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爸,我会想办法找到吐洪江他们的。”
秦西风没有被困难吓倒,在暴风雪肆虐的天气里,他还是决定去寻找吐洪江等人。当然,这很冒险,因此,他不准备带上艾合买。
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给艾合买一说,对方却不愿意了:“我要跟你一起去!西风,我迟早会遇到这样的问题,这一次我退缩了,可下一次呢?你就让我去吧,就当是锻炼了。”
秦西风盯着对方足足看了一分钟,见艾合买的态度依然很坚决,便说道:“那好吧,你和我一起去,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能做到不?”
“能!”
艾合买大声的回到了一句。
“嗯,咱们再等等,等风雪稍小一点,咱们就出发。”
秦西风点了点头,尽管心里很着急,但却没有盲目行动。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风雪开始有减弱的迹象,他便不再犹豫,带着艾合买离开了山洞,返回到岔路口一带,朝着4号山口进发。
凌冽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此时的能见度不足50米,山高路滑,每前进一步,都需要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秦西风和艾合买错开半个身位,互相之间方便照应。
“小心!”
走着走着,艾合买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秦西风赶紧伸手拉了他一把,这种天气,摔跤是常事,只要不滚落下去,问题都不大。最怕的还是体温的快速流失,以及体力的快速消耗。
“没事,我注意点。”
艾合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继续赶路。
秦西风随即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吐洪江等人与连队失去了联系,一定是遇到了困难。他决定先去4号山口看看,然后再往5号山口一带搜索。
他现在缺少的是时间,等天色暗下来之后,不仅搜索会变得更困难,他和艾合买也会很危险。夜晚的雪峰是人类的禁区,危险程度会大大的提升。
“艾合买,听到了吗?好像有枪声。”
尽管行进很困难,秦西风和艾合买还是有惊无险的走了上来。再往前,地形相对平缓,距离4号山口也不是很远了。
而然秦西风却猛然停下了脚步,面色变得很凝重。
“是枪声,从那边传过来的。”
艾合买侧耳倾听,随即取下了背上的猎枪。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秦西风的判断和对方相同,那個方向也有一条下山的小路,但道路十分陡峭,平时连他这样的巡边员都不愿意走那边。
而在那条路的附近,就是秦西风以前经常去的那个山洞。他在山洞里过过夜,同时也在那个洞里发现过上等的“塔青石”。
只不过那个山洞在地震中坍塌了一部分,他就再也没去过。
“艾合买,那边的地形很复杂,暂时我也没办法判断具体的情况。你一定小心,跟在我身后,注意保持距离。”
秦西风也取下了背上的猎枪,给艾合买交代了一句,便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艾合买跟在他的身后,保持了五六米的间隔。好在他不是第一次经历战斗,总的来说还算冷静。
“注意隐蔽!你呆在原地别动,我过去看看。”
枪声越来越清晰,但并不密集,应该是单发的点射。
秦西风很快就判断出,这是连队战士的步枪应有的射击效果。这么说,不管交火的双方是什么身份,可以肯定的是,有一方必然是连队的战士。
结合之前得到的信息,他猜测就是吐洪江小队。
秦西风需要最后的确认,但靠近交火的现场是很危险的,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去查看。至于艾合买,就在原地等候。
交代了一声之后,他小心谨慎的靠近了战场。
“什么人?站住!”
靠近了现场边缘,秦西风的行踪暴露,一个哨兵发现了他。
说实话,哨兵刚才也吓了一跳。被人摸到了自己的附近,这种事以前几乎没有发生过。连队的战士,每一个的军事素质都很过硬,所以,来人肯定不是善茬。
哨兵举起了枪,一旦觉得不对,他就会开枪。
“别紧张,我是秦西风,吐洪江呢?”
秦西风认出了这名哨兵,对方果然是吐洪江班里的战士。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他赶紧自报家门。
“西风?你怎么来了?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向班长汇报。”
哨兵顿时放松了下来,并且垂下了枪口。不过,连队有纪律,他不能直接把秦西风放过去,所以就赶紧去通知了吐洪江。
很快,秦西风和吐洪江就见了面。
“我们今儿巡逻到4号山口附近,天气突变,遭遇了暴风雪。所以,我就带领战士们打算先行躲避一下,就来到了这个山洞......”
