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婴儿的脸,别说季缺和宁红鱼,就是陈老实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硕大无比的婴儿看起来着实诡异,肌肤一眼看上去白嫩细腻,可是仔细去看,却给人一种老态的感觉。 是的,主要是他的面部表情,仿佛在娘胎里便已感受过了无数人间的疾苦。 他的一双眼睛眼眶是血色的,宛若流着血,整个四肢落在地面上后,那些往生花皆如星火般绽放起来。 最主要的是,这婴儿像他。 陈老实见季缺和宁红鱼戒备的看着他,不由得用唇语解释道:“他娘的老子刚刚位置好,刚好能看到他们生娃,谁知道会像我?”
“我真什么都没干!”
在那漩涡里,他只看到了那个红衣大肚子女人忽然看向了他,谁曾想生出了这样一个胖娃娃。 那长脖子女人上去到这婴儿落地用时极短,陈老实气都没喘上两口就完事了。 这弹指间完事加弄出了一个胖娃娃,这样的事人肯定办不到,就算是搬山境的宗师来,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来搞出一个娃娃来。 而通过长脖子女表现出的神性来,那做出这种事的可能是神? 四周的氛围很诡异,这里面可能真的住着神灵,并且这神灵可能挺邪性。 季缺和宁红鱼早已撤到了后面,潜藏在草里。 他们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死人。 嗯,即便对手不是人。 这时,那婴儿已然学会了行走,它脚踩之处,往生花便会燃烧,化为灰烬。 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脖子也随之变长了一截,在季缺等人的眼中,这哪里有一点神灵的样子,处处透着邪性。 陈老实继续蹲在那狭小的缝隙里,静观其变。 他是这里的最强战力,是需要冷静一点。 随着那婴儿走远,四周又恢复了寂静,陈老实扭了一下脖子。 可是下一瞬间,他便发现自己大意了了,在这地界,恐怕连扭脖子都有错。 因为本来走远的诡异婴儿再次出现在了视线中,而且是跑着来的。 转眼间,那婴儿肥肥胖胖的身躯已在附近了。 真的,你很难形容这个婴儿到底如何,因为他基本脱离了婴儿的范畴。 首先,他很大,刚生下来就比陈老实高,比胡老实壮了,再配上那张老成的嫩脸,看起来实在很惊悚。 下一刻,他发现,这婴儿发现他了...... 照理说,这个时候该季缺和宁红鱼出手,毕竟他实力最强,该是后手。 哪有王牌打头阵的道理。 结果宁红鱼和季缺都没有反应,很显然,他们因为这婴儿长相的原因,不怎么信任他。 他奶奶的! 那婴儿一直弓着身子狂嗅,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起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哇哇”哭声,听得人心脏发紧。 即便对方离自己很近了,那家伙甚至三番五次到石缝处张望,但陈老实依旧屏气凝神,没有动弹。 他真的只想打后手。 那婴儿在附近转了一阵,突然来到了石缝的上方。 陈老实抬起头来,然后便是一阵骤雨哗啦啦落下。 他手一挥,那些水就被真气弹射到一旁。 他依旧站在那里,看起来无悲无喜,实则眼神中已有怒意在涌动。 这小畜生对着老子脑袋撒尿! 不过陈老实依旧在等,等季缺和宁红鱼出手,他要面对的应该是更厉害的敌人。 可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咕咚咕咚的声响。 这声音一起,陈老实脸色都变了。 对方不仅在他头上撒尿,还要拉屎? 叔可忍,婶不可忍! 这一刻,陈老实抬头对着那两瓣雪白大屁股,眼神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这么坏,长得还像老子,真当老实人好欺负不成? 下一刻,陈老实眼神狠厉,袖中的飞剑已然于蓄势待发。 那古怪婴儿耸拉着脑袋,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喜怒无常。 它肚皮里轰隆隆的响着,俨然在酝酿着什么。 就在它满脸通红,酝酿得差不多的瞬间,只见他身体陡然一紧,本来通红的脸颊不由得变得更红,看起来像是要爆炸一般。 “哇!”
