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少医,平常看着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起话来,特别是训斥你的时候,怎么这么苛刻的样子啊?”小刑走了过来,对萧玉说道。
“因为,他治病的时候,获得了很多的负能量,都往我喷了!”萧玉翻了个白眼说道:“看着那么好,也就是看着,我跟你说,做郎中的,有这些阴暗面,是很正常的事!”
萧玉被那叶少医训斥了一通,虽然完全同意的所言的内容,认错态度也是非常地诚恳,但是当叶少医入门那一刻,她也就当他闹了一场脾气。
叶少医也知道。
虽然换了时空,虽然换了身份,他也略处于上风,但是她的性情,是完全没有变的。
她以前犯的错,依旧会犯。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她。
还记得,关于两人各自外表的吵架的后半段。
“是,我确实爱穿西装,头发直挺挺的,但是这回事我对自己的基本要求,不是对你。你的要求,我是用的最普通的姑娘的要求来看的。若是把你拉到大街上去,你信不信,很多人会给你钱的。”叶少医好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走出教室大门,继续跟萧玉吵架。
“那最好,反正我也穷。”萧玉非常不屑地说道:“我要说的就是,我们彼此看彼此不顺眼,你为何不走开啊?老师都跟你说了几百次了,让你去前面好的桌位,那才配的上你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身份,你为何不走啊?”
萧玉的语气,是非常地嫌弃他。
这让叶少医非常地郁闷和气愤。
“我为何要走啊?这是我的位子!而且,那些妹妹要看我,哪里有比这个位子更好的啊?你不是那么看我不顺眼吗?那你自己走啊!”叶少医怼道。
他像个影子一样,守了她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瞬间,她是看他顺眼的。
就因为他爱穿西装?头发笔直?
这是什么理由?
“我凭什么要到前面去啊?”萧玉的反应很大——到前面去,拜托,那些同学,只怕跟她会天天打起来。
叶少医这个同桌,虽然太惹女生喜欢,天天都是女生在窗台上,在那叽叽喳喳的,但是叶少医不会偷偷整她。
那些同学……
他们整她的时候,太多了,多到她通常都是用拳头跟他们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坐到窗台旁边来,我坐你的位子,然后,你就可以在下课的时候,尽情地跟那些女生们说话了,不好吗?你为何死要坐里面,让我在你跟她们的中间受苦?”萧玉非常地愤怒。
……
因为,他坐着这个位子,刚好可以挡住别的同学,过来欺负她。
她自己恐怕也知道,他们背后的垃圾桶,常常有很多人,并不是直接到了垃圾桶的位子来扔垃圾,而是随手一扔。
而很多人,都是往她头上扔的。
他在这里,那些乱飞的垃圾,便非常地收敛。
曾经有一次,他因为路上耽搁了,比萧玉晚一点到教室。
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那个坐在他隔壁的女孩,身上挂满了各种的垃圾。
而她,浑然不知。
因为,她在睡觉。
那些同学,趁着她在睡觉,就把垃圾往她身上扔。
他看了,很是生气。
一一地把她身上的垃圾,悄悄地捡干净,从此,他即便用禁术,也要提前到学校门口等到她。
再到后来,在学校门口等她,已经不够了。
很多同学,在她家的门口等她,欺负她,往她家里扔石头——都知道,她的父母失踪了,家里没有大人,好欺负。
所以,他又只好改了路线,每天跟她一起上学放学。
再后来,他干脆把家搬到了她的隔壁。
那位帮着她阻止外人欺负萧玉的,偷偷溜回去的萧破,从那个时候起,就变成了提防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邻居小孩。
所以,在经过时空之门的时候,他不得不让节大人,给他换了一张脸,让萧玉看不出破绽,也让那个萧破看不出破绽来。
但是,根本也没有太多的改变,萧破依旧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依旧住在他的医馆里,而萧玉也依旧那么皮。
叶少医到了卧室,把脸上的表情都释放出来,突然看到他的床边,站着一个人,叶少医一看,忙上前行礼。
“节大人。”
“哨衣,最近北边有晦涩之气,你要小心。我这次来,是带走萧破的,那个粟米粥摊子,你让玉儿看着,免得她有太多的精力,给你添乱。玄武我就留给你,若是你有急事,可以召唤他。但是,你别再用折损自己阳寿的办法,来弥补时空的漏洞了。”那人说完,便瞬间不见了。
再出现人行的,是玄武。
玄武面色十分疑惑地说道:“节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多管教玉大人还是觉得你管教得太松了啊?”
叶少医闻言,叹口气道:“按照节大人一贯的作风,肯能是我太松了吧!但是,节大人也肯定明白,玉儿,不是我能管的。历代的哨衣,可能我是最受气的了!”
叶少医有些自怜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没办法啊,破大人自小就宠她,别的人再怎么对她,她都很难真正受教。但愿那位,能过了这一关,否则……”玄武也叹息道,看了看在外面跟小刑说叶少医坏话的萧玉,非常地头疼,也非常地同情叶少医。
“否则,只怕两个人的姻缘,会有太多的波折,难有善终啊!”叶少医往自己的床榻上躺下。
“你……”玄武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我太累了,我睡会儿!”叶少医摆摆手,表示他不想继续聊天了。
玄武便默默地消失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年关将近了,你要不要,回去一趟?”小刑跟萧玉说了叶少医一大堆坏话后,突然提议道:“你不知道,以往每次过年,公子都不在府里,一个人偷偷地溜到城外去,也不知道在哪里呆上半个月,然后才回来。跟老夫人那里的借口是,要去冬猎,跟几个朋友。其实,他是害怕跟老夫人夫人老爷一起,在主堂吃饭,今年……”小刑顿了顿,见萧玉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便继续说道:“今年,郭府经历了大的变故,老夫人自然不再主事,但是这年,也不知道公子要怎么过……”
萧玉没有接话。
“要不,你做些菜,我替你送回去,可好?”小刑试探地问道。
萧玉闻言,白了小刑一眼说道:“我为何要做菜?郭府缺厨子吗?”
萧玉说罢,便冷着脸走人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刑。
公子给她送了那么多东西来,她也都接了,按照他的理解,她也是渐渐跟公子和解了,不是吗?
干嘛说到做菜,她就这个反应啊?
萧玉走到医馆门外,看到粟米粥公给她挥手,萧玉便走了过去。
萧破看着自己的女儿,非常地不舍,但是没有办法,他的妻子就在旁边,他只能走人。
萧破拿出钥匙,指了指粟米摊子,然后转身,就往街的那头走去。
萧玉就眼睁睁地看着萧破苍老的背影,消失在街头,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意思?
萧玉瞪着手里的钥匙,然后看到案子上,有一卷信,打开看来,竟然是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