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愣了愣,“莫要胡说。”
胡说吗?
金陵可不这么认为,“我脑袋磕着了,忽然好像能明白一些东西,比如说这些东西像是一个族群的文字,那些话本子上不都说了吗?墓主人下葬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刻一行字,盗墓者死!这说不定,也是如此。”
“你不会死的。”祁越开口,“会好好的。”
金陵被他逗笑了,“你那么紧张作甚?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大昭的人怎么会认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呢?这大漠黄沙遮掩了多少秘密,我又没有去过大漠,哪儿会知道这些。”
“你……”祁越顿了顿。
金陵含笑望他,“有话就说,这吞吞吐吐的,倒是不像你了。”
“你醒了。”
三个字,代表了一切,也说明了一切。
她巧笑嫣然,纵然脑门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也无碍于她的风华绝代,倾城姿色,“我还以为,你得隔很久很久,才敢说出这句话呢!”
“你什么时候……”
祁越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
“阿越不管怎么变,身上的气息都不会变,同床共枕的人,如果连这都认不出来,不是蠢就是坏,我可不认为,阿越是那样蠢笨无能之人。”她笑得娇俏,指尖轻轻抵在他的心口上,“我知道,阿越早就认出来了。”
祁越不说话。
“阿九阿九,这两个字可真是直戳我心啊!”她忽然揪住他的衣襟,愣是将他拽得弯腰,俯首凑到了她跟前。
温热的唇,轻轻贴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属于他的颈动脉的跳动,舌抵在他的颈动脉处,温热之余更是勾魂摄魄。
“大昭尊贵的九公主,先帝钟爱的弋阳公主,多少年了,好久没听到有人喊过阿九这个名字,初初听着,还有点陌生了。”她松了手,慢条斯理的捋着他凌乱的衣襟,“没想到,我在阿越的心里这么重要,还以为……”
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顿,转身朝着棺椁走去,负手立在棺椁之前,目不转睛的瞧着这副精致无双的棺椁。
“公主!”祁越行礼。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金陵。”
“彼时不知道是公主,多有得罪,请公主恕罪。”祁越俯首。
金陵城内有金陵,大昭百里自长安。
“我百里长安,不是这般小气之人,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她低笑两声,终是侧过脸瞧着他,“阿越做得极好,我这心里头很是欣慰。”
祁越不语。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她问。
祁越想了想,“那幅画。”
“人可以冒充,有些东西还真是无法作假。”比如说她的画技,又比如说她有些小习惯,外人所见的长公主,只是她想让他们看见的一面,而私底下的那些小毛病,只有最近最近的人,才会知晓。
比如说紫岚和紫嫣,又比如说枕边人……祁越。
“认出来了,便是极好的。”她开口,“若是到了这会还没认出来,你就真的该死了!阿越,很聪明。”
连枕边人都认不出来,那就该死!
她可不是那些个好哄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能被糊弄过去。
“多谢公主夸赞。”祁越敛眸,“只是,不知要如何才能出去。”
百里长安这会倒是不着急了,“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我还没查清楚呢!阿越这么着急,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奴才不敢!”
她笑,“是不敢呢?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