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贼秃,别给本世子玩这些虚的!”齐王世子不满的说完,又瞬间变脸,一脸猥琐的说:“你就说宁湄那个乡下丫头究竟有什么秘密,能把江大纨绔迷得神魂颠倒,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忽然,江奕侠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吓得齐王世子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听他说:“你要进京,一定要等五国会盟召开之后,别现在赶去当接锅侠。”
“什么叫接锅侠?”齐王世子不解的问了声,可惜没得到回应。
江奕侠带着宁湄离开后,回了她昨晚住的庄子,而江家姐妹们己先一步回来了,看到她昏迷不醒,都震惊不己。
倒霉妹子江雨嫣最先哭起来:“呜呜呜,嫂子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们,留下断后,也不会受伤了。”
她这么一哭,其他姐妹也都忍不住抹起泪来,江奕侠也懒得跟她们解释,一是没心情,再者这也不算是个误会,毕竟宁湄不知道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好的,是真心实意要保护他的妹妹们,主动要求断后。
想想宁湄昏迷不醒,这些妹妹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江奕侠就问:“你们是在庄子上住一些时,还是现在送你们回家?”
“我们等嫂子醒了再走。”江雨姗身为江家长女,还是颇为有担当的,马上表态。
江雨婧不管是不是作秀,或者说是要讨好大哥,也红着眼圈说:“嫂子为了我们受重伤,我要留下来照顾她。”
江雨姗很干脆的说:“嫂子在哪儿,我就在哪里。”
别的妹妹们太小,在大哥面前不敢开口说话,但是神情都是要留下来。
“我要送她回家,你们想在这庄子住就住,不想住就让人送你们回去。”说完,江奕侠把宁湄交给了梅影她们照顾。然后,他又匆匆离开。
当天下午,江奕侠进宫告御状,把他让东屏城守尉现场写的特殊搜查令呈上,告五皇子为了拉拢姜风扬,公报私仇,为了替姜国师洗脱罪名,竟然陷害忠良,污蔑他的庄子是邪教老巢。
大秦帝神情莫测,盯着江奕侠看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整个文德殿里气氛紧张得仿佛要凝固一番,而有幸在场的大臣们都恨不得装急病突发昏迷算了。
江大纨绔这是要把天捅破了啊,这一状把五皇子、姜风扬以及姜国师都告了,他是哪里来的胆量?
良久,大秦帝缓声问:“仅凭这一张搜查令,你就敢状告一个皇子,一个带兵的将军,一个国师,江奕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吗?”
在场的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极力降低存在感,可是江奕侠没有一丁点儿惊慌或者畏惧,甚至还有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他相当振振有辞的说:“皇家子弟都能捕风捉影了构陷忠良之后了,有这张搜查令,就算是有足够的证据了,我纵然是江家不肖子弟,也有江家儿郎的血性,舍得一身剐,告一个祸乱朝纲的皇子,一个拥兵自重的将军,以及一个丧心病狂的国师,还是不怕的。”
不管是大秦帝,还是在场的大臣,都是眉心乱跳,表情各异,有震骇,有疑惑,也有惊惧之色。
民间可是有一句流传己久的老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江大纨绔虽然把后半句给改了,可是,大家都心惊肉跳,直觉他话里带着明晃晃的威胁,甚至是……杀机!
大秦帝跟顾相的视线不期然的撞在一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凛然,同时还有一丝疑惑,感觉这个纨绔此次进宫,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像一只凶性大发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们其实在此前,就己经收到那个温泉庄子因岩浆喷发而毁的消息,除了毁掉了庄子里的建筑,搜查行动也被迫中止,也就是说这个纨绔只是受到了一些钱财的损失,跟疏通修整河道的耗费简直是九牛一毛,不至于让他如此冲动。
没人知道,宁湄的昏迷,还有可能一世不能醒,让江奕侠心乱了,正有一股邪火无从发泄,铁了心要给五皇子和姜家人一个教训,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
殿内的沉默得掉针能闻,胆子略小的大臣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可是始作俑者仍淡然自若,平静得就像是在喝茶听小曲儿。
只是这一刻,在场的大秦君臣都不敢轻视他,就连大秦帝一时都难下决定,不确定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纨绔。
敢状告一个皇子、一个将军和一个国师,绝不是逞一时血气之勇,江家这个纨绔肯定有足够的底牌,而这时候不管是大秦帝,还是顾相等重臣,都不敢确定江大纨绔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不过就算江大纨绔没有别的底牌,在天策军仍是江大帅统帅的情况下,大秦帝就得投鼠忌器,这让老皇帝郁闷得想吐血了。
顾相是最了解皇上心思的,老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没,清了清嗓子说:“既是状告皇子,当由宗人府查实后再作处置。”
大秦帝一听颇合心意,顿时像丢烫手山芋似的,把这事交由东阳王处理。
江奕侠其实也就是来摆明姿态,真要逼大秦帝处置五皇子、姜风扬和姜国师,那不现实,只有等他实力足够强横时,才能恣意恩仇。
东阳王接手这烫手山芋,直接带江奕侠去倚香楼听曲儿,还对他说:“江小子,别给本王板着个冰块脸,放轻松点,这倚香楼的姑娘们唱的新曲儿很有意思,好好听一听。”
台上的楚楚,身着一袭鱼尾裙,唱的一曲《飘洋过海的鱼》,却是宁湄上次来时所教,眼前重现当时的情形,江奕侠心蓦地一疼,脸也白了。
若是宁湄再不能醒来……
这个念头冒出来,江奕侠想掐断,不敢再深想下去,但这个可怕的念头却像毒蛇钻进脑海深处,驱之不去。他抓过桌上的酒壶往口里灌去,却呛了,猛的咳了起来,几乎要把肺都要咳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