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牢门上挂了一把锁,她盯着那把锁,良久,从袖中抽出一个铁丝。
小时候父亲身边有个副将,本是街上的盗者,被抓后进了监狱,机缘偶然,父亲见他和别人大家时身手不错,便破例送进了军营,从此堂堂正正做人。她不学琴棋书画,偏偏对他撬锁的技艺感兴趣,想着以后离家出走总用得上,便求着他交了自己一两招,没想到竟然能拿来救命。
那个披散着头发的人注意到她开锁的动作,忽然起身,回光返照般盯着她:“你是...小姐?”
夏桑也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把头发往后捋,露出了一张伤痕斑斑的脸:“果然是小姐”他忽然哽咽,急忙凑上前,嘴唇哆嗦:“小姐,我是张副将啊!”
她呆愣在原地,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周身微微地颤抖着,良久之后,嘴唇有些颤抖:“张…张副将?”
“是我啊!”他忽然老泪纵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小姐一面,死也瞑目了。”他回过头:“大家可能,可能不识,这可是夏老的女儿啊!”
众人也是一惊,夏老的女儿,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大家齐齐跪拜,她急忙开口:“当务之急是开锁,大家等我片刻。”
张副将摇了摇头:“小姐不必费心了,这锁内有机关,是打不开的。”
众人闻声,燃起的希望又泄了下去。
“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她有些茫然地开口。
“也不是,这锁繁复坚固,一般人硬砸是砸不开的,但是若有锋利的寒铁刀,没准可以一试。只是寒铁稀有,只有军营的将者可能才会有,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的。”
寒铁?
想起沈立新送她的那把匕首,她掏出那把匕首,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这把可以吗?”
“黑曜石?”张副将瞪大眼睛:“小姐怎么会有如此珍稀之物?!”
看夏桑不明所以,他又开口:“我以前在老爷身边有幸见过这把匕首,黑曜石极其稀少,硬度极大,锋利无比。这匕首可是价值连城啊!”
夏桑微微一楞,脑海中浮现那日他把匕首递进她手里时说的话,等着她杀他。
原来他给的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
她不再多想,开始使劲划着锁,那锁开始一点点出现了裂缝。
“有裂缝了!”一个人惊喜地开口:“有望!有望!”
果然,没过多久,那锁直接就断开了。
吧嗒一声,锁落地,牢门缓缓打开。
众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得救了!咱们得救了!”
众人还沉浸在喜悦里,忽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声音,有机关?
遭了!
“快走!”夏桑反应过来:“听我的,出了这里,分散开,一直往南走!不要回头!”八壹中文網
“小姐,我不走,走了你怎么办!”张副将虚晃着站在她身旁:“我跟着小姐!”
“我们也跟着小姐!”一声一声齐齐开口。
“大家听我说”她努力稳住大家:“我不会出事,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这里的大官,即使出了事,他也会保我,但是你们再被抓,我就真救不出大家了。”她紧张地揉了揉自己的衣角:“快走!”
众人听罢,点了点头,一起冲了冲去。
“张副将,你也走。”她虽年幼,眼里却有着不可违抗的笃定。
“我在城门口的破庙等你,半个时辰小姐还未回来,我就来陪小姐。”
看着张副将转身,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夜色中。她暗暗开口:保重。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颤动,他们来了,大批的马,想回城只有一条路,现在出去一定会撞个正着,不如赌一把。
她拿起匕首,一刀刺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鲜血直流。
“嘶…”疼痛迅速传遍全身,明明是寒冬三月,额头确实一阵薄汗。
她直接躺在地上,装作晕了过去。
片刻,外面忽然火光满天,大批的人马迅速涌进来。
“公子,外面的兄弟看样子是中毒了。”一个女子一身红衣,站在一名男子前。
男子微微挑眉:“死了吗?”
“还有气。”
他几乎是嘲讽的扬起唇角,毒人都毒不死,也不知是心软,还是蠢笨。
“去找,那个下毒的人肯定走不了。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抓住,抓活的。”
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夏桑,低头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伤和她身上的衣服:“自己人,看看还活着没。”
夏桑急忙屏住呼吸。
“没气了。”
“那走吧。”
她忐忑的心刚刚落地,就听见正上方一个女声:“雕虫小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