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一天天成形,对外界有了感应,对于每天用真气给他梳理筋脉的父亲,也是有感觉的,今天就在江奕侠的真气涌入他小小的身体里,他咧了咧嘴角,似乎是笑了。
“耶,看你啊,笑得一脸傻气。”宁湄故作嫌弃的说着,还要把江奕侠推开,说是不能让他把孩子影响了,变成个傻小子。
宁云桓在旁边得瑟道:“外甥肖舅,宝宝肯定像我。”
别的可以让,这个决不可以!江大纨绔立马说:“我儿子肯定像我。”
宁湄拍着额头,笑叹:“天呐,两个傻作一堆了,可怎么得了,回头宝宝不管是像谁,都得傻啊,小讨厌鬼怎么还不回来,等他回来估计能好点。”
几乎是踩着话音儿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不是宁云枫又是谁?
还不仅是宁云枫来了,他后面赫然还跟着一个厉天狂。
“姐,你没事太好了。”宁云枫看着大肚子的姐姐,想扑上去,又害怕,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儿了。
“哭个毛线啊!以后要是外甥爱哭,看我揍不死你!”宁云桓看到弟弟回来,本来也挺激动的,一看他要哭,立马晃了晃拳头,然后对一脸呆滞的厉天狂打招呼:“厉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啊,对了,明年我也会跟大秦使团去你们北漠国参加五国会盟呢。”
厉天狂的目光落在宁湄脸上,跟扎了根似的,移不动了,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宁云桓:“嗯,等你去了北漠,厉大哥请你喝酒。”
江奕侠长身而起,横在宁湄身前,截断了厉天狂肆无忌惮的目光,两个男人的视线撞上,似有火星子迸射。
“江家把宁湄扫地出门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厉天狂问道,冷冽的声音响起,空气中也仿佛流动阴森的风,在他身后,仿佛就是距离死亡之门最近的地方,他就像是从冰冷地狱走出来的死神。
北方人体型高大,隔了数年不见,厉天狂的身形更见魁梧挺拔,比院中所有人都要高,略显粗犷的五官如刀斧雕刻一般硬朗,眸如鹰眼般锐利,霸气天成,站在那里,君临天下数年的气势无形散发,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之气压迫而来。
江元等暗卫们都是大怒,气势暴起,却见江奕侠摆摆手,漫不经心的抬起黝黑深邃的眸子,勾了勾唇角,邪肆一笑道:“本少现在是江家上门女婿,你有意见?”
饶是厉天狂都做好了江奕侠被惹怒,跟他大打一场的准备,结果这个纨绔来这么一句,让他有一种挥起拳头砸在棉花团的感觉,浑身不得力,只能忿忿然骂了一句:“无耻!”
“你要是不无耻,你来干什么?难道不是想趁虚而入的,呵呵,做梦吧,我们夫妻琴瑟合谐,你是插不了足的。”江奕侠嘲弄道。
其实吧,他更想动手,揍这个一直居心叵测的厉天狂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都成了北漠王,还对他家湄儿贼心不死,早知道当年就该在送这货去西昆仑的时候下黑手,弄死这丫的!
可是守着宁湄在,他是真不敢动手啊!
能让宁湄以及宁家人都忽略他也是江家人,没把江家给宁湄一封休书的账算在他头上,就很不容易了,他得表现好一些,要不然就算他是孩子爹,也保不准宁湄把他一脚给踹了,再不让他进门。
为了自家媳妇儿身心愉快,他忍了!
江奕侠将攥紧的拳头,又松开,再攥紧,再松开,随后又挑拨道:“大讨厌鬼,厉天狂这货可是喊你姐姑姑的,你不让他喊你叔吗?”
“幼稚!”厉天狂骂了一句,恨恨的别过头去,对宁云桓说:“在大秦国混不下去了,你随时可以去北漠,特别是你姐,要是有危险,别指望江大纨绔,直接把他们母子送去北漠,厉大哥随时欢迎。”
这个承诺太重,宁云桓没法不激动,尽管他还没有背弃大秦的打算,眼里也有泪花闪闪,带着浓浓鼻音说:“厉大哥,我知道了。”
厉天狂又拍了一下宁云枫说:“你也是,随时来,厉大哥都欢迎,北漠的皇家书库为你敞开,北漠世家大族的藏书阁,你想进哪家,也都没问题。”
对这个承诺,宁云枫还是蛮有兴趣的,愉快的答应了:“年后我会出外游学,到时候一定去北漠找厉大哥的。”
厉天狂又给曲氏和宁东明打了个招呼,不过这次喊的是婶子跟叔叔,并对宁东明说:“宁叔什么时候想去都行,谢郎中一家在北漠过得都不错,宁叔也可以带婶子去看看他们。”
宁东明听着有些意动了:“好啊,过两年孩子都大了,我们就去北漠转一转。”
江奕侠听着脸黑了,又黑了,心里又后悔去西昆仑的时候没弄死厉天狂,留下这么一个极具威胁性的情敌。
特么的,北漠国的皇帝啊,换个人有这样一个情敌,都能挖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尤其这个情敌还擅长收拢人心,把他媳妇儿一家人的心都收买了,他可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让自家媳妇儿跟这个危险的家伙接近!
“厉天狂,你够了,我们家的事,还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操心。你滚不滚?再不滚,大秦皇室的鹰犬可就要嗅着你身上的狼味儿追来了,你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宁家村的人。”
江奕侠冷笑道,找的这一个藉口倒也是让宁家人齐齐动容,一点没怀疑他别有用心。
就连宁湄也是从江奕侠身后探出半截身子,对厉天狂挥手说:“乖侄子,赶紧走吧,别连累姑姑也跟你一起倒霉。”
那一声姑姑,听得厉天狂一声苦笑,叹道:“坚持不懈的女人呐!”
叹罢,他摇了摇头,就由着宁湄占他便宜了。
深深的看了宁湄一眼,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如花俏脸,笑得一脸灿烂,己是近在咫尺,却依然远如天涯,无法触摸,令厉天狂心里某处碎成渣渣,就算是她被夫家休了,还不肯对那个纨绔放手,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