恶毒!”
血屠夫情急之下,嘶喊出声。他受伤最早,身体里的寒意己经开始消散,冰冻的状态开始缓解,但是四肢的关节被宁湄踩碎,仍无法动弹。要不然他就算用咬的,也要跟宁湄拼个同归于尽。
“看不出来啊,你这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也有在意的人啊,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一定好好炮制他的,具体的细节,等你们在地狱团聚的时候,再让他讲给你听吧,现在没有时间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宁湄说着,拍了拍……
就见一名江家暗卫应声过来,抱剑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看样子他们的主子怂了,到现在竟还没派人过来,那这些鱼饵留着也没用了,全都杀了吧。”宁湄轻描淡写的说,仿佛说的不是杀人,而是宰一只鸡,搭配着她稚嫩的外表,有强烈的违和感,
血屠夫等人都想哭一哭了,钓鱼是需要耐心的,这个宁湄的耐心是有多差啊。
那名江家暗卫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亮刀,一道白色刀光闪过,血屠夫左侧的同伴尸首分家,血腥味弥漫开来,饶是血屠夫这种杀人无数的魔头,也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杀我……”
听到血屠夫的叫声,那名暗卫的手略停,朝宁湄看了过去,却见她撇撇嘴说:“做梦!不杀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枉死的人!不仅你要死,你在意的人也统统给你陪葬,为你的那些恶行赎罪,这才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我死可以,不要杀我儿子!”血屠夫终于喊出后半截话,惶急无比,唯恐喊迟了,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作恶多端的他还真没想得到善终,只是他心底还是有一片柔软的地方,就是他跟一个寡妇养的私生子,那孩子天姿聪颖,少有才名,他找江湖有名的铁嘴张给儿子算过命,张说他儿子有当状元的命。
尽管儿子的身世到现在也是一个秘密,但是血屠夫相信以江家的势力,真铁了心要查他的底,肯定能把他查个底朝天,他宁愿死掉,也不能连累儿子。
“血屠夫,你敢背叛主子,你儿子死定了!”在血屠夫右侧的那人狞声喝道。
这一声厉喝,让血屠夫面上露出挣扎之色,又看到宁湄说道:“我需要一个保证。”
宁湄冷笑两声,一下接一下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幅我知道你蠢,但我没想到你蠢到这样的神情,嘲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