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侯世子即将到达怀宁县的日期将至,隔壁院子开始热闹起来。
果真如白珠说的那般,侯府的侍卫将侯府别院所在的荷花弄以及韩家大宅所在的弓弦胡同围的跟铁通一般。
弓弦胡同原本还有几户邻居的,因侯府的贵人要来,出于安全着想,高价将那几户的房子买了过去。
如今县衙后街,只有韩家与侯府两户人家。
“原本想着跟贵人做邻居,咱们也能沾沾光呢。”
“哪能想到,这贵人也太娇气了些,竟然不允许门前有商贩。”
“这下好了,想吃个烤芋头,都成不成了。”
晚饭的时候,王三娘拉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她两百吊钱似的。
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话,抱怨最近日子过的不够太平舒坦。
“还有啊,平时我在自家房前屋后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现在出门就是一大堆的巡逻的官兵,街头巷尾来回的走,看着吓死个人了。”
王三娘拍着胸脯,一副自己被吓坏了的样子。
“官人,你好歹也是本县的县丞,就不能跟上头说一说,让他们别再咱们家门口晃了,行吗?”
“我想请几个客人来家里做客,他们竟然说只有通过他们的搜查,才能放人进来。”
王三娘隔壁住着侯府的贵人,想要在几个相熟的女眷面前嘚瑟一下。
没想到侯府的侍卫们压根不给她脸面,将一干女眷拦在巷子口不准进去。
王三娘当众丢了脸,这才回家抱怨的。
“侯府世子,又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儿。”
“金尊玉贵的人物,他身边可不容有一丝差池。他若是在咱们这出了事儿,上头会砍脑袋的。”
韩亿在县衙里历练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不是当年呆滞木讷的书生了。
对付妻子王三娘的手段,花样百出。
“砍脑袋?”
王三娘倒吸一口气,捂着嘴巴,缩着脖子左顾右看了半天。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着丈夫:“咱们可是侯府的恩人啊。”
“就是因为咱们跟侯府颇有渊源,所以人家才会住在隔壁,图的就是相互照应。”
“世人都知道,咱们家跟侯府那点子事儿。”
“想要谋害侯府的人,肯定会从咱们家下手,杀气人来更方便一些。”
“若世子爷在咱们怀宁县出了事儿,哪怕是破了一层油皮。难道江陵府会承担责任?还是知州愿意蹚这趟浑水?”
“不管是否与我们有关系,最后的罪名一定落在咱们家的头上。”
韩县丞摇头晃脑,将里面的利害关系说与众人听。
王三娘跟韩老太太都吓得不敢说话,唯有韩北卿像没事人似的,神色如常的吃着饭菜。
“囡囡啊,你就别吃饭了。”
“一顿不吃,饿不死人。”
王三娘见女儿在这个时候,还在闷不吭声的享受美食。
火急火燎的催促着韩北卿,快一点想个办法,救一救全家老小的命才是。
韩北卿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
喝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这才开口说话。
“阿娘,其实很简单的。”
“只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与外面那些人多来往就是了。”
“世子爷是孩子,没有宴请宾客那一套交际。”
意思是,只要韩家老实本分的遵守规矩,不与那些有心之人来往,远离是非就能保命。
王三娘忍不住摸了摸手腕上的金丝玉镯,想起那人开出的条件。
“这一万两,只是给夫人的见面礼。”
“只要能安排我家主人见一面世子爷,十万两雪花银才是酬劳。”
王三娘的眸子颤了颤,只要能让那人见一面武阳侯世子,自己就能白赚十万两银子。
这事儿算不上有危险吧?
引荐一下,应该不会被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