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说完,便夺门而出。
真的是,刚刚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用尽了自己生平所有的自制力,来用心听他的逃命之计,奈何他的屁股实在是太抢眼了……原本两人初见面时候,她就见过他的屁股。
但是那时候的心境跟现在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时候,他的屁股就只是屁股,她只觉得刺眼,且这个屁股的主人太随便……
但是现在,看着郭嘉的屁股,心情难以言语,虽然他突然起身,只浮光掠影地看了一眼,可这一眼,几乎近在咫尺,屁股上的水汽,都能喷到她鼻端……
虽然她在现代,从电视里也看到过不少的又翘又紧的屁股,但是那隔着镜头,隔着屏幕,完全没有真实的感受。
她也约略看过三级片,见过很多暧昧的男女交叠的画面。但是,那时候只是好奇,并不曾觉得激烈……
刚刚的屁股,仿佛是她没有吃过的一道特别诡异又有致命吸引力的一道菜,可是带着毒药……
天啊,她在想什么啊?!
啊,她的心跳,越来越紊乱!太阳穴也绷得好紧,血脉喷张,仿佛要从头上冲出来似得!
这就是荷尔蒙吗?
她对着一个湿漉漉的屁股动情了?
心跳这么乱,思绪也这么乱,是被那屁股给吓到了吧?!
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他说的什么,她几乎都没有听见。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平复了些许心神,往自己的床榻上盘腿而坐——良久,方感觉血液渐渐慢了,心跳也渐渐慢了,脑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的清醒,便努力回忆着方才,郭嘉究竟说了什么。
虽然她的脑子恢复了些,可是,郭嘉从木桶里起身后说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看吧,这就是意乱情迷的代价!
哎,完了完了!
若是明日出了什么状况,她必定又会闯祸……
明日一早,她再去问问好了。
免得那日酸枣大营的蠢事,再度发生。
如此想着,她也懒得再点灯,身上的水汽差不多干了,便默默地倒下睡了。
这房间的木桶底部的一个密封盖子,打开来就可以把热水排空。
那厢郭嘉便动手打开了木桶里的密封盖子,热水便立刻往下流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郭嘉回到床榻边,为自己准备了蓝色的夜行衣,带了几把匕首插在小腿的靴子里,然后走到屋内的格子窗台前,轻轻推开格子,轻轻地跳了出去。
他虽然不算是身轻如燕的高手,但是在这暗夜里翻个墙,逛个街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些年,被他神通广大的母亲大人给管得死死的,为了溜出去玩耍,便练就了这身翻墙爬房的本事。
本来纵横郭府阳翟大街多年,却突然遭遇了变故。
因为冠礼之前,他发现府里来了很多身怀武功的高手,无论他怎么小心翼翼,总是能被逮回来。
从他父亲大人的口风里约略知道,说是母亲大人为了怕他溜掉,所以特地寻了那些高手来。更在他的冠礼上,告诉他,年底就要成亲,娶魏府的大小姐为妻……
魏府的大小姐……郭嘉一想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冠礼翌日,他的母亲大人又让他帮忙清账,他便明白,这就是连环计。
母亲大人六年前就想把家业交给他,奈何他总是不同意,闹了好几场,然后只能作罢!
但是到了冠礼,他的那些狐朋狗党都非常同情告诉他:你啊,这次绝对跑不掉了!郭府的那堆破烂事儿,都要你去收拾了!跟咱们一样!
开什么玩笑……成亲和郭府的事务,他一样都不想管。
成亲,然后留在郭府,对着那些无聊的数字,那对于他来说,跟死了又什么区别?
此外还要天天对着一个女人,听她叨叨一些他毫无兴趣的琐事,还要跟她夫妻和睦,恩恩爱爱……
除非,他成亲的女人,是个哑巴……
光想他就很想死……
可惜,借着冠礼,来的那些好朋友,没有一个成功地把他带出了郭府的大门。
万般无奈之际,这个萧玉刚好就送到了他眼前来。
也算是,上天可怜他吧!
他搞不懂,她是怎么混入郭府的,那不重要!
只要她能带他溜出郭府就行。
这个罜城,这么奇怪。且那个夫人,确实很像他的那位心机深重的母亲大人,所以,他更不能掉以轻心。
他要逃出这里,且要带着隔壁的这个看了他两次屁股的女人逃出这里。
郭嘉轻轻下地,跃入了大街上,楼上依旧挂着灯,他寻了暗处,小心地往右边走去。
按照下午记住的龙头位置,找到了暗河,然后顺着暗河找到了桥,桥边流水呜咽,水汽扑鼻,味道果然就是那城外的群山山脚下的河水。顺河往下,是城中间的高山,入得深山,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个浩瀚的湖泊。
果然如他所料,这是城内湖泊,湖边的堤坝,高高地筑起,若是从城外围水掩埋,那除非是有让大海逆流的本事,方能填满这一汪水坑。
如此得天独厚,又巧夺天工的地方,难怪外面的打乱,饥荒流徙征战,这里却独享一片安宁。
也不知道城主是谁,能拥有这座城池,与在乱世之中,跟帝王有何分别?
郭嘉折返,因为识得路,所以很快便回到了岳氏客舍,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换了衣衫,穿上日常的衣服,和衣躺下。
那个女人,多半在呼呼睡大觉。
想到这个女人,郭嘉的心情,也是复杂,又是奇怪。
奇怪她那日酸枣大营的仗义,虽然那很愚蠢,他向来不齿。
然而,她对他悲怆大喊的模样,却让他心里一酸。
所以复杂了他一贯对待这种笨蛋的情绪。
而这个女人,本身也很复杂。
爱钱,爱吃,衣衫褴褛,内衣奇怪,且方才,自己衣衫不整的时候,倒能镇定自若。看到他的屁股,就脸红成那样……
他也不是刻意耍流氓,当时他为了把自己的话说圆,所以一时忘了自己还光溜溜的……本来,他在自己的室内,就常常光着屁股晃悠……
他的小院,都没一个女人,他并不怕被看了去,然后被当作流氓看待……
他也没有把萧玉女个女人当作女人,所以也就很自在随便——问题是,你不当她是女人,但是她当自己是女人啊!
算了……
下次,他自己得小心点!
被那个女人当作流氓都是小事,若是那个女人因此而误会了他,对她是有什么企图,那就不好了。
他不想对女人有企图,起码他不要给人对这种女人有企图的印象。
这种女人……只能是他对付他母亲大人的棋子,而不能作为他用。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