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的血继咒印?”
林南听梦柯说起过,那是南一随着转世而不断继承的独特能力,并且与灵府内多出的那两道莫名的灵气有关。
至于如何觉醒,她便不得而知了。
但是……眼前这个三煞教的护教长老居然会知道?!
林南抱着胳膊,眉头蹙起的看着他,“细说一说。”
金狐微微一笑,“这么说,我赌对了,你果然是南一的转世,而非梦柯。”
话音刚落,林南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白光从他的脑后忽然闪过,接着便化为了一个白光闪耀的半透明人形。
梦柯的魂霙出现,她看着这个金毛,没好气的说道,“他当然不会是梦柯的转世,我才是。”
金狐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梦柯,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凝固。
过了好半天才被林南拉了回来,“喂!见鬼了?”
的确是鬼,不过准确来说是“魂”。
“难怪……我从你的身上明明感受到了二者的气息,所以并不能确定,现在看来……你们二位在这一世终于是相遇了啊……”
说到这,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欣慰,有一种老父亲见到两位新人终成眷属时的感动。
两人都被他的感慨弄得莫名其妙,林南更是脸上挂满黑线,“关你什么事?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金狐玩味的看着他,“南一与梦柯,咒印界有谁不知?看到这一段上古的情缘时隔数千年再次延续,谁人不会深受感触?”
神话里的情缘……
难道这就是嗑cp的心态吗?不只是人类,就连小人族也这样?
林南一阵无语,“废话少说,说正事!”
“好,刚刚我所使的招术,你还记得吗?”
“火刀和冰剑?”林南感慨道,“我发现你的冰与火并不是一般的五行,似乎是极度的灼热与寒冷。”
“你的确是心思灵敏,那的确不是一般的五行咒印,而是我离开三才教并自立门户后,自创的‘阴阳双印’。”
阴阳……?
说到这,他忽然站了起来,“而我参考的,便是南一的血继咒印——阴阳瞳印。
至于我是从何处得来的参考……就在那里。”
说着,他伸手指向斜上方,林南循着看去,看到了那座玛雅金字塔,而他所指之处,便是金字塔顶部的庙宇。
“此处位于整座岛的中心,同时……也是南一的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那不就是南一的墓穴?
也就是……我前世的墓地?!
林南觉得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不由得挠了挠头。
忽然,他想起他们动身之前,姚伯曾说过这座岛的中心地带会有惊喜,莫非指的就是这个南一的墓穴?
当然,也可能指的是那枚“权欲之戒”,不过这个目前看来只剩下了惊,并没有喜。
正准备让金狐带路,但他已经十分自觉的向那里走去,林南与梦柯对视了一眼,小声问道,“能相信这家伙吗?”
“八成可信,而且他现在也别无选择。”
思索片刻后,林南决定跟上去看一看。
随着他们回到金字塔下,金狐的那些教徒全都躁动起来。
刚刚那一番大战的规模可是不小,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散了开去,此时见大战结束,教主身受重伤,并且还领着那个闯入者回到这里,于是一窝蜂的都围了上来。
先前的那位首领焦急的喊道,“教主……!”
“不用惊慌,都退下。”金狐脚步未停,神态自若的说道,“赵护法叛教而逃,孤的右臂也是被他所毁,与此人无关。”
众人见状,便又陆陆续续的后退了几步,但目光仍警惕的落在林南的身上。
林南看着他们那紧张的眼神,不禁笑道,“你的手下们,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他们都是世代跟随我的教徒,在此延续了好几代人,算下来也近百年了。”
林南冷冷的说,“你们生活在此,就是为了残害那些入神者?先用‘权欲之戒’制住对方,然后再轻而易举的将其杀害?”
“你或许会觉得,这是灭绝人性的肮脏勾当,但在我看来,这却是平衡咒印界的必要手段。
让所有的咒印师都为那个虚无缥缈的‘大世界’着迷,为此不停的奋斗,催生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宗师,继而改变咒印界大家族独断专权的现状。”
这……不就是画大饼吗?
许诺升职加薪、美好未来,让员工发奋图强,不停的工作,到头来却是什么都得不到,只有那群资本家赚的盆满钵满。
乍一听似乎是这个道理,但这里面似乎并没有受益者。
而他的目的,却是为了改变大家族的地位。
就好像培养出一堆新企业,让他们与老资本竞争,打破后者的垄断地位。
乍一听很有大局观,但仔细一想,这是不是太……宏大了些?
“打破大家族的垄断,你还真是忧国忧民啊……那最后又为什么要将那些入神者抹除呢?”
“能够达到入神之境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而这些人的存在又会再次打破与大家族间的平衡,形成一个新的独裁势力,这便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你们巨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
林南无奈的说,“……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那是为了规劝做人不能太高调,而不是让你去做这个‘风’的!”
“意思都一样。”
“一样个屁……”
“总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咒印界的格局,既不能让大家族一直站在顶端,同时也不能出现太强的强者,比如入神者。”
林南似乎能理解他的意思了。
这就像是古代皇帝常常会做的“制衡之术”,不能让任何一方一家独大,一旦谁冒了头,就要出手将其压下去。
虽然他说的头头是道,但这做法实在是不敢恭维。
林南没再继续深究,而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又是一个鸿魔那样的疯子,自大的理想主义者。”
金狐也没强求他的认同,只是呵呵一笑,“或许我也受到了他的影响。但当你自幼生活在大家族的阴影之下,所爱的一切在顷刻间便会被无情剥夺,毫无反抗之力。那时,你或许就会理解我的做法。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怎么?听起来你受到过大家族的压迫?”
“相反,我是压迫他人的那一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曾经是楚家的家主,但原本的名字应该已经没人听说过了。
我的本名,叫作楚江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