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渡昱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虽然蛮夷将领发现她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把箭头扎得更深,而是真的替自己将箭头拔了出来,手上收了力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雷神鞭稳稳的砸到了她的左边小臂处。
“啊——”苏渡昱吃痛,惊呼一声,用右手抱住左臂,整个左臂不停地颤抖,指尖上面还沾着刚才给他扩张伤口时候染上的血。
箭头拔出以后,里面涌出几块已经凝固的血块,就不再出血了,此时蛮夷将领的整个前胸都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液,好多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很快就凝固了。
没有了箭头在皮肉之中的牵拉摩擦,蛮夷将领感到轻松了不少,也不再疼痛。他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苏渡昱,恩将仇报,甚至差点杀死她。
“对不起,我刚才实在疼,想到你我毕竟立场不同,以为你要害我,这才出手伤了你,你……没事吧?”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彻头彻尾的废话,雷神鞭的重量有数十斤,自己刚才是下了杀手的,这姑娘细胳膊细腿,那手腕子还不足自己两指宽,这样砸到她的胳膊上怎么可能没事。
苏渡昱疼得说不出话,耳朵也因为充血而嗡嗡作响,就算是现在这男人动手杀了自己,自己也绝对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她疼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伴着她顺着脸颊滑落的除了汗水还有大滴大滴的泪水。
她实在是委屈,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郭先生与狼,吕洞宾和狗。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无妄之灾,救人得不到一句感谢也就罢了,还要忍受着寒冷和饥饿被自己救治的一个外族男子鞭打。
此刻她心中只有后悔,不与沈毅临相认是为了抓出幕后一直想要自己命的人,让自己能够在未来保住命,也能为沈毅临出一份力。
现在倒好,都不用考虑以后了,现在就要没命了,还说什么以后,能不能活着再见到沈毅临都是问题。
她越想越难受,左臂还是疼得受不了,干脆抱着手呜呜哭了起来。
见她哭了,蛮夷将领瞬间手足无措,他想去给她擦眼泪,可是自己手上都是混杂着血污的泥土,她的脸蛋白净美丽,实在是不适合用这样的手去给她擦眼泪。
本想用衣袖,可是现在自己的上半身并没有穿什么衣物,他只好把胳膊凑过去笨拙地想给苏渡昱擦掉眼泪。
可是他手脚没轻没重,手肘反倒是拐到苏渡昱的头。
“你想杀我对吧,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这样。”苏渡昱彻底恼了,这人不仅伤了自己,现在还乱杵自己的头,简直是在羞辱自己。
“我没有……害,我不动就是了。”蛮夷将领看自己总是做出冒犯她的事情,把手放在膝盖上,不敢再动。
苏渡昱感到疼痛稍微缓和,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五个手指都能够自如的活动,并没有伤到主要的神经,但是轻轻按一下被砸的地方还是痛得她汗毛倒竖。
仔细检查后她发现因为蛮夷将领收住了力道,自己应该没有骨折,但是骨裂是绝对逃不掉的了,这几天是肿胀期,得好好抬着手,限制一下左边手臂的活动。
她左右看看,撑着站起来,打算在周围的树丛中找两根合适的树枝来当夹板。
“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蛮夷将领也赶紧起来跟在她身后,可是苏渡昱在气头上,并不理会他,看中了一块灌木,用手试了试,硬度也够,就上前去撇。
但是只有一只手实在是不方便活动,前后左右晃动也没有把树枝弄断。
蛮夷将领看出来她的意思,大手一伸,干脆利落地把整捧灌木直接连根拔起。
“让我帮忙吧,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让我给你做点什么,将功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