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州说道:“身上才能带多少东西?就这么放走了,太浪费了!为了避免浪费,我们一定要榨干所有的价值,这廉价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嗯,冥怪反正也饿不坏,十天半个月吃一顿就够了。应该也累不死吧,那一个月休息两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这也是为他们好,这种乱世,让他们先锻炼锻炼吃苦耐劳的精神,这样才能活得更久。”
“至于工钱,就别发了。一天,算他十文钱,什么时候攒够了赎身的五百两黄金再放他走。”
梁勇谋惊呆了。
都说无奸不商,但这比什么商人可是要奸多了!
太黑了吧!
这黑的都看不见光了。
王爷,你就听他这样说?小孩子会长歪的,现在不管管,以后可就管不了了。
这才多大的年纪,心肠就黑成了这样?
梁勇谋一脸震惊地扭头看向了顾武,见顾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底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王爷还是想着好生管管的。
“那怎么能行?”顾武黑着脸打断道:“一天十文,你把你爷爷当成什么人了?”
“一天五文就够了,我们养着这么多人,不费力气吗?再说了,现在的五百两根以后的五百两能一样吗?九出十三归,这多出来的就当是利息了!”
“哎对对对,爷爷英明!果然不愧是武安王!”顾云州闻言,不痛不痒地拍了个马屁。
爷孙俩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了一阵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桀桀桀……”
梁勇谋长长叹了一口气,对那些肉票表示沉痛的哀悼。
同时也对云州军的未来表示怀疑。
让这爷孙俩带领着云州军走下去,真的不会变成什么绿林土匪吗?
顾家爷孙俩敲定了细节,确定了交付赎金的方式,不时狞笑着。
“爷爷,孙子佩服!你这要是放到阳间,官府都找不到理由抓你!”
“嘿嘿嘿,孙子你也不赖啊!”
……
“爷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再次打通阴阳两界?”
“那可能是没办法了。”顾武摇了摇头:“上一次的日子,是当初酆都大帝上天述职之日。阴阳两界之间的屏障最薄的日子,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将琴雪送上去。”
“你又要干嘛?琴雪那丫头一个还不够的?还要再来一个?”
“年轻人呐,节制一点!就算雪儿那丫头是英灵,你们这样,也是很耗阳气的。”顾武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是不是!”顾云州大汗。
这老头子怎么感觉不太正经?
“我是想要那个拘魂石,那玩意儿克制冥怪,要是能多送点上来。云州军人手一块儿,冥怪之祸随时可解!”
听到顾云州这话,顾武细细一想,依旧摇了摇头:“应该做不到,而且这拘魂石在冥界也算是比较难寻的材料,找也找不到太多。所以,想要让云州军的弟兄们都用上拘魂石做成的武器,不太现实。”
“这样的吗?”顾云州皱了皱眉头。
他还想的挺好,自己一个根骨被废了的都能用板砖拍死个狐狸精。真换成军中的精锐,弄一把这聚魂石做成的锤子,那什么猪豚蛇什么骨女,不都是一锤子就能解决的事儿?
“没错啊,就是这样!”顾武点了点头:“对了对了,乖孙,老子弄了个好东西。你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问题。老子总觉得被骗了,这玩意儿不就是块烂石头吗?”
说着,顾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
当顾云州看见那盒子时,心里顿时一荡。
那盒子……就好像是一个黑洞,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一时间,他的眼里好像只剩下了那个盒子。
这种感觉是……
顾云州咽了一口口水,从爷爷手中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果不其然!
盒子里头的那块石头,除了颜色不同,其他的无论是造型还是材质,都跟那块黑色石头一模一样。
而且,凸起和凹陷的位置都能对应上。
两个,应该是能够合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
只不过,自己得到的那块儿无法带到这梦境里,也就没有办法去尝试了。
“爷爷,这个是什么?”
“我昨夜,也得到了一块儿。”
顾云州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干的。
“什么,你也有?”顾武惊了:“这是我从拍卖场拍来的,据说是从酆都大帝留下的大殿遗址中找到的,你从哪来的?”
“我昨天去冥市逛了一圈,有个小摊上就卖了这么一块石头。只不过是黑色的,方向跟这个相反。这两个,应该原本就是一体的。”顾云州说道:“而且我总感觉这玩意儿对我有种吸引力……”
“嘶!”顾武吸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这玩意儿有可能是酆都大帝的东西,对你有吸引力,难不成……”
“我孙子是酆都大帝?”
“卧槽,你这话也敢说?”顾云州惊呆了:“不是说那种存在对天地有感应吗?你就不怕他过来把你宰了?”
“怕什么?”顾武无所谓地说道:“酆都大帝都失踪了好多年了,连他的寝宫都让扒了寻宝了,估摸着早就死了。”
“你觉得,这会不会是酆都大帝的什么传承?已经认定了你就是下一任的酆都大帝?所以,你才会觉得它对你有吸引力?”
顾武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是是是,你孙子有大帝之资!”顾云州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酆都大帝?
在阳间造反当皇帝都要更现实一点。
“对了,乖孙。”顾武又局促地搓了搓手:“你能不能再给烧点钱下来?”
“嗯????”
顾云州瞪大了眼:“我不是刚烧了这么多吗?还有,你不是刚绑了这么多肉票吗?还管我要钱?你就不怕我的阳气直接被吸干了?”
“嘿嘿,你也知道,我养着这么多魂呢!过几天又要去攻城,买攻城器械又要钱。而且,这冥界的东西可贵了!”说着,顾武给一边的梁勇谋使了个眼色:“你说对吧!”
