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这一刻骤然停滞。
两个女人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哥。”
“辰语。”
……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墨辰语、肖朵、叶希、江远,还有对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一无所知的江母。
这些人凑到一起,医院的停车场立刻变成了修罗场。
几波人分别站着,就像一个怪异的四边形。
大家眼神交织在一起。
当墨辰语看见叶希时,眼眸里立刻绽放出了光。
转头又看见朝着自己慢慢逼近的肖朵。
墨辰语愣在原地,不知该就哪一头了。
他多想将叶希立刻抱起,然后塞到车里带走。
江远快步走上前去,叶希也顺势站到了他身边。
叶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墨辰语。
滴的一声,江远按响了开锁键,准备将母亲跟叶希带离医院。
“叶希!”墨辰语突然间就受了刺激,甩开肖朵的手,冲上前去拉开车门。
“墨辰语!我才是你要娶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肖朵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看向叶希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剐了。
叶希拉住车门,狠狠的瞪向墨辰语。
“你想怎么样?”
墨辰语欲言又止。
江远已经下车走到了墨辰语身边,一把将他推搡开,呵斥道:“姓墨的,别欺人太甚,公众场合,你自重一点。”
‘自重’?呵呵……
墨辰语理了理袖子,他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看上去有些憔悴,可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出众的样貌。
两个身形高大,又十分俊朗的男人站在一起。
那剑拔弩张的氛围,此刻,已经引来部分人围观了。
肖朵几步上前,拉扯着墨辰语的胳膊,冲着车里的叶希骂道:“狐狸精,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勾引我未婚夫,你可真是……”
“闭嘴!”墨辰语两个字给肖朵堵了回去。
这场面真的很难看。
墨辰语自知理亏,又是在公众场合,只得退让开来。
“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叶希顺势关上车门,偏过头去,再也不想面对这两个人。
江远怒不可遏的看着墨辰语说:“管好你的女人,也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是吗?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呢,江总,你很快就会收到我送你的一份大礼了。”
墨辰语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江远隐约感觉到危险在逼近了,可他依旧很淡定的回应:“奉陪到底。”
说毕,江远快速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让墨辰语找回了一丝理智。
叶希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
车上的人并不知道墨辰语父亲住院的事情,只当是墨辰语贼心不死,竟然一路尾随到了医院。
“没事的,”江远轻轻拍了拍叶希的头,安慰道,“我已经在找一个妥当的住处了,我的公寓已经不安全了,我会安排你暂时住过去。”
叶希点点头。
此刻,她仿佛被掏空了力气。
走到哪里都有墨辰语的影子,真是累啊。
“另外,看护我妈的阿姨家里有事,暂时不能照看我妈,所以,我想让你们两个住一起,这样你们都清净,还能互相有个伴,”江远还是想征求一下叶希的意识,便问,“小希,你觉得呢?如果你想要一个人安静点,我也可以……”
“不用,我想跟阿姨在一起,就按照哥说的办吧。”
江远寻思了一会儿,回应说‘好’。
回去的路上,江远跟叶希心里都挺压抑的。
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最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辰语,你什么意思啊?当着我的面就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肖朵拦住要上车的墨辰语。
墨辰语本就没有睡好,一早上又被蹙了眉头,心情已经非常差了。
他停下脚步,冷漠的说:“我会履行婚约娶你,可是,你别指望以此来约束我的生活,我墨辰语潇洒了28年,还没有谁可以左右我的人生,你如果受不了,可以不嫁。”
“你……”
“肖朵,如果你懂事,我们大可以上演一下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可你如果非要给我找事,我可以保证,结婚之日就是我们一拍两散之时。”
肖朵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辰语,心里的委屈顿时化作连绵不断的泪水。
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公主,怎么遇见了这个男人,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墨辰语没有什么表情的拭去肖朵的泪水,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
“最重要的是,别触及我的底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末了,他捏住肖朵的下巴,在那唇瓣上亲了亲,“乖乖的,知道吗?”
临上车,墨辰语又想起来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肖朵忍住心里的委屈,说:“我听说伯父生病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哪里知道我刚到你就要走,还……”还让我看见你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
“嗯,那你去吧,我公司有事,先走了。”墨辰语没有半点犹豫的开车离去。
肖朵看着远去的车,把手里的包用力的砸了过去,砸了个空。
墨辰语通过后视镜看着刚才的一幕,眼底是不屑的笑意。
突然,那冷淡的笑僵在唇边。
通常老头子不舒服,那都是能瞒就瞒的,为了避免麻烦。
母亲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更加不会告诉肖朵。
所以,能够把家里情况透露出去的,肯定就是家里的某个佣人了。
倒是自己小看肖朵这个女人了,人还没有进门,这手就已经伸了进来。
病房里,肖朵正哭哭唧唧的数落着墨辰语的不是。
她把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还有这段时间的委屈,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了不少。
在她的嘴里,墨辰语都是被叶希这个妖精给蒙蔽了眼睛。
那话里话外,都把叶希描述成了是一个不知廉耻,勾引别人未婚夫的贱人。
“伯父伯母,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跟辰语都要结婚了,他还在外面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墨辰语母亲尴尬的笑着安慰她,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依靠在病床上的丈夫。
墨白一张脸可谓是精彩纷呈。
这说的是墨辰语,可是,但凡知道点当年墨家那些破事的都晓得,他墨辰语的今天,就跟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
“嗯,你放心好了,我会管着他的,这婚事,肯定不能毁,放心吧!”墨白抬眼,刚好对上妻子那饱含深意的双眸。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简直尴尬到了脚趾能抠出一栋大别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