一声凄厉的大哭之后,婴儿飞身扑倒在了地上。 只见他硕大的白屁股上,一根暗黑色的飞剑正扎在关键部位,带起了残破的伤害。 婴儿就地一滚,一拍,陈老实的飞剑顿时如落叶般被拍飞了出去。 紧接着,只见那婴儿一声凄厉的嘶吼,带起了一阵仿佛能刺破耳膜的破音声后,飞身扑来。 它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手臂一下子握住了旁边的山石,一扯,那块近三丈高的石头便被拔地而起。 一时间,山石上翻,泥土翻滚如浪,陈老实乘着土浪出现在了婴儿的视线中。 那婴儿如一只成年牛般大小,速度却快得出奇,发现陈老实出现之后,发出一阵“桀桀桀桀桀”的笑声,冲了过去。 它看起来没有任何战斗技巧,只是随意挥动起了砂锅般大小的小拳拳,向陈老实胸口砸去,那模样宛若一个小婴儿在撒娇。 婴儿撒娇是可爱,而眼前这好家伙就是要命了。 那拳头来得极快,陈老实一声大喝——“爷的胸肌好大啊!”
。 他的话音刚落,最多A罩杯的干瘪胸肌如被灌气的羊皮筏般鼓胀起来,撑破了衣衫,直指G的规模。 砰的一声,砂锅大的拳头砸在了西瓜大的胸肌上,带起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陈老实眼神冷淡,即便他身体倒飞了出去,鼓胀的胸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并带着一阵漏气的声响。 那婴儿发出了一阵欢喜的笑声,一张看起来挺沧桑的嫩脸上很快浮现出了残忍的笑容,再次前冲了过来。 脚下的往生花被踩碎,化作了燃烧的星火,一时间,给人一种在古老的神魔战场上冲杀的感觉。 陈老实面色宁静,忽然“指鹿为马”,对着婴儿的裆部吼道:“你的鸟挂脚踝上了!”
于是乎,婴儿的下面急速拉长,缠住了脚踝,于是它前冲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个狗啃屎的大摔。 几乎同一时间,陈老实整个人从空中高高跃起,同时跃起的,还有那柄之前被拍飞的飞剑。 飞剑入手的瞬间,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厉无比,使出了一记从天而降的剑法。 青蓝色的罡气顺着剑锋溢出,化作了流动的符文,这一刻的陈老实已然有了人剑合一的味道。 这婴儿刚把自己小鸟从脚踝解掉,便看见一道剑光袭来。 它来不及躲避,只能将身体强行往旁边一移。 下一刹那,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陡然响起。 陈老实本该贯入对方脑袋的飞剑,贯在了右胸上。 如火的血液跳动着涌出,婴儿吃痛,愤怒中一巴掌拍在了陈老实身上。 “老子胸肌好大啊!”
几乎同一时间,陈老实干瘪的胸肌再次鼓胀起来。 砰的一声,他生生受了一掌,胸肌再次破碎漏气,身体如狂风中的纸鸢般飞了出去,不过他一直握住飞剑在,以至于婴儿胸口顺势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惨叫连连。 砰的一声,陈老实重重砸在地上,满脸是血,有那婴儿的,也有自己的。 他揉了揉扁了的胸口,顺手撩了撩裆,安抚了一下指鹿为马付出的小代价。 ...... 那婴儿痛得在地上打滚,浑身冒出了滚烫的红痘痘。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一张脸上火痘滚动,看起来狰狞无比。 陈老实见状,食指一钩,大吼道:“你过来啊!”
