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那女人看着夏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拉出去,杖责五十!”
五十仗,别说女子了,就是行军的人,都未必能熬过去。她心脏仿佛被忽然攫住,紧紧攥着衣角,生怕自己显露出一丝惶恐。
沈立新瞥了她一眼吗,见她脊背挺直,生死之间也面不改色,倒是有几分将门家的骨气。可是泛白的嘴唇出卖了她,她在害怕。
“娘娘莫不是弄错了。”沈立新轻轻勾唇:“该杖责的不是她,而是九禾。”
九禾一脸震惊,无措地看着淑妃。
“哦?此话怎讲?”
“娘娘可还记得湖州杨氏?”沈立新缓缓开口:“父亲的旁支里,有位叔父一直居在湖州,家里有位女儿,从小体弱多病。本将征战时途径湖州,受叔父之拖,接其女来北阳调养。”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跪着的夏桑:“她不是什么卑贱的婢女,她是我的表妹,沈桑桑。”
夏桑眼里闪过一抹错愕,抬眸的瞬间,和他四目相对,发现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睛里,竟然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真想问一句,把别人的命捏在手里把玩是什么样的感受。
真要忍不住不拍叫好,如此会装,不当戏子可惜了。
其实大概也能想到自己不会死,毕竟沈立新留着她有用,大费周章把她救出来,断不会没发挥作用就让她把命丢了。但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态势,日思夜想想杀了的人一转眼成了她的‘表哥?’
淑妃审视着跪着的夏桑,半晌:“看着年龄倒是相仿。只是,沈二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沈立新漫不经心地开口:“或许因为表妹生的还不错?”
浪荡子!她心里又骂了他一遍。
淑妃自然是不信的,美人美矣,他断不是图人皮相之。她微微一笑:“原来是故人之子,许久未见,竟都认不出了。”
“所以”沈立新都懒得看九禾:“真正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是九禾。按律当乱棍打死,不过她既是娘娘的人,就交给娘娘处置吧。”
这一番话,倒是显得他大度了。
九禾呆呆地跪在那里,两个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不是的!”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死死地盯着夏桑:“娘娘,一定在撒谎,这都是他们的计谋!”
“放肆!”淑妃厉声:“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
在九禾求饶的凄惨声里,淑妃缓缓走到夏桑身前,伸手扶起她:“这样处置,你可觉得委屈?”
她处罚贴身女婢都是那么狠绝,没有一丝犹豫。淑妃明明笑着看着她,她只觉得周深寒冷,只能生硬的回答:“谢娘娘。”
她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一旁的沈立新:“看着你年纪尚小,可有婚配?”
夏桑不知她忽然问这个有何意图,顿了几秒抬起头:“尚未婚配。”
然后就听淑妃眼神淡淡飘过一旁冷若冰霜的男子,若有所指地开口:“那你可要小心了,沈家表哥虽说什么都好,但是对于女子,可并非良配,你可要擦亮眼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这都是哪跟哪?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人都莫名感觉不适。
她和他之间,怎么会谈到‘婚配’二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