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算是让了。不过观大局,徐家的却是远逊,后几阵,让不得。“传令,风阵靠后,水阵上前,地阵居中,变游鱼阵。”
“咱们先顶狂风。”
“再灭凶狼。”
另一边,背着那道雷霆大路的卫炎明狂奔着,没有借助风力和火气,一步一个脚印,挥舞残破的星凰,硬生生斩出一条血路,通向未知的地方。他的前方,只有一个宛城,再往前去,就是其他几座城池的领地。这行进方向,根本就像是去送死的。不过到底是像而已。“又斩了一个。”
副官站在山头,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他撇眼在黑暗中闪烁的雷霆大道,原本还有些缺损的思维还未交织成线,又被这一幕给掀起一阵波纹。他懂了那三人来此地到底所为什么,却也把前面的种种迹象,给搅得一团乱。。难不成,谷内真的已经分出了胜负,这三人,真的就是来逃难的,因为发现自己只是个拖累,就搞了这种牺牲之事,给下面那家伙来指明方向?西北方,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破罐子破摔吗?还有这家伙,跟指的路背道而驰,更摸不清楚他的想法。难不成,是想着现在这里聚集太多的士兵,反正败像已成定局,还不如给敌人再来点消耗。副将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咱们现在,能跟谷内取得联系吗?”
副官问道,若想把情况完全摸透,找到事情多根本,情报他们太需要了。旁边一人道:“开战以来情况变化太快,我们一直没有跟那边联系,现在可以试试。”
“快试试吧,若是收不到回音,你们就先行动身,前往筒子谷。”
副官回应,策动战马,走上山下那条焦黑的路,慢慢跟着,他能看见很多熟悉的脸。都是领军人物,却把自己藏在士兵之中,让自家的兵往前顶。马蹄踏过碎骨,踏过焦黑的残留,而身边的人,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他们还在往前,还在追赶,还在封堵。不知道为了什么。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们不接受。几十年过来,都是这样子。打仗的时候是,和平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都没变过。现实从来没几个人接受,靠着警告和劝诫,只能引起一大串的不满。要真的改变一个人,一群人,只能让他们自己变成现实。然后,变成现实的,倒下去了,灰飞烟灭,有头脸的,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不光彩。没变成的,前仆后继涌上来,重蹈覆辙。身处在这洪流当中,副官兀的明白了很多。脑子里看过的几本玩意,突然展现出了新的一面。他的眼神淡漠了,马也停了下来,低头拨开焦黑,找到一些草根,自顾自吃着。马背上那人,也自顾自的走了。战阵中一人,亦是自顾自的,停下来了。面前就是宛城的城墙,感觉上次看见它,都已经过了许久。可姓卫的,没时间感慨这些东西。他跪在地上,手按在泥里,寻找着早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倒在这里,被千军踏过,已经跟冻土的污泥混在一起,找不到了。只有几块碎的,还连着一点。他十分安静,双目里没有任何感情。一捧一捧的拿起,用旁边还算干净的雨水洗刷,露出属于人的颜色。姓卫的把那些抱在怀里,撕开旁边倒下的战旗,将这些都包进去,扎在胸前。既然要走,就不能把她留在这。答应过要她回家,还没完成。棠溪说过,答应女孩的,一定要做。姓卫的拍了拍身前的布包,脑袋低垂下去,脚下喷出大片火舌,把周边数十米,都焚成了焦黑。那些找不到,也不能留下。那些挡路的,也不能留下。“趁他不备,咱们上!”
敌人阵中,冲来五个新锐,神精气足,跨坐在马上,个个神采飞扬,手中兵刃毫无缺损,闪着光,不是妙工,就是宝品。灵力催谷,灵元外放,这些个将领,上来就是杀招,五重兽吼不绝于耳,一小片天地的气象,都已经发生改变,地震似谷,神火漫天,无根之水化作河海翻腾,皆是攻向姓卫的。姓卫的举起星凰,过了头顶,招引众人之势,完完全全引到剑锋之上,涡流阵阵。“果不其然,传闻当中,这小子已经学会第四杀。”
“那也是负隅顽抗,加大力量,第四杀也挡不住我们的猛攻!”
说着,姓卫的手腕一翻,竟是将五人已经逼迫到全力的兵刃弹开。之后,星凰入地,银光乍起。第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