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的话没头没脑,让苏渡昱没反应过来。
他却有些赌气,“你不会要说你没听清,哄我再说一遍吧?我说我也会喜欢你的。没关系,只要你想听,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
“等等,为什么是你‘也’喜欢我啊?”苏渡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因为姐姐你都那么主动了,我身为男子汉当然要有回应,可不能输给你。”
“我……主动什么了?”
纥星羽的耳朵更红了,“你刚才和炊妇说我这种有担当的人你最喜欢了。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啊,刚说的话就记不住了。”
“我那是……”苏渡昱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话锋一转。
“是,我就喜欢你这种很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弟弟。我在家里的时候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有父亲的妾生的异母弟弟,平时没什么交集,对于姐弟这种亲情感觉很淡漠,但是你让我觉得,有个弟弟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她故意把话题引向姐弟的方向,要说纥星羽会喜欢自己,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蛮夷排斥外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自己被绑到这里,无论纥星羽说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也一定要找机会回去,不能和身为蛮夷太子的他扯上太多关系。
纥星羽对于苏渡昱这样的说辞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好,只要你待这里,把我当成什么都可以。”
两人谈话之间,炊妇已经把猎物处理好,架在树枝上翻烤起来,不一会儿,浓浓的肉香就弥漫在空气之中,其他出去打猎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美食总会让人感到满足,光是闻着味道,苏渡昱就觉得有种昏昏欲睡的安心感。
其他人都直接捧着一整只野鸡或者是兔子啃,纥星羽担心苏渡昱不习惯,拿出匕首想替她切成小块。
“不用这么麻烦。”苏渡昱和其他人一样,拿起一只外皮已经烤得酥脆的野鸡,放到嘴边吹了吹,张口就咬下一大块肉,嚼的两边腮帮子鼓鼓的。
“对嘛,哪儿那么多讲究,既然当我们亘王爷的女人,就不能有那些娇气的毛病。”
虽然这只烤鸡只是抹了盐做简单的调味,但是饿了那么久,吃起来格外有滋味。苏渡昱不理会其他人说的这些带有不善的话,只顾埋头吃东西。
纥星羽看她吃的起劲,也跟着觉得满足起来。她是需要自己的,尤其来了蛮夷以后,她只认识自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在这无边的草原上,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可以重新获得绝对的自由,她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吃饱喝足以后,思维也变得更加清晰。
苏渡昱走到马车边,看着车轮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泥壳,在这种地势上马车本来就不是合适的交通工具。
她转头看拉马车的三匹马,只是用绳子将车套在马鞍上,一看就是临时被“委以重任”。
不合适的用具让三匹马的背上已经被绳子磨破了,苏渡昱看着揪心,好在蛮夷人本来就擅长用药用毒,蛮夷境内的药草资源十分丰富,脚边就有清凉化瘀的草药。
苏渡昱随手拔了一些,倒也不嫌弃,摘下叶子放在自己嘴里嚼烂,涂抹在马背的伤口上。
微凉的触感让马也觉得火辣辣的伤口舒服了不少,并没有任何挣扎。
“姐姐,你对马都这么好啊。真羡慕,连马都可以让姐姐亲自上药,可是我肩膀上的伤却没人管,嘶——刚才打猎好像扯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扯开了,现在好疼。”
苏渡昱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他肩上的伤确实不轻,也拿他没有办法。
“你怎么能和马一样呢,马的皮肤更厚,用简单的草药处理过后就不会有大碍了,唾液中的酶可以杀灭一些细菌,用这种嚼过的草药直接敷上去也不会感染的。但是人类的皮肤没有那么强韧,自然是要好好处理,不能这么随便。”
可纥星羽不吃她这套安慰,“我觉得我的皮肤不比马的差,我也不娇气,姐姐你像对它们一样,也给我嚼药敷上,我肯定很快就好了。”
“你连马都要比,那马还吃草呢,它们自己会找一些草药吃掉,你呢,要不要我找来嚼了喂你?”
苏渡昱本想故意恶心他一下,没想到他完全不介意,甚至脸上还有点莫名的期待,“可以吗,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