“是是是,少将军。你是不知道,我们哥仨去参加了个拍卖会,光是入场就花好多钱。还要被那老娘们踩在脚底下侮辱,随意拿捏我们。肉根本吃不起,我们就光闻了闻味儿啊!”梁勇谋说道。
顾武咂了咂嘴。
咦~
这老东西真能糊弄。
比老子还能糊弄。
踩在脚底?
那不是姑娘给你踩背吗?
随意揉捏?
那不是捏脚拿肩吗?
不吃肉光闻味,废话,我们要的就是肉香啊!
明明也说谎,但这话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凄惨呢?
“是这样的吗?”顾云州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是滴是滴。”两人齐齐点头应道。
“行,我看看今夜再烧点纸钱。对了,攻城器械,你们是要买投石车吗?”顾云州说道。
说到攻城器械,无非就是投石车、云梯、攻城塔、冲撞车了。
当然面对战争,最好的当然是核平了。
一颗小男孩儿下去,以德服人。
那史书应该怎么记载呢?
某年某月某日,冥界。
天气晴,微风,气温六千度。
那一日,冥界冥魂的关系突然变得极为融洽,因为大家都变成了熟人……
不过这种大杀器,总感觉不大现实啊!
原子弹……他倒是会做,无非就是核燃料铀-235的中子裂变,反复撞击产生链式反应。无论是小男孩儿的枪式原子弹还是胖子的爆破式原子弹的原理都比较简单。
按照某乎的一些大聪明的说法,这玩意儿研究难,但是现在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相关的原理,让一个大学生掌握了都能去制作。
当然,这种说法自然不一定对,但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制作的难点不算大。
主要问题就是,原料!
核燃料的提取,在这种年代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退一万步说……怎么烧?
做好了,放一把火?
核弹炸自己?
所以说,一时半会儿,这种玩意儿是不可能拿出来的。要不然,顾云州有把握,直接干他娘的一炮,解放平安县城!
但让顾云州没想到的是,顾武听到这这话却是一脸迷茫。
“什么投石车?用马车拉着石头撞吗?”
“不行不行,你未曾学过攻城之策,可能不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冲撞车可能会更好用。包上精铁的木头撞门比石头可好使多了,弄上几个好手,几下就能把门撞开!”
顾云州却是目瞪口呆:“爷爷你不知道投石车?”
“那是什么?你在哪本兵书上见过吗?不对啊,我们没有攻城的机会。府中应该是没有教授攻城的兵书才对。”
经过一番深刻而又严谨的探讨,顾云州弄明白了。
这个年代,就好像是一个畸形的壮汉。
武力强大,修炼者可开山移石。
但是相应的,一些用来增强人力的工具就没有机会出现了。
比如说,使用机扩的弩没有出现。用的都是以人力拉开的硬弓。
再比如说,攻城。
现在的习惯是,要几个修为强大的修士,直接用蛮力轰门。也不需要云梯,只要有借力的地方,直接便可以登上城墙。
所谓的攻城器械,防守的作用远远要大于进攻的作用。它们的用法,就是把强大的修士安全地送到城墙下,防守住来自城墙上的攻击,给他们创造破门的机会。
因此,现在的攻城器械主要就是两种。
盾车,四面都是坚硬的盾牌。这玩意儿必须要用最好的材料,才能抗住最毒的打。所以,价格也就极为高昂,而且一般来说都是一次性产品。打完了一仗,已经受损的车体基本上就承受不住第二次战斗了。
还有就是冲撞车,用沉重带尖头的柱子,来对城墙造成更大的伤害。
其余的,都没有。
顾云州心里有数了,自信满满地说道:
“爷爷,这玩意儿交给我了!我弄出来的攻城器械,一准比你要买的那些强!”
“不过,我是不是要做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还有,我是不是得学新的符文?”
顾武诧异地看了顾云州一眼,这小子还有这种手艺?
以前怎么没听过呢?
能好使吗?
别坑魂啊,攻城要是没准备好,损失会很惨重的!
不过顾武转念又想:算了,孩子的一片孝心嘛!
烧下来先试试,如果不好使,不用了就是。
想到这,顾武开口说道:“一模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烧不下来的。”
“能够烧到冥界的,只有两样东西。”
“用朱砂写了符文的黄纸和槐木。也不用一模一样大,你只要用纸、木条扎一个出来,心中默念它的大概尺寸,烧下来我们就能直接用了。”
“至于符文,用以前的就行了!”
顾云州点了点头:“好,我尽快弄好。”
不过听了顾武这一番话,他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如果说,只用木头和纸扎模型的话……那是不是可以顺便扎个小男孩儿?
不说小男孩儿,扎些枪支弹药飞机大炮也是极好的。
那是不是还可以扎个印钞机?
没有金钞了自己印?
顾云州突然觉得一扇崭新的大门在自己的眼前打开。
“好,你放在心上就行了。这攻城器械倒是不用太急,先来点钱!越多越好,散的就不用的,来个十几万万的金钞花花勉强也就够了!”顾武大咧咧地说道。
有钱的日子就是好啊!
这才多久,他就有些想念在拍卖场那用钱砸人的快感了。
顾云州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您这还不多要呢?您就不怕您孙子直接被榨成人干?”
“对了,爷爷,您对卫剑将军有多少了解?”
“卫剑?”顾武眯了眯眼:“陛下让他来了?”
“最多不过九天十天就到云州的地界了。”顾云州回到。
“不要招惹他!”顾武沉沉道:“除了一些拱卫皇族的老怪物之外,卫剑的实力在整个胤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的性子比较跳脱,喜怒无常。曾经因为的一个偏将左脚先迈进军营,就被他打了八十军棍。”
“如果可以,尽量离他远点。”
顾云州点了点头,心里牢牢记下,不敢放松。
他从自家爷爷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一种浓浓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