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还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水珠从打湿的发梢滴落,又顺着肩膀结实的肌肉往下滑,性感的要命,再加上那张魅惑的脸,简直就是不世的妖孽。
对于宁无悔的指责,司擎夜一耸肩,回答的十分无辜,“拿毛巾的时候,睡袍掉地上了我没注意,等捡起来的时候都湿了,还有,我不是围浴巾了?”
“可你围的是我的浴巾!”宁无悔看着他腰上围着的粉色浴巾,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擎夜双手抱胸,“里面除了一条毛巾,就只有这条浴巾,难道你想让我光着出来?”
宁无悔:“……”
“还是说,你其实就是这么想的?”司擎夜挑唇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
宁无悔嘴角抽了抽,“不必了,我没兴趣!”
“也许你看过以后就有了呢?要不要看看再说?”司擎夜说着一手搭上了腰间的浴巾,大有马上扯下来给她一饱眼福的打算。
宁无悔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喂,司擎夜,你别乱来啊!”
听着她略带慌张的声音,司擎夜这才沉沉笑出声,“迟早是要看的,你害什么羞?”八壹中文網
别看这女人平时开起玩笑来荤素不忌,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真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马上就怂了,就是只纸皮老虎。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少,所以才会如此羞涩慌张。
不知怎的,司擎夜突然有点嫉妒当年那个令她生下三个孩子的男人,如果自己能早点认识宁无悔的话,根本就不会让其他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宁无悔无语的瞪他一眼,不给他继续调戏自己的机会,“我给你找睡衣!”
她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套睡衣,走到司擎夜跟前塞到他手里,“快点去换上。”
这回司擎夜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回浴室里把睡衣给换上了。
等他出来,宁无悔拉着他坐到床上,让他先睡,然后自己去浴室里收拾了一下,才拿着衣服进去洗澡。
她身上有很多滚下山坡时受的擦伤,洗起来需要特别注意,洗完后又给伤口抹药膏,再做睡前护肤,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
“弄完了?”司擎夜第一时间转过头。
宁无悔有些意外,“你还没睡?”
司擎夜眼睛看不见,连手机都刷不了,这么枯坐着等时间是很无聊的。
司擎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宁无悔坐过去。
宁无悔擦着头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还有事?”
司擎夜颔首,转头面向宁无悔的方向道:“不管今天老头子跟你说了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和孩子。”
他比谁都了解自己这个亲爹的德行,必定跟宁无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嗯,其实也没什么,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宁无悔不以为意的道。
她并不担心司老爷子的威胁,她觉得他也就是看着凶,几次接触下来,除了说话讨厌一点,并不是个手段狠辣的人。
就像他明明不喜欢自己,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却并没有真的对她做过什么不利的事。
“以后他若是再找你,不用理会他。”司擎夜一点都不给亲爹面子。
宁无悔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司擎夜,当初你爸为什么要把你送去国外?”
司家轩跟她说过一些当年的恩怨,但那是他也还小,并不清楚为什么司老爷子要把司擎夜扔去国外训练营。
而从宁无悔的观察来看,司老爷子也并非对司擎夜漠不关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狠心?
闻言,司擎夜忽然意味不明的一笑,缓缓道:“因为我差点杀了司家轩。”
“啊?”宁无悔一愣,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很意外吗?”司擎夜神色冰冷讥诮,“当年我妈怀胎七月,那个女人故意带着司家轩找上我妈,气得我妈早产,最后惨死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
“我一夕之间失去最爱的至亲,失去了原本美好的家庭,而司家轩却能登堂入室成为司家的二少爷,享受锦衣玉食,我妹妹却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
“我恨他们母子,所以我把司家轩推下泳池,看着他徒劳的挣扎求救,我要让他明白死亡是多么的绝望,我要让那个女人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司擎夜的眼睛渐渐被恨意染红,放在身侧的手死死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宁无悔察觉他陷入了往事的阴影中,连忙握住他的手,试图唤醒他,“够了,司擎夜,别说了。”
手背上的温热,拉回了司擎夜被仇恨笼罩的一丝思绪。
他看不见宁无悔此刻的表情,只能猜测着她听到这些话会有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害怕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怕,是个残忍的疯子?”
看着满脸自嘲的司擎夜,宁无悔心中突地一疼,仿佛看到了隐藏在他冷酷外表下的一丝脆弱。
她转身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捧住司擎夜的头,一字一顿道:“不,你不会杀家轩的。”
司擎夜正满心阴郁,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他瞳孔微微张大,怔住了。
随即,司擎夜扯了扯嘴角,“可这就是事实。”
“不,你不会。”宁无悔再次严肃的重复。
她的语气是那么笃定,没有一丝质疑,仿佛坚信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司擎夜却突然之间生出一丝恼怒,冷笑道:“宁无悔,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不会?”
宁无悔低头蹭了蹭司擎夜的额头,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轻声道:“因为我认识的司擎夜,不是一个残忍滥杀的人,你就算恨家轩和他妈妈,也绝不会动手杀人,我相信你。”
她说的每一个字,轻柔却又坚定,一下一下敲击在司擎夜的心上,将他心房外包裹的那层厚厚坚冰敲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