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朱雀不敢置信的瞧着,插在心口上的银针。
云不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物归原主。”
她暗算青龙的毒针,此番扎在她自己的心口上,暂时不会致命,但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下一刻,云不渡轻飘飘一掌,便将朱雀震飞出去。
朱雀宛若抹布一般,狠狠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落地的瞬间便是一口鲜血莆出唇,她虚弱的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却是一张嘴便鲜血涌出,嗓子里满是血腥味,已然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也会说,是我教的你。”云不渡徐徐站起身来,“你拿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到底是谁轻敌?我早就告诉你,莫要自作聪明,给你机会让自己体面的走,你却非要自作孽,那我便成全你!”
冷眼看你花样百出,旁观你自寻死路。
何其可笑?
朱雀伏在地上,惨白的面上,浮出嘲弄的笑,满嘴是血。
“这一针一掌,是我替青龙还你的。”云不渡缓步行至床边,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习惯,伸手从她的枕头底下抽出了短刃,“这一刀,算白虎的。”
朱雀瞪大眸子,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血泊里。
一刀毙命,没有转圜的余地。
风吹着窗户吱呀作响,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左右早已没了云不渡的身影,连半个脚印都没留下,来无影去无踪。
朱雀睁着眼,倒在血泊之中,此生唯留满满的不甘心,不甘心当了别人的垫脚石,不甘心爱而不得,不甘心……太多太多,野心勃勃,终是为野心所害。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竟是云不渡亲自来解决她。
过了半晌,有丫鬟进来伺候铺床,乍见着这场景,骇然尖叫出声来,刺耳的尖叫声,惊动了所有人。
丫鬟奴才挤满了院子,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却又探头探脑的,想看个究竟,直到外头一声喊,说是世子爷到了,众人这才散了些许。
怕惹事上身的人,赶紧跑开,唯有几个胆子稍大的,才敢站在院门外头看热闹。
“世子!”朱贵先进的门,转头便拦住了自家世子,“不好看。”
朱雀的死状有点凄惨,是以朱贵怕吓着自家主子。
“我看看!”赵世欢战战兢兢的往前挪步,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回来,那血糊糊的东西,委实不适合他看,但终究是个男人,有些东西倒还是有些胆大的。
朱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世子,这如何是好?”
还不等赵世欢回答,赵惠已经疾步进门,“这都叫什么事?真是不让人省心,你说你弄个女人回来,就不能……”
话没说完,下半截已经咽回了肚子里。
赵惠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所幸,年轻时候也是身经百战的,很快便回过神来,狐疑的望着自家儿子,“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这张脸,是你故意……”
“爹?”赵世欢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赫连玥带回来的,我……”
赵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不可遏的戳着他的脑门,“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好色不好命,你是想掉脑袋吗?这要是让公主府的暗卫察觉,我看你有几条命?”
“爹!”赵世欢扑通跪地,捂着脸忙问,“事情都这样了,那你说、你说怎么办?”
赵惠狠狠闭了闭眼,“还能怎样,赶紧给我处理了,毁了这张脸,再无声无息的把尸体弄出去,最好丢得远远的,千万不能让公主府和千机阁的人知道。”
要不然,百里长安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是要找他们算账的……亵渎之罪,够赵世欢喝一壶的。
“是!”赵世欢慌忙起身,“朱贵,快,找个麻袋。”
朱贵行礼,“是,奴才这就去。”
这件事必须得悄悄的,只是,谁杀的呢?
“给我搜!”赵惠环顾四周,“有人暗夜潜入了侯府杀人,要么是跟她有仇,要么是跟侯府有仇,但不管是哪一种,从今日起,侯府加强戒备,闲杂人等不许外入。”
赵世欢点点头,“是!”
“你给我记住了,这段时日警醒着点,若是再惹出什么是非,看我怎么收拾你?”赵惠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也算是荣光半生,英明半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赵世欢挨了一巴掌,又失了美人,这心里又惊又怕,面色惨白到了极点,等着朱贵领人回来,将尸体处理了,他还坐在栏杆处发愣,面上留着清晰的五指印。
“世子?”朱贵低唤,“尸体已经处理干净,血迹也都擦了干净,尸体上的刀……怎么办?”
这短刃是压在枕头底下的,赵世欢见过,此前问及朱雀。
朱雀说,这是防着赫连玥的,万一她那天派人找自己的麻烦,好歹有个短刃防身,不至于轻而易举的被拿下,以便等到赵世欢救她。
“难道是她?”赵世欢徐徐站起身来。
朱贵不解,“世子,您说什么呢?”
“是赫连玥怀恨在心,是她杀了雀儿。”赵世欢咬牙切齿,“这个毒妇!”
朱贵:“??”
世子这是想到了什么?
“从今天起,她院中的饮食都给我减半,既然她这般心狠手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赵世欢摸了摸生疼的面颊,“这一巴掌和雀儿的一条命,虽然要不回来,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朱贵有点心慌,“世子,真的要这样?您就不怕国公府……”
“封锁消息,把她院中的奴才都给我撤了。”赵世欢目光狠辣,“除了贴身伺候的两个,其余人等一概不许入内,日常所需皆由专人送进去,听明白了吗?”
朱贵毕恭毕敬的行礼,“是!”
之前还只是封了院门,现如今是连奴才都撤了,可见世子是认真的……
赫连侧妃,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