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五的爽快深得王三少心,一个读书人,一个乡下少年,偏偏像是相见恨晚一般,被王三少强行拉着上了马车。
陆大郎局促的跟在两人后面。
撇了撇嘴,姚俞也拉着萧宁上了另一辆马车,脸色不是太好看。
“你……生病了?”萧宁微微歪头,蹙眉问道。
姚俞顿时哭笑不得,“没病。”
话一出口,又忍不住叹息,“我只是发愁……”
萧宁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便没后续了。
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并不是追根究底,喜欢探听别人家事的人,姚俞反而有了倾述的想法。
她微抿着唇,良久后,自顾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若是我相公能有你夫君一半的省心,我也不至于这么发愁了。”
“萧妹妹,其实我相公人挺好的,虽然读书不是很出挑,可他为人不坏,心思也不沉,同他相处会很舒服……”
姚俞的声音微微停顿,又是一声叹息,“可他就是太没心思了,反而容易被人利用,我本该直言相劝的,可他也不会听,反而折损夫妻情分,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对于萧宁,姚俞不想有所隐瞒。八壹中文網
直接将造成她困扰的事对萧宁倾述。
事情的起因,还是昨日与王三少吃酒的那群故友,若只是吃酒玩乐,姚俞其实也不会太过介意。
从嫁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王阳惯会吃酒赌钱,但胜在有底线,并不痴迷,只是图一乐。
可昨日,那群所谓的故友却是将人带去吃了花酒。
王阳一回来,她便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香。
在她质问后,王阳才心虚的交代,他是被几个好友骗去的,原是在酒楼吃了酒,他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随后就被好友半拖半骗的带去了窑子。
是的,甚至不是稍微清雅些的青楼船舫,而是更为肮脏的窑子。
王阳赌咒发誓,说他当时瞬间就清醒了,然后便带着小厮逃了出来,并未在窑子里做什么。
姚俞是信的。
但她气的是那几个狐朋狗友顶着文人学子的名头,将她那个傻相公骗得团团转。
拐去窑子不说,还是王阳付的银子。
这也就罢了,还有两个所谓好友,同王阳又借了不少钱。
当年王阳来府城参加府试之时,那两个好友便借过钱,可一直未归还,如今又故态复萌,姚俞如何能不气?
“萧妹妹,我是不是很无用?明知那群人在骗相公,我也没办法阻拦。”姚俞神情低落,这些话,她不该对外说的。
可不知为何,每当看到萧宁,她便有种想要一吐为快的安心。
本不指望真能得到什么帮助,毕竟以前就是这样,她同萧宁倾述,萧宁便静静的听着她絮叨。
然而今日,垂首倾听的小姑娘忽然抬眸,眨了眨眼,姚俞甚至惊诧的发现,她竟然从乖乖巧巧的萧妹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狡黠之色?
是错觉吧?
就在姚俞怔愣之际,萧宁已然向她靠近,附耳轻语……
……
马车终于停下。
车外陡然传来陆老五震惊的声音。
“宁安楼……竟然在府城也有分店?”
王阳亦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口,“不应该啊,前两年我来参加府试的时候,这里分明还不是宁安楼啊。”
那时候,他就常来这边的酒楼吃饭,可绝对没听过什么宁安楼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