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书……怎么了？”
正捡着药材的小姑娘，微微扭过头，满目不解，“我觉得很好看啊。”
里面还提到了多种吃食，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在看书的时候，她便想过找大嫂帮忙，说不定还真能做出书中的那些美食。
柳烎瞪着眼睛，“这书……这书它……萧娘子要真喜欢看，我改日送你几本，肯定比这本风月记还要好看许多。”
“好啊，谢谢了。”萧宁微笑着点头。
对于柳烎，她总是莫名的信任。
哪怕林白清和张小虎都觉得红衣少年郎很不对劲，堂堂大酒楼东家，总是寻借口跑药铺来算怎么回事？
他总不能是喜欢药铺这种地方吧？
如果不是喜欢药铺，那就只能是冲着人来的。
至于冲着谁，也显而易见。
但萧宁总感觉，并不是这样的。
原因，她说不出。
非要解释，大抵便是直觉。
药材包好，柳烎熟练的接过。
折扇咻的打开，挡住少年大半张脸，他越发神秘兮兮的道：“萧娘子放心，我这人一旦答应了，就决不食言，一定给你寻来最好看的话本。”
萧宁点点头，嗯了一声。
事实证明，柳开火除了人傻钱多，行动力也是极强的。
说好改日寻书，结果就在当日下午就让人送来了好几本书。
全是和风月记类似的话本。
书名千奇百怪。
内容倒是出奇的一致。
要么讲某国公主和风度翩翩的状元郎，结成佳偶，好事成双的佳话。
要么……则是讲风流不羁，随心所欲的公主殿下在府中养了不少漂亮面首的故事。
总之，每本书都一定有个公主。
书生的出场率也很高。
但和风月记里书生小姐私奔不同，柳烎寻来的书里，书生都是那中乖巧听话，对公主唯命是从的角色。
但对于萧宁而言，这都无所谓，她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若是还能从中发现一两种刘四娘真能做出来的吃食，那就更妙了。
……
二月初一，气温骤降。
在半夜时分，甚至还下了场雨。
这一夜，注定不少人会难以入眠。
因为明日，便是二月初二，龙抬头。
也是风临国县试开考的日子。
陆家人，比真正身为考生的陆衍还要紧张。
刘四娘杨氏在寅时初，便偷偷起床进了厨房。
时值半夜，风雨潇潇，狭小的厨房内，窗外寒气透过窗柩缝隙汩汩灌入，等到柴火燃烧后，方将那股寒意驱散不少。
“娘，你放心，四弟自来就是最聪明的，他一定能考上。”刘四娘烧着火。
杨氏则亲手做着食物。
麻饼，羹汤。
都是陆衍幼时最爱的口味。
她倒是想做更多，但也怕食物变坏。
这次的县试是四天三夜，每日一场考试。
羹汤也不经放，但明日说不定还会有雨，天冷喝点汤总是好的。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明日天寒，食物冷的快。”杨氏神情复杂。
短短大半年的时日，整个陆家却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家老四，更是突然就从镇上的混混头子，成了学塾学子，今日就要县试了……这不就是她曾在梦里梦了无数次，然后笑着醒来的场景么？
至于考上考不上，她真的不在乎。
哪怕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想过儿子读书做官这种事。
那个时候旱灾还未来，陆家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但看着老四总是偷偷溜到村里私塾听学，她还是会认真的想着，再多干点活，争取赚到送老四去读书的钱，以老四的聪明，将来必定会读出大名堂，说不定还能做官。
一定会是个好官，不会欺压百姓的那种。
但现在，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这场半夜袭来的小雨果然持续到了第二日都未停。
陆衍起来的时候，萧宁还在熟睡。
昨日他们已经约好，她会同他早起，然后送他去考场。
但她现在起不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昨日半夜，那个已经恢复了记忆，总是弄得他脸红心跳的小姑娘，又醒了。
她又将他按着亲了一口，还趴在他身上，认认真真的嘱咐，“夫君哥哥，你一定要考上的呀，不然……我会罚你哦。”
……其实他很期待她会怎么罚……
但注定没这个机会了，因为他一定会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