那婴儿本来早已变得暴戾无比,谁曾想被这么一吼后,反而有点不敢向前了。 在不远处的宁红鱼和季缺眼中,这简直是两个陈老实在对垒。 不过其中一个陈老实身体宛若婴儿,却大如青牛。 宁红鱼和季缺不由得交流起来。 “这尊者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会不会是苦肉计。”
“再看看。”
“以前是他打后手,如今我们来。”
不过弹指间,那婴儿就被陈老实打得满头是包,四处逃窜。 就在这时,那婴儿终于忍受不住,双腿猛然发力,一扭头,如一颗炮弹般砸了过来。 陈老实一声大吼,做出一式蛮牛顶角,势要以力硬抗。 结果就在拳头砸出的时候,他的双腿以一个太空步的姿态滑了出去。 只听见咔的一声,婴儿的身体砸落下来,砸出了一个石坑,然后忽然委屈巴巴的愣在了那里,眼睛甚至冒出了泪花。 它的手臂被那柄变长的飞剑扎了个对穿。 是的,陈老实早已脚底抹油滑了出去,但是他的剑没有。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婴儿再次痛得就地打滚。 这时,后方的黑暗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这老头儿不讲德行。”
。 下一刻,陈老实双手一伸,身姿向天,扎入婴儿手臂的飞剑跟着嗡鸣起来。 剑鸣的刹那,就有骨骼震颤的声音响起。 这是陈老实的本命技——剑震! 剑体的震动足以开金裂石,对骨骼效果尤其明显。 啪啪啪! 随着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一截断骨刺破了婴儿的肌肤,冒了出来,森白无比。 这震动还在继续,往整个身体在蔓延。 婴儿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可是转瞬腿骨都开始崩毁,一下子摔倒在地。 看得出来,只要时间足够,这婴儿全身骨头都要被震碎,变成一滩肉泥。 要是真被砸中了,那不是屎都要被砸出来? 就在这时,陈老实耳朵忽然一动,横手一档。 一道琴声猛然响起,他身前的空气在一瞬间炸成了碎絮,身体顿时被炸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落地之后,陈老实的身体依旧在剧烈翻滚,直至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陈老实趴在那里,喊出了“老子很行!”
,如钢铁战士般再次站了起来。 他吐出一口血沫,骂道:“干你娘的,不敢单挑。”
直至这时,季缺和宁红鱼才看清,不知什么时候起,之前的两个面具人坐在了山坡上,两人腿上架着一面长琴。 漆黑的长琴,上面还冒着扭曲的黑气。 刚刚那夺命的琴声,自然是他们发出的。 那婴儿见状,知道来了帮手,如小人得志吧,拖着残废的身体冲了过来。 它张开了嘴巴,那里冒出了几颗尖锐的乳牙,看起来是想将陈老实直接咬死。 几乎同一时间,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 陈老实眼皮一跳,忽的往旁边一跳。 下一瞬间,他刚刚所站的地面就出现了两道清晰的深痕,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切过一般。 而这个时候,婴儿的大嘴已冷不丁的伸了过来。 结果它的嘴巴还未咬下,整个脑袋就笼罩在阴影里。 那是一个鼓胀如巨锤的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砸了过来! “去你娘的!”
陈老实右手一转,那拳头就生生砸在了婴儿的大脸上。 婴儿面皮剧烈荡漾着,牙齿纷纷破碎,啪的一声,连脑袋都裂开了,溅射出无数或青或紫的汁液。 这一拳砸下,婴儿身体翻飞而出,双瞳已逐渐失去了神采,俨然是不行了。 可是就是这一刹那,陈老实身前的空气再次炸裂开来,比上一次更生猛更迅疾。 他刚全力一拳砸出,想要改变身形已很难,只能选择身体一窝,硬受这一击。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猛然响起,本来难以移动的陈老实身体移了一尺。 衣衫皮肉破裂的声音响起,季缺硬受了这半招,身体一滑,结果转瞬就躺抱着陈老实狂奔起来。 一时间,琴音再次急促响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季缺抱着陈老实使出了风神腿和陆地游泳,附近的往生花接连破碎,却依旧追不上他。 陈老实就这样被季缺抱着,一时有些失神。 这小子躺着比老子正儿八经的跑还快? 他估摸着,恐怕得用指鹿为马打鸡血,多长两条腿才能到这个速度。 这时,本来流畅的琴声忽然一滞,缘于两个面具人的附近,宁红鱼已然露出了身形,手中红刀狂斩而出,如一轮猩红的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