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咱们最少也得问清沉船的地点,去悼念那些亲人!”
叶平菊用手绢擦着眼睛:“六妹在山城出现的时候身边应该还有人,不过都遭遇了土匪,之后她就卖给山里的一个老中医当童养媳,一直到解放,之后更没有机会去江边悼念。这次回国,我无论如何都要到江边悼念。”
旁边听着的叶紫,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这几个老狐狸迫不及待的回来,酵母和图册也占了很重要的位置,然而那艘沉船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的!
——
鸡公山。
开车上了山顶,文烨奶奶一路颠簸劳顿,再加上各种变故和心情激动,身体早已经乏了,不过是在坚持。
文烨照顾她先睡一会儿,赵长安来到宾馆外边的一个大石头上,看着眼前的青翠群山。
想想龚志凤那一家三口的所作所为,典型的农夫和蛇的现代版本演绎。
还有叶昌广这一支,从六十年前一直到现在的上蹦下跳;活脱脱一群跳梁小丑!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有很多能给他惬意,感觉世界美好的人。
当然也有很多让他感到恶心的垃圾。
“想啥呢,看着这么深沉?”
文烨从宾馆里面走出来,递给赵长安一瓶冰镇纯净水。
“真没有想到。”
赵长安直叹息:“那个时代的中国人,除了那些吃肉喝血的,其余的人活得真惨!”
“你说对了一半。”
文烨递一口气喝完手里的纯净水,给赵长安一支烟:“我奶奶她那一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沉船之前也是那一小撮吃肉喝血的人。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名人字画,民脂民膏,你以为都是从哪里来的?我奶奶是因为那时候年纪还小,还没有染上叶家那些传承的阴暗而已。”
“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可听着太冷血了。”
“但那时事实!”
“冷冰冰的事实。”
于是,两兄弟不再说话,在山顶吹着凉爽的山风。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叶家的目的,就是因为那个大火夜让他们失去了传承,这次迫不及待的窜过来,就是想要找回传承。”
文烨嘴角带着冷笑:“直到昨晚奶奶说到了那艘沉船,我才明白自己还是天天真了!”
“叶家现在可是豪族,听说整个家族资产十几亿美元,按道理不缺那点金条和大洋吧?”
赵长安表示怀疑:“黄金一克也就八九十块钱,影子才几块钱,就是顶天一吨黄金,也值不了一个亿;我敢说里面能有个两三百公斤的黄金就是奇迹。要是说叶鹤年心动还说得过去,那几个老妖精为了这点现在还虚无缥缈的钱,能拿命来跑这几万里?”
“能有多少金子,大洋才值几个钱,关键是里面的珠宝字画。那箱子都是牛匹黏着铜皮里子,里面的东西绝对做了防水处理,别忘了叶家可是药材世家。我奶奶说在姑苏叶园没有落败之前,一年四季都架着炭火熬蜂蜜熏陈皮,那火上次熄灭还是躲太平军的时候。”
“你跑题了,真服了你,这也能跑题,说这事儿你跟我讲熬陈皮。我当然知道字画值钱,就算这些字画保存完整,很值钱,可问题是叶家似乎现在很有钱吧,值得这几个老家伙这么拼命?”
这时候,文烨说了一句名言:“对于贪婪的人来讲,谁嫌钱扎手!”
“有道理。”
赵长安被怼得无言以对,可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去年来明珠以后,我就一直关注叶家,叶家,至少是这一支,可能出现了严重的财物问题。”
文烨幽幽的放出了他的猜测:“当然,这个传承对他们来讲也非常重要,那么就是想一箭双雕。”
——
在文烨奶奶小憩以后,三人就兴致勃勃的在山顶参观。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
在浩荡的凉风中,文烨奶奶来到一块面向东南的飞石上面遥望。
虽然飞石下面两米就是山顶的土石,文烨还是害怕奶奶摔着了,连忙搀扶。
文烨奶奶久久的望着那个方向。
赵长安和文烨都知道,在那边大约五六里的地方,有一处山坳,清泉,石崖,苍松。八壹中文網
“咯咯~”
一个小男孩从他们身边的小路上跑过。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了。”
后面是一个年轻的少妇,面带微笑的叮嘱。
赵长安回头看小孩的时候看到,西面的天空残阳如血。
也可以说是挂满了鎏金。
一个是残酷,一个是幸福。
他不禁想到了一首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长叹一句:“这巍巍青山!”
——
“嗖~啪!”
晚上八点,夜色刚刚来临,天空换上了黑天鹅绒的幕布,上面缀满了亮晶晶的钻石。
而湖畔烟花盛会,也正式开始。
天空中的绚丽烟花映衬着天空中的繁星,倒映进满湖清澈的湖水,一时间美轮美奂,让数千观看烟花游湖等待看演出的山城人民如痴如醉。
烟花之后,就是正戏开始。
市电视台的一个女主持人,和高价邀请的一个全国知名男主持人,登场主持。
先是一串活跃气氛的对白,然后由山城师范的女学生们献舞《采茶姑娘》。
“搞得不错。”
裴平江难得的点头赞许:“听说这次总策划是武越?”
“小孩子就是喜欢大场面制作,咋咋呼呼,大吹大擂,我看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
夏文阳脸上谦虚,心里面却是非常的得意。
晚会有条不紊的继续,赢得台下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下面,有请摇滚乐坛教父许一杰,为大家演唱一首他最近的新歌,《流言蜚语》。”
在那个男主持人报幕以后,台下先是瞬间寂静,然后是哄然的各种交头接耳。
“许一杰?”
裴平江历来不关注什么歌星影星,除了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著名人物,别的他一般都很陌生。
然而对于这个名字,他却好像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而且似乎还不是啥好印象。
这时候,对比着后面或站或坐着的观看演出的人群的哗然,裴平江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不是啥好印象,应该是正确的。
“这个孽子,真是在山城呆久了成了井底之蛙,居然连许一杰和赵长安之间的争执都不知道!”
夏文阳这时候气得是心肝儿直颤,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强撑着。
把赵长安和许一杰之间轰动全国的官司,轻描淡写的说成了‘争执’。
并且说自己儿子因为消息闭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