吐洪江和秦西风没什么好保密的,见面之后就说了事情的经过。事情倒不复杂,吐洪江在天气突变之后,就想起了这个山洞,他也曾经在这里过过夜。
所以就带着战士们到了这边。
“我打断一下,山洞不是在地震中部分坍塌了吗?”
秦西风插了一句话。
“山洞的内部有一处坍塌,小半个山洞也足够我们容身了。又不是要在那边过夜,躲避一下暴风雪还是没问题的......”
吐洪江告诉秦西风,他本来想和连队联系,结果通讯设备出了点小问题,他想等到了山洞之后再把设备修好,可一直到现在都没顾上。
他想带领战士们到山洞里躲避风雪,可有人比吐洪江等人来的更早。一伙闯关进来的匪徒占据了山洞,双方在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就突然遭遇了。
“我估计,这帮家伙刚好和我们错开了,他们前脚进来,我们后脚到了4号山口。恶劣的天气给我们帮了大忙,最终两边为了躲避暴风雪,在这里遇上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详细说了,吐洪江和战士们围住了山洞,但匪徒们的火力也不弱,一方攻不进去、另一方冲不出来,就形成了现在这种胶着的状态。
究其原因,还是受到了天气的拖累,再加上通讯设备的意外故障,吐洪江只能和对方慢慢地磨。
“战士们的情况怎么样?我这次上山也没有带更多的物资,再耗下去,可就到夜晚了哦,天气是我们的大敌。”
秦西风能理解吐洪江做出的安排,匪徒们不仅龟缩在山洞里,洞口两侧的至高点也被他们占据。到现在为止风雪还没有停,战士们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强攻。
但一直耗着也不行,风雪和寒冷的天气根本不适合长时间呆在野外。
“战士们的情况不太好,没有补给,大家的体能消耗的很厉害。这样,刚好你来了,莪想麻烦你下山通知指导员,请他派人来支援我们。”
职责所在,哪怕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吐洪江和战士们也不会退缩。
但现在见到了秦西风,情况就有了变化。他无法在这种天气情况下派人下山,但秦西风不一样,他应该有能力做到。
“我可以想办法通知连队,但增援什么时候能到还是个未知数。按照我的经验,风雪大概很快就会停止了,你要防备对方突然突围。”
秦西风提醒了吐洪江一句,然后把艾合买喊了过来。
“艾合买,风雪要停了,你现在想办法和村里取得联系,让他们及时向连队汇报。”
秦西风让艾合买小心点,立刻返回岔路口一带。他估计到了那边就能和村里联系上,这是通知连队最快捷的方法。
艾合买完成任务之后,可以下山,也可以再回来,随便他自己怎么选吧。
“好的,我马上去。”
艾合买也不啰嗦,随即走向了岔路口。
他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尝试和石头屋的值守人员联系。
吐洪江这边也没闲着,秦西风的判断不错,风雪渐渐有了停歇的趋势。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山洞口附近的两个至高点被敌人所占据,战士们无法靠近,所以没办法有效打击山洞里的敌人。
“西风,我知道你的攀岩能力很突出,枪法也不错,有没有办法敲掉那两个占据至高点的敌人?”
要想打掉那两个家伙,就必须绕到他们的身后。但那里的山崖很陡峭,风雪过后,几乎不可能攀爬上去。如果有一个人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那就非秦西风莫属。
吐洪江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向秦西风求援。
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去冒这个险的。但现在战士们的状态不是很好,有部分战士已经快到体能的极限了,吐洪江不得不做出选择。
当然,要是对方不愿意,他是绝对不会勉强的。
“望远镜给我,我需要先观察一下。”
秦西风随后摘下了挂在吐洪江脖子上的望远镜,找了个合适的地点,仔细进行了观察。此时,天色已经变得很昏暗,夜晚即将来临。
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吐洪江,一会我从那个至高点的侧后方爬上去。到时候你要进行掩护,加大火力输出,把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方便我行事。”
秦西风决定从山崖的另一侧爬上去,他估计敌人肯定想不到,因为那一处山崖几乎是不可能攀登上去的,除非是专业的攀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