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在那,大理寺卿,官居三品。即使她不涉政事也知道,刺杀朝廷命官的亲属是重罪。他怎么敢这么无法无天?
“你不怕被论罪吗?”她忍不住开口问。
“怕?”他又是冷笑:“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果然,也就只敢对弱女子下手了。”她嘟嘟囔囔。
沈立新置若罔闻,坐在那里,摸了摸身旁的猎犬,那狗似乎是对她感了兴趣,忍不住凑到她身旁。
“啊!”她吓得直接躲到了沈立新身后。
沈立新审视着牢里的女子:“说吧。”
那女子颤颤巍巍:“不关父亲的事,是徐相,是他让我来勾引公子,让我在你的饭食里下药。”“哦?”他眯着眼:“勾引?”他嗤笑一声:“那你的表现要让我们徐相失望了,姿色平平,不媚不娇,伺候男人的本事也没学会。”
浪荡不堪!她心里暗骂。
徐相?那是谁,听她的意思,这人跟沈立新有仇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公子,父亲也是被威胁的,徐相势力太大,我们没有办法..”那女子近乎渴求,头磕得血迹斑斑:“求求公子,放过我吧!求求了!”
他只是坐在那,仿佛看着没有生命的玩偶。“想见你父亲,没关系,你们很快就见到了。”
那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瞳孔里放大了沈立新的冷笑,然后,他的手缓缓松开了绳子。
瞬时间,条狗像疯了一样,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跟跟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直接冲上去。
阴暗的地牢里只剩下狗撕扯肉的声音和女子一声一声的惨叫。
她被吓得近乎麻木,想跑可是双腿想灌了铅一样,一步也动不得。她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在那里看着,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被那只猎犬顷刻间剥皮剔骨,恶心渗人。
“夏桑。”他叫她的名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颤抖。
“这世上想杀我的太多了”沈立新看着她:“可是最后都成了爱宠的食物。”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仿佛耳鬓厮磨,惹得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想躲,却被他一把摁住肩头,给她的手里塞了一把刀:“这是上好的匕首,足够锋利,如果运气好力气够的话,足可以一刀毙命。我只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杀不了...今天的她,就是以后的你。”
说完他转身出去,地牢里血腥弥漫,她忍不住又吐出来了。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骨,那只狗吃饱喝足了,满意的舔舐着地上的血迹。满足之后,闭上眼睛竟然在这人死的地方,睡了起来。
畜生!
可能是太过于愤怒,鬼使神差般的,她静静走进那条狗,它似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眼都懒的睁。她忽然举起那把匕首,眼里全是愤怒,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把那匕首送进了狗的身体里。
忽然一声沉闷的呜咽从地牢里传来,沈立新微微一怔,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不久夏桑趔趄地走出来,一身血迹,神魂落魄地走到他身前,然后只字未言从他身边略过。
“你杀不尽的,狗多的是。”
“那我便见一只,杀一只。”她抬眼,恶狠狠地看着他:“吃人的狗怎么配活着。”
他掀起她的衣角,在她错愕的目光里擦了擦那把匕首,在阴暗的地牢里泛着一丝清冷的光:“指桑骂槐倒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