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把在京城的所有家当都收拾了,离开了京城。他此生,也不愿在踏足这个差点让他失去了性命的地方,差点让他们家死绝了的地方。这些陈茂他们都不知道,陈茂已经去翰林院任职了。陈瑾和李瑞两个读书练武之余,便去酒楼那边忙活,陈婆子他们也都回了庄子上。买王丛文的这个酒楼,算是把何氏的嫁妆本儿都快掏干了。盘下这酒楼,花了两万两银子,因为是跟廖掌柜合作的,所以二人一边出了一半,廖掌柜掏了一万两,陈瑾他们这边给了一万两。李瑞那铺子已经走上了正轨,且有孙掌柜和陈清秀盯着,她如今是完全不用操心的,所以就跟着陈瑾和廖掌柜一起张罗酒楼的事情。这边的酒楼还是取名叫做福运酒楼,先前这边也是被王丛文拿来开酒楼的,所以是酒楼正常的规格,廖掌柜开酒楼也算经验丰富了,所以这边要筹备的事情也不是很多。陈瑾和李瑞两个跟着过来,帮忙之外更多的还是学习。廖掌柜将采买之事交给了陈瑾和李瑞两个,李瑞对这些如今也算是熟悉了,曹留驾车带着二人先去采买了调料,然后又去市场那边定菜。酒楼用菜的量大,所以要跟人联系好每天什么菜要用多少,让买菜的人直接把每天的菜送到酒楼去。二人刚从卖调料的铺子出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是一个十几岁的锦衣公子,陈瑾和李瑞两个交换了一下视线,他们都不认识这个人啊!那锦衣公子拦住他们之后,二话不说就吩咐家丁:“打,给我把这两个小泥腿子打残。”
他一挥手,那四五个家丁就一拥而上,但他们还没有靠近李瑞和陈瑾的时候就被曹留几下就放平了。那几个家丁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嚎叫着。那锦衣公子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曹留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动手打人!”
曹留:“……”陈瑾:“……”李瑞:“……”就无语。就离谱。你明明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还让自家的人来打断他们的腿?陈瑾怀疑,自己怕不是遇上了一个傻子。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问的话,对方能不能听懂。“这位公子,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何要让你家中的人动手伤我们?”
“呵呵……好一个素未谋面,先前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娃,推到了我妹妹,还当众羞辱我妹妹,怎么,打了人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对方的话,李瑞和陈瑾才了悟。李瑞来了京城之后推倒的就只有那天喊康续表哥的那个姑娘。却说那天萧音音被推倒之后,她哭哭啼啼的跑去了忠明侯府,抱着中明侯夫人哀哀戚戚的告状。说陈家人如何欺负她,康续如何视而不见,如何偏袒维护陈家,说李瑞故意推倒他,但康续非但不指责陈家人,还要他给陈家人道歉。还添油加醋的说,陈清秀如何蛊惑康续,康续眼里如今只有陈家人,旁人都看不到之类的。先前,康明自作主张的让康续拜了陈茂为师,忠明侯老夫人就已经很生气了。原本还感激陈家救了康明,也高兴陈清秀做的食物康续能吃得下去,让康续的身体变好了。还想着请陈家人上门做客,也愿意往后帮扶着陈家一些的,但现在忠明侯老夫人心中只有对陈家的厌恶了。她认定是陈家人蛊惑了康明和康续,也认定了陈家所图不小,是想一辈子趴在中明侯府上面吸血了。如今,那陈家人不但蛊惑了她的儿子和孙子,竟然还敢对她的侄女儿动手。忠明侯夫人从出生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她当即就喊了府中的下人要去收拾陈家,但忠明侯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忠明侯阻拦了她,并告诉她陈茂中了状元的事情。忠明侯在忠明侯夫人的事情上没有原则,立场不坚定,却不等于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没有原则和立场不坚定的。他并不喜欢萧音音这个心思多的小辈,所以先前世子妃对康续的亲事以死相逼的时候,他是默认了世子妃逼迫忠明侯老夫人的。他可以宠着、纵容着忠明侯老夫人,却不愿意把康家的未来放在忠明侯夫人手中任由她作为。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忠明侯夫人想要康明娶她娘家的女儿,而忠明侯却是由着康明娶了自己想娶的人。忠明侯阻拦了忠明侯夫人,还让人把萧音音给送回了萧家。萧家的门第实际上也是不错的,但却没有忠明侯府显赫,所以萧音音经常上门来讨好忠明侯夫人,经常在忠明侯夫人跟前尽孝。以致于忠明侯夫人对她很是喜爱,之前萧音音那般说康续,忠明侯夫人很是生气,但被萧音音哄了几回之后又重新对萧音音好了,甚至看到康续身体恢复了,还想着要撮合二人。萧音音当天没有出气,回到萧家之后跟家里人说了陈家的事情,所以萧家的人也都给陈家记了一笔。今天萧音音跟她哥哥一道出来逛街,看到李瑞和陈瑾二人,便跟萧公子指了李瑞和陈瑾二人,萧公子就来拦了李瑞他们。李瑞认真的道:“这位好看的公子,你是一个好兄长,知道维护自己的妹妹,做你的妹妹应当是很幸福的。”
“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妹妹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哥哥,她骗了你。如果我没有记错,您的妹妹应当是康公子的表妹,但我并没有推倒过她。这件事情可以找康公子来作证的,那天,她骂我们是泥腿子,其实这也不算是骂,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泥腿子。”
“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生气,因为担心错过我爹游街的队伍,所以我就没有理会那位姑娘,只是想着先进屋去,但我刚走了几步,那位姑娘就突然自己倒地了,还说我推她,我可实在是冤枉啊!”
“我虽然是泥腿子,力气要比金贵的小姐些力气大一些,但我也才六岁,我也不能把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给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