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来京城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庄子上的,但京城哪里是哪里她还是知道的,这乡下人,最稀罕的除了土地、粮食,那就是房子了。她也知道,清平街那边都是大宅子。送走童公公之后,她也不着急回庄子了,拉着李瑞高兴的道:“瑞宝啊,咱们先去看看你那宅子。”
陈清莲装怪的道:“对对对,安和郡主。”
“咱们家,往后可是有郡主的了,郡主往后可要罩着小妹呀!”
李瑞被陈清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捏了捏她的脸道:“我不是郡主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罩着你?”
陈清莲嬉皮笑脸的道:“罩着的,罩着的,嘿嘿嘿……”“往后啊,我只要抱进瑞宝嫂嫂的大腿儿,就可以躺赢了。”
陈婆子道:“你可不许拖瑞宝的后腿而,自己个儿加油努力去,你看你姐姐们现在都找到自己的事情在做了,就你成日里,读书读书不行,见天的上窜下调,你两个弟弟都没有你这么皮实。”
陈清莲:“……”她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李瑞见陈清莲苦着一张脸,拉着陈婆子道:“奶奶,咱们先去看房子,大家都去。”
被说是李瑞高兴,大家都挺高兴的,所以兴致很高的都要一起去见识见识郡主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何氏当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她抱着陈清舒这才没走几步呢,陈清舒就哭了起来。她只能无奈的道:“娘,你们去就是了,妹妹饿了,娘给她喂点吃的。”
陈婆子道:“那好,我们先去看看。”
陈茂见陈清舒哭,他也就没有跟着李瑞一道过去。何氏让他去,他只道后面有的是机会,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陈清舒,同何氏道:“秀秀,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清舒很爱哭啊!”
何氏道:“我也发现了,昨天请了曹老太太帮忙看过,说舒儿身体是健健康康的,没有什么问题。”
陈茂道:“那可能就是单纯的饿了。”
何氏柔声道:“夫君,我在想着是不是应该换个大房子了。”
陈茂道:“是应该换一个了,家中如今人多,住不下了,银钱可还够用?”
何氏有些发愁的道:“现在不是银钱的问题,而是瑞宝成了郡主,皇上赐了郡主府,若是她不出去住,这成吗?”
陈茂道:“瑞宝是嫁到我们家的,要不要住郡主府,都是可以的。”
何氏道:“那就好,咱们是一家人,瑞宝他们还小,我还是希望一家人住在一起的,等他们大些了,他们要单独在外头去住就由着他们。”
陈茂点头。哎……这儿媳妇太优秀,他这个公爹,压力也是很大的啊!陈婆子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清平街,他们过去的时候,礼部的人正在给李瑞这宅子换牌匾。见到李瑞过来了,恭恭敬敬的给李瑞行礼,嘴里说着好听的话:“恭喜安和县主,皇上可是疼爱县主了,这宅子空着的时间不长,里头的很多东西都还是新的,各种家具也都是齐全的,县主您们搬进来的时候只需要简单的到扫一二,在添置些自己用得趁手的东西就是了。”
李瑞现在可以说是美名传天下,虽然后面大家都知道她是跟庆和公主和十二皇子一道的,是有十二皇子和庆和公主在后面给她撑腰,但这也不妨碍李瑞成为话题的中心啊!一个村里来的,名不见经传,毫无根基的小丫头,用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村姑变成了一个郡主。这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亚于是天方夜谭了,但这事情又的的确确的发生了。李瑞谢过他们帮忙换牌匾,还掏了赏钱。她以前身上是不会带赏钱的,但这次跟庆和公主他们走了一路,她知道很多时候还是要给人赏钱的,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高兴我高兴大家都高兴。主要也是因为李瑞现在没有那么穷了。若是以前,她肯定是抠抠搜搜的,高不高兴不重要,搂着钱才重要。礼部的人接了赏钱之后,又说了一些吉利话,很是稳妥的把牌匾给装上了。陈婆子看着这恢弘大气的大门口,在看着这亮堂堂的牌匾,拉着陈瑾道:“阿瑾啊,你给奶奶念一念,这牌匾上都是写的啥。”
陈婆子只恨啊!恨自己大字不识一个。陈瑾含笑道:“奶奶,牌匾上写的是安和郡主府。”
“呵呵呵呵…………郡主府,郡主府,真好呀,真好呀~~~”陈清莲提醒陈婆子:“奶,您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注意注意您的形象,您如今好歹是郡主的奶奶了。”
李瑞叹了一口气道:“就是我是个女娃,没办法给奶奶挣诰命。”
陈瑾:“……”得亏爹没有在这里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点心疼爹和他了。这儿媳妇/媳妇儿跑太快了,他们真的是撵都撵不上。“瑞宝,你放心,爹肯定能给奶奶挣个诰命的,便是爹不行,还有我呢。”
先把锅扔给爹,爹扛不动他在扛。陈瑾这般想着。若是陈茂知道陈瑾心里这么想的,只怕会同陈瑾道:我谢谢你哦,我的好大儿。陈婆子摸着李瑞的头,柔声道:“奶奶要不要诰命都无所谓哦,你们过得好就好。”
然后她扭头,垮着一张脸,无情的对陈清莲下达了任务:“清莲啊,你看咱们家都是读书人,就是你爷爷好歹也认识几个字,说起来,就我大字不识一个,咱们家你最闲,往后你每天都教我认一个字。”
写,她是不指望了。但认字,肯定是要认的。清莲说得没错,她现在可是郡主的奶奶呢。陈清莲顿时如遭雷击。一家人说说闹闹的打开门进去了,一推开门,看着这影壁,陈婆子就被镇住了。陈家人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很是把这新出炉的安和郡主府给逛了一圈。陈瑾和李瑞虽然天天进宫,已经见识了最最气派的,但为了保持队形,还是跟着一起兴奋。无崖子觉得自己也不能格格不入,也跟着一副没见识的样子,看到什么都要震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