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人?”
守门的将士唯唯诺诺地跪着,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帐中的沈毅临,他的脸黑的吓人,都不用对上他的眼睛,光听他克制的呼吸,就知道他此刻正处在极大的愤怒当中。
“两边城门尽关,只可进不可出,为何会让人逃了?”
“殿下您交代若有人要出去必须经过检查,属下真的是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认真仔细检查过了,可是都没见到那个蛮夷的将领,也没有……也没有见到苏军医。”
在这几天内,沈毅临的军队已经把小城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个遍,可是并没有蛮夷将领和苏渡昱的身影,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已经离开小城了。
奇楠沉香的佩珠被他捻得劈啪作响,“若是检查得力,又怎么会让人跑了,现在还来跟本宫说你们尽心尽力?是本宫的军法不够严吗,让你们办事不利还敢狡辩!”
“属下知错……”没人再敢说话,殿下说的有理,虽然他们确实是认真检查过每一个人,没见到什么破绽,可是让人逃了也是事实,当罚。
“本来可以将蛮夷这支队伍一网打尽,现在倒好,让他们的将领逃走了,还因为他使用的‘毒将’折损了不少士兵。”
沈毅临闭了闭眼,“你们下去吧。”
士兵见太子竟然没有惩罚自己,哪里还敢多待,赶紧一边道谢一边退了出去。
“殿下,那接下来怎么办?”董副将心中有愧,这些都是他手下的人,没有守好城门让敌人的将领逃脱他也有责任。
“你也出去吧,本宫想自己待会儿。”
董副将见沈毅临头靠在椅背上,手上捻着配珠,闭着眼睛不想多说,知道他除了因为放走了蛮夷将领的愤怒以外,还有对苏军医也离开小城的复杂情感,不敢再打扰。
“属下告退。”
屋子里只剩下沈毅临一个人,他才睁开眼,从怀中掏出将统兵符摩挲着,“到底为什么,你要离开,是有人欺负你吗,可我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跟我说,我定会护你不受半点委屈,你为何还是要离开。”
兵符因为他的反复抚摸,上面残留的药香气已经淡不可闻,他紧紧握住放在鼻子下面,“你好残忍,明明照进了我黑暗的缝隙,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我甚至连一件能够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没有,你消失的竟如此彻底。”
他眼里早已没有半点身为将领和未来帝王的冷峻和压迫,却像是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样满是疑惑和悲伤。
年幼的他保护不了母后,可如今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为什么还是保护不了自己重要的人。
“殿下,有人求见。”董副将声音在门外响起的同时,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将统兵符放回怀里,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看不出情绪的样子。
“本宫说了,想一个人待着,又在外面呱噪什么?”
董副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殿下,属下刚出去,就见一个人贼眉鼠眼的在咱们帐外张望,心生疑惑,便上前询问,他支支吾吾说不完整话,但是却说想见您,说知道关于……蛮夷将领的事情。所以属下不敢耽误,就带他来了。”
蛮夷将领?“带他进来。”
董副将应了一声,拉进来一个矮个子男人,沈毅临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他见过。
他倏地站起,“是你,你是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有个‘兄弟’吗,他在哪儿?”
男人本来就害怕沈毅临,刚一见面就被逼问蛮夷王妃的事情,他猜想自己背叛大琰的事情太子殿下肯定已经知道了,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殿下,小人正是您那天见过的人,而您说的那个兄弟,其实不是小人真正的兄弟,她是蛮夷的王妃,会易容术,那天改变了样貌假扮成小人的弟弟。”
果然如此,那人果然就是渡昱,沈毅临心中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中了蛮夷将领的调虎离山之计,让渡昱从自己的身边逃走了。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蛮夷王妃?
“你说那个会易容术的人是谁?”
“回殿下,她是蛮夷纥星王爷的女人,是蛮夷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