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越过钟默冲到窗边探出头看见从楼上跌落的言艾青。还好楼下有一颗树托住了言艾青。
“老板，言小姐被树刮住了。”
这话仿佛一剂灵丹，让钟默瞬间恢复生命力，他冲出废弃的大楼看见落在树杈上的言艾青。他内心有一瞬间的窃喜，迅速爬上一层楼高的树，在他看见言艾青的一瞬间，那份窃喜又立即化为乌有。
他看着言艾青下腹部插着一根树枝，鲜红的血液顺着树枝往外涌。他伸手按住她的腹部，将她整个人抗在自己肩头。
钟默缓慢的从树上爬下来，阿廷也已经来到树下，他伸手接过言艾青，横抱着她跑向车子。打开后门把她放进后座。阿廷转身上了驾驶位，他转头看向树下的钟默，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老板，上车。”阿廷朝他喊着，他回过神来立即冲进车里。
车在马路上疾驰，遇见红灯也不敢停下。后排座椅上，钟默抱着言艾青。
她紧闭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脸上身上都是被树枝刮伤的血印，插在腹部那根树枝上依然有血液不断涌出来。不知不觉钟默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回想起她每一次恐惧的表情，回想起她的哀求。。。
言艾青被推进手术室，钟默才觉得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他勉强靠着手术室外的墙壁蹲在地上，两条手臂垂在膝前，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
阿廷在一旁看着他身上手上占满血迹“老板先回去，换件衣服再来吧。”
钟默长滩一口气，摇摇头，继续蹲在地上。
“要不要通知言小姐的家人？”
“先不要吧，等一等。”
说完钟默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站起身，眼睛斜睨着看着医院长长的走廊。
“今天都有谁去了我家，都有谁出现在那个废楼，全都给我弄到一起。”
“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钟默衣服上的血迹都已经晾干，直到一个医生走出手术室，钟默赶忙迎上去。只见医生面色凝重说道“钟先生，手术很顺利，但是。。。非常抱歉，夫人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
钟默一脸不可置信，胎儿？他记得言艾青明明是吃了避孕药的，怎么会？
“胚胎估计应该已经有6到8周左至右，而树枝直接插在子宫上，子宫壁破损，夫人。。。以后怀孕也比较困难了。。。对不起，钟先生。”
钟默如五雷轰顶一般，刚刚恢复的腿再一次觉得无力，他一手撑在墙壁上让自己站稳些。声音沙哑说道“她没事就好。。。”
接着一个护士手里端着一个金属托盘从手术室里出来，托盘上盖着白布，看不见里面。
护士走到钟默面前，医生又说：“这是取出来的胚胎，钟先生。。。”还没等医生说完，钟默的手颤抖着掀开白布的一角，一块只有一颗葡萄大小的血块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是他曾经期待过的存在，也是他误以为失去的存在，现如今他又再一次失去。他不忍再看缓缓盖上白布，示意护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