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字,不是用笔写上去的,而是用针线一点点刺绣上去。
刺绣的字迹歪扭且臃肿,给人一种格外诡异的感觉。
且用作信纸的东西,也不是真的纸,而是一种轻薄的皮制物,摸上去细腻柔滑。
由于这玩意儿太像人的皮肤,让陈如龙觉得有些恶心,索性放在桌上。
信封上写有——
小白啊,你不乖,竟然把婆婆派去接你的人,都给弄坏了。
他们的胳膊啊,腿啊,还有脑袋,婆婆花了好长时间,才一点点给接回去。
下一次,我还派他们去找你。
你赶快把一男一女俩保镖遣散,过段时间亲自来找婆婆道歉。
否则的话,婆婆不仅要就把你那肮脏的身子,在你最宝贝的粉丝面前公布。
信封落款——缝皮婆婆留。
看过信笺,白云衣吓得俏脸惨白,嘴唇乌青哆嗦着,两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实在被吓坏了。
陈如龙皱眉看着信封上的红枫叶标志,研究许久才疑惑说:“我好像看过这个图案。”
叶知秋沉缓声说:“缝皮婆婆,是名为缝皮匠组织里的元老之一,之前被戍边的特战小组抓过一次送进幽州监狱。”
“后来她在监狱服刑三年,因为重大立功被释放。”
陈如龙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之前在监狱的时候,她还替我补过袜子!”
叶知秋鄙夷看着陈如龙,“不吹牛你能死。”
随即,她毅然说道:“上次面对缝皮婆婆的袭击,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但这一次,我会提前找出幕后黑手,将之绳之以法,永除后患!”
白云衣眼眶含着热泪,“姐姐,你真的能抓到她吗?”
叶知秋恳切声道:“我用生命向你担保,必会让你安然无恙!”
白云衣又扑在她怀里哭成一团,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陈如龙这个‘小老公’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折腾了一整夜,叶知秋抱着白云衣沉沉的睡去。
陈如龙自己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在花花娱乐公司的安排下,新别墅立即多出了佣人、经纪人、保镖和门口保安等等。
白色的露脐上衣,小热裤,配上一双小运动鞋,短暂一夜过去,白云衣又恢复了青春靓丽的模样。
不过她身上的衣服,都带着巨大的logo,是代言商特定的。
早餐是一份榛子蛋糕和奶茶,外机上一份有机果蔬干。
饭菜端上来以后,刘秀华招了招手,灯光师和摄影师出现,立即对着白云衣一顿狂拍。
白云衣也早已习惯,摆出各种开吃的姿势和唯美的造型,拍了几十张以后,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
刘秀华立即催促说:“换早餐。”
原本的蛋糕奶茶,换成了牛奶和干麦片,白云衣满脸委屈的趁着端走的时候,狠狠在蛋糕上咬了一大口。
鼓着腮帮子,拼命咀嚼蛋糕的白云衣,看着桌上的牛奶和麦片,欲哭无泪。
刘秀华板着老脸催促说:“一会儿有新唱片发布会,还有粉丝见面会,给你五分钟吃早餐的时间,”
“哦。”
哪怕心中不情愿,白云衣也只好拿着勺子开吃,
叶知秋纤眉微蹙,“昨天刚发生过绑架案,我建议最近一段时间,让白云衣待在家里不要外出,等风声过去再说。”
刘秀华没有搭理叶知秋,计时五分钟后,立即嘱咐助理,给白云衣戴上投资商的手表和项链,又强行塞给她一个手提包。
“好了,上车。”
无奈,陈如龙和叶知秋也只能跟上去。
出门时,刘秀华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叶小姐,你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保镖,但也仅仅是保镖而已。”
“有关于白云衣的事,你少管。”
说完,刘秀华匆匆离开。
陈如龙忍不住鄙夷,“这老太婆,拽得和二五八万似的,估计是绝经又刚好更年期。”
三人上了房车的后座,白云衣坐在后备箱,陈如龙和叶知秋一左一右。
到场以后,白云衣一扫昨日的阴霾,在巨大的会场上卖力的又唱又跳。
唱跳了一个小时,直到她两腿发抖,气喘吁吁得实在没力气的时候,这场演唱会才停止。
演唱会结束,就开始进行唱片发售。
白云衣坐在一张椅子上,粉丝排队购买唱片,每买到一张唱片都可以得到签名。
签售会上人山人海,陈如龙举着伞帮白云衣遮阳,叶知秋则抱着长刀,冷肃盯着这些来签名的人。
刘秀华匆匆走过去说:“待会儿有精品音乐磁带售卖,你需要和购买的人握手。”
虽然心里头不情愿,但白云衣只好说:“好吧。”
“不好。”叶知秋漠然回道。
刘秀华脸色难看,“叶小姐,请注意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叶知秋眼神中骤然杀意凛然,“现在,我以保镖的身份向你提醒,以镇北战神的身份向你下达命令!”
“白云衣的生命,现正在遭受不法分子的威胁,尚且没有脱离危险处境!”
“她现在绝不能和陌生人接近五米范围,我说的是绝不!”
在叶知秋的怒斥下,刘秀华选择妥协。
白云衣低声说:“谢谢。”
“不用。”
签售会继续进行,但握手会被取消。
在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扶着轮椅一点点挪上前。
估计是因为化疗的缘故,她的脑袋上,只有几根凌乱发丝。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说:“姐姐,我是癌症晚期,每次一次化疗最疼的时候,我都是听着你的歌度过的。”
“如果我能活下来,也想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歌手。”
白云衣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能帮到你我很开心。你一定会挺过去的,姐姐到时候会去医院替你加油!”
小女孩颤抖着双腿从轮椅上站起,“姐姐,我……我能抱你一下吗?”
“当然可以。”
在拥抱的刹那,小女孩的脸上忽然划过诡异的笑,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白云衣胸口的假体,同时手从裤脚的位置,稳准狠的一把抽出导尿管。
“啊!”
白云衣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鲜血混着尿液从裤腿流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