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将和剩余一将都是瞪圆了眼睛,那个老将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兵,经验富足,战功显赫,结果如今这么轻易的就是变作一具焦尸。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让他们不信都不行,焦糊臭味浓郁,让得周围士兵都是皱着眉头,强忍着憋气,但还是想继续看下去,想看看这一战将会如何结束。银甲将长枪一振,再度攻向卫炎明,将手腕上的火链扯地哗啦作响,拓跋正没有理会,回气已足,双掌如翼,飞扬直上,脚踏火云。拓跋正,一步一脚印,一步一绽放。脚下的火云随着他的脚步将这大地灼烧的坑坑洼洼,不断吞吐着火舌。敌将紧咬牙关,这个人先前二人围攻都是无法击败,如今自己孤军奋战又何来的不败理由?他心中有怯,但并未后退一步,周围的士兵都在看着,自己怎么能先行后退。敌将扬刀,双手紧握,将这普通的刀都是变得熠熠生辉,他的脚下,条条绿气升腾入体,这是地脉,大地之中,资源不绝,不管是金属,矿物,还是生命源泉。这个将领的武学,就是以地气为基础,吸纳自己所需的那一部分,来强化自己的力量。根据不同的使用对象,便有不同的法子。现在的他,吸纳浑厚金属之气,迫入自己的兵刃之中,让这原本还算寻常的秒工兵刃,进阶到平齐与入灵一般的威力!这还不够,地气升腾之中,除了这股浩荡的金属气劲,还有这么多年来的征战,死亡,而在大地之中孕育的浓重死气,目不可视,难以察觉。死气强势,只有入灵一般的兵刃,才能暂时不受到死气的侵蚀。长刀一荡,地气滚滚涌起,化作一道旋风缠绕刀身,敌将跨起弓步,积蓄力量,毫无花哨地就是想要一击必杀。见此人狂放,拓跋正大笑三声,双臂一扬喷吐出浩瀚火云,这一刻,拓跋正再也不做任何保留。在定远城之前,卫炎明的火臂燎天之景如今再度展现。火云盖天,拱照一人。在这赤红的天空之中,一副面孔鼓胀显现,好似狼头,但却扁平,若说是猿头又太过狰狞。敌将脸色大变,这才想起,南方将领之中,很多人早已经是凶名显赫,但是其中一人,因为一个身份,一个奇特的灵元而如雷贯耳。怜骨度的副手,返祖的灵元。这让他迅速崛起,成为了南方将领中最年轻的一位,而实力也是迅速暴涨,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顶尖高手。那个人,就叫拓跋正。他的灵元,就是远古的凶兽,匕翾!体若狼兽,面孔狰狞,其臂强硬而搬山岳。拓跋正充分发挥自己灵元长处,选取掌法,让二者充分契合,如虎添翼!拓跋正双掌合十,火云自掌中爆发,火云激荡,如同天有伤痕,长疤横空,吞天吐地。拓跋正双掌递出,火云尽数纳入天痕之中,还大地一个青天白日,还众生一个朗朗乾坤。敌将大汗淋漓,眼见那看着毫无威势的掌法送到自己面前,却是感觉天地在背,无法挥出这一刀,转眼之间,双掌迎面,敌将咬破舌尖,鲜血喷溅,大喝一声挥出这已经积蓄了许久的刀招。覆地灭!死气内蕴,生机不存。一刀斩落,拓跋正不闪不避,任由那把携带着死气的刀划过自己的身体。带起一道血痕。敌将呆愣,笑了,放肆地笑了。绝望后的希望,此刻绽放。可是那双铁掌,根本没有退却,悬在他的眼前,他看见了,那一道天痕,就在拓跋正的胸前,与自己砍出的刀痕重合覆盖。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砍了拓跋正一刀,还是砍了天地一刀。那两只手掌,仿佛是天的责罚,将他的视线剥夺,再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慌了,自己拼命使出的刀招,现在好像完全没有用,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到底是在与谁战斗?他自问,他不知,他惊恐,想要大叫。随后,一道亮光,照亮了他的世界,温暖,璀璨。他像一只飞蛾,盲目地跑去抱住那道光。好似家乡,港湾,不禁让他想流下泪水。触碰那道光,自己好像开始要融入,与这道光化为一体。毫不犹豫的,他伸出了手,触碰了这黑夜中唯一的光。太温暖了,等等,等等!他开始燃烧,剧烈的燃烧,那道光开始飞散,开始划过他的肉体,将他吐出,赶走。疼痛传来,死亡传来,光芒消失。他的泪水都是流不下来,干涸的嘴唇喃喃欲语。拓跋正收回了手,看着面前那具带着两个空洞的焦尸,盔甲上的刀痕荏苒,还在吐出丝丝火舌,将自己的伤口烧焦。士兵们安静了,其他还在打斗的人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拓跋正一掌之威震动全场。仅仅一掌就是将敌将斩落,死的还是如此凄惨,毫无抵抗能力地站在原地,挥出一刀后就是被拓跋正一掌覆面,刀痕喷出火焰,将他直接少了个彻底。过程太快,让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是结束。拓跋正看着自己身前消散的火链,松了口气,这一掌要是再不成功,自己就糗大发了。他顺着最后一条火链望去,银甲将握着长枪,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拓跋正笑了笑,慢慢走过去。银甲将脱下头盔,露出自己一头黑发,挥手将之碾碎,引动风力,汇成一条铁链,奔着卫炎明而去,牢牢栓住他的腰身。银甲将背负长枪,身体浮现一层气劲,显然是灵元入体,但却无法辨认。力气暴涨,他拉着两个敌人,离开悬崖峭壁,想要跑去远方。他大吼着前进,绕是自己的手腕碎裂,鲜血溢出,都是不去回头,坚定地踏过每一步,避开自己的士兵。他眼中有泪,虽然不至于滴落下来,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思念。故乡,家庭,这一去,可能就见不到了。好想,再离你们近一点,近一点。他眼神涣散,天灵一亮,一把黝黑血剑已经是穿透了他的头颅,从下巴突出。卫炎明侧向一划,一颗头颅就是如此滚落。卫炎明从他的身上站起,真的不知道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他挥剑去斩捆住自己的锁链,火星迸溅,却无法斩断。卫炎明大感不妙,回头一看,只见这人脖颈处一阵蠕动,竟然又是长出来一个头颅。“你以为,就你们南方有返祖的灵元和人吗!”
他大吼着,带着一丝骄傲,那股气劲爆发,生出狮头,百尾,牛蹄。踏过的地方居然浮起一层绿色,给这片冻土增加一分生机。拓跋正一愣,旋即大喝:“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