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今夜除了这突袭,再无其他事情发生,一夜顺顺遂遂,太太平平。
百里长安一觉睡醒,睁眼瞧着眸子略显猩红的沈唯卿,当下面露尴尬之色,“你们昨夜都没睡啊?一个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主子?”紫岚喊了一声,然后转头望着沈唯卿。
只瞧着沈唯卿面上慢慢展露出的失望之色,便晓得自家主子没回来,还是那位“金陵”姑娘的场子。
“都这样瞧着我作甚?”百里长安昨夜是和衣而睡,干脆掀了被褥下了床,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天都亮了,应是无恙,大家都散了吧!”
沈唯卿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门外,牧启方和李茉面面相觑。
“大人,里面……”牧启方低声询问。
沈唯卿深吸一口气,“都没事了,白日里大家好好休息,夜里提高警惕罢。”
“是!”牧启方颔首,“夫人,你去休息吧!”
李茉担虑的瞧着他,“要不然你去休息,我一个习武之人……”
“我是县令,哪有白日里休息的道理。”牧启方心疼的瞧着她,“去休息,夜里替我。”
李茉点点头,这事不必太过争执,牧启方的确说得在理。
该休息的休息,该当值的当值。
“大人?”楚英瞧着回房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唯卿,心里有点着急,“您没事吧?”
沈唯卿立在窗口位置,幽然轻叹,“你说,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楚英:“……”
这得问大夫。
来日,问太医。
“好想她!”沈唯卿低低的说,嘴角带着清晰的苦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好久没和她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了!”
楚英瞧着自家大人满面的失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的陪着。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外头,晨光熹微,天色正好。
一夜的鏖战,湖边的圣教众人,逃的逃,死的死,但军士也折损了不少,这会正在清理战场,满地的死尸,满地的鲜血。
只是,为首的都不见了。
祁越不见了,刘鲤也不见了。
闹到最后,众军士群龙无首,只能暂且留在原地,不敢有所作为,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免得万一出错,这锅委实无人能背。
赵诚是真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机关暗道的所在,明明看着人消失在后面,奈何就是不知道这开门的机关在哪?!
“真是晦气!”赵诚急得直跺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我这儿就开不了呢?奇了怪了,还真是邪了门!”
一晚上了,外头天都亮了。
“头?”衙役上前,“要不然,咱换个道吧?”
赵诚直挠头,“那你知道,人家去哪了吗?”
衙役:“……”
“你连人去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换个道有用吗?”赵诚白了他一眼,“这该死的地方,又不好直接撬开,要是坍塌下来,咱都得被活埋在湖底。”
衙役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继续找机关。
可这一寸寸都找遍了,也没在墙上桌上找到痕迹,墙上的灯盏都快被掰下来了,也没有任何开门的迹象。
他们是怎么,一下子消失在这门后的呢?
“继续给我找!”赵诚瞧了一眼周遭,“一块地砖都别放过!”
“是!”
继续找,找到了才能知道他们都去了何处……
其实,人就在谷内。
然而山谷外头有障眼法,有迷雾阵,所以一般人根本没办法靠近,进去了也会迷失其中,寻不着进谷的敲门砖。
祁越蛰伏在树梢竹楼内,瞧着匠人在敲打着石像,神情麻木的干活,而刘鲤和顾长平则领着人,一直在附近布置陷阱。
哦,这些陷阱都是为了对付他而准备,可惜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为了对付他,这二人算是煞费苦心,怕一计不成,所以又生一计,将这陷阱布置了一重又一重,还真是必死之局。
这二人是真心实意的要置他于死地,一点余地都不留,怕他不死,就又往陷阱边上添了不少好东西,连淬了毒的东西都跟着上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祁越双手环胸,立在暗处瞧着这一切,同样的一张面孔,可顾长平这张脸,真是越看越让人恶心,实在是没办法继续看下去了……
这一夜没回去,今儿也没动静,不知道金陵会不会想他呢?所幸早早的哄她写了一份婚书,来日也不怕她反悔……
抬眸看了一眼偌大的石雕像,祁越悄然隐匿在暗处,让他们忙去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