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斐庆舒激动得都要哭出来,陈如龙则稍微松了口气。
很快,有工作人员抬上来三个人。
第一个,是小腹位置裂开狰狞血口,鲜血勉强止住,但伤口无法愈合的一个年轻人。
第二个更加严重,浑身溃烂流脓,发高烧脸蛋通红的孩子,在孩子送上来的时候,已经双眼紧闭奄奄一息。
第三个,则是一个胸骨塌陷,连着内脏受损,脸色惨白随时都可能死的老头。
但凡学过医的都知道,第一个年轻人的外伤最好治愈。
第二个孩子是中毒加发烧,本身没有意识,医治死亡率极高无比。
至于第三个人,肋骨尽断,内脏受损,除非大罗神仙降临,否则只能等死。
监考官说:“你们三个人,按照前后顺序挑选。”
“提前恭喜你们,三位已经是药王谷的内门弟子,这一次的比试只是分出相互之间的排序而已,”
“你们治疗病人的难易顺序,将决定你们以后选择师父的强弱,以及宗门中的地位。”
“如果觉得太难的,也不可糟践人命,直接认输就好,可以自动排位第三。”
赵庆春最先走到老人身前,盯着他好一会儿,眉头也皱成了疙瘩。
陈如龙忍不住好奇,看老人的模样已是必死,难道赵庆春的医术真能化腐朽为神奇!?
在盯着老人一会儿后,赵庆春叹息一声,向着浑黄老眼中带着期待的老人鞠了一躬,歉意的道:“对不起,伤势太重,我帮不了你。”
旋即,他走向了患病孩童的面前,只是大抵看了几眼,就命人打了一盆温水,从孩童脚踝中拔出一枚毒刺,并用几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磨了药粉给孩子敷上,并喂下了药液。
短短的十分多钟,病恹恹快死的孩子,就已经退烧消肿,甚至能喊爸爸妈妈。
台下冲上来一对中年夫妇,泪流满面的冲着赵庆春一个劲的磕头。
一直对周围人冷眼的赵庆春,这会儿竟罕见的挤出一丝笑容,“你们不必太过多礼,医者仁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赵公子,您是好样的!”
“我辈医者,都以赵公子为楷模!”
“您是我们的骄傲!”
“赵公子,我想要给您当小妾!”
赵庆春的人气很好,他也淡笑着朝着下方围观的几万人挥手示意。
哭哭啼啼的中年夫妇离开,斐庆舒第二个选择,毫不犹豫选择腹部受了伤的年轻人。
她先用手把肚子里的内脏归位,随后向考官索要天蚕丝与银针,将伤口细密的缝合两层。
等伤口长好以后,天蚕丝就会和皮肉融合在一起。
很快缝合结束,受伤严重哀嚎不止的年轻人,竟自己站起身来,试探着活动了一下,“真的不疼了!神医,请受我一拜!”
年轻人走下台,轮到了陈如龙。
考官问:“蒋文,你怎么选?”
“我认输。”陈如龙毫不犹豫的道。
“好,本轮考试结束!”
考试结果宣布完以后,陈如龙和斐庆舒以及赵庆春,准备前往镇口的位置,乘坐马车去药王谷行拜师礼。
没等几人穿过人群,忽然三百多个穿着简朴,还有些挑着担子拿着锄头的老实巴交农民,对着陈如龙的方向跪下。
“小神医!我求求你了,帮我们救救村长吧!”
“您能不能救活无所谓,只求您最后试一试!”
“老村长是为了我们大家伙才受伤的,他是个英雄!只要您施以援手,我们全村人以后给您盖生祠!”
陈如龙茫然看着三百多人,“这是怎么回事?”
考官一脸的嫌恶,“都滚开!他们现在是药王谷的内门弟子,你们连药王谷的人都敢拦吗?”
见考官发怒,当地官员立即派人,驱赶无关人员将场地清理出来。
三百多个村人畏畏缩缩的退到一旁,陈如龙下意识问了句,“他们是干什么的?”
斐庆舒同样摇了摇头,一直沉默的赵庆春回答说:“昨天夜里,河水暴涨差点淹了附近的一个村子,河口即将决堤的时候,是一个老人身上拴着绳子,抱着石头跳下去堵住水眼。”
“估计这个人,就是昨天冒死保住全村产业的老人。”
陈如龙愕然,“你怎么知道?”
赵庆春双手环胸,别有深意的注视着陈如龙,“昨天我也带着家丁去帮忙,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水患已经被平息。”
看着三百多个含泪的村人,再看向台上已经绝望,仰头等死的老人,陈如龙咬了咬牙转过身,“我试试!”
监考官看了一眼天色,“年轻人勇气可嘉,我们多等一回儿就是。”
陈如龙来到台上,神情肃穆的拿剪刀一点点剪开老人的衣裳,在看到胸口狰狞的伤势时,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断裂的肋骨是受钝器和摩擦所伤,估计是抱着石头堵住水眼时,自己也被挤在石头缝隙中。
陈如龙喝了一口烈酒喷在手上,取出一百零八根银针,封锁住老人全身的经脉窍穴,食指和拇指格外灵巧拽着断裂的肋骨,揉捏提拉,顺手取出天蚕丝缠绕在银针上,嗖的射入体内!
银针在人体中诡异转了一个圈,又回到陈如龙的手中。
穿破皮肉的银针,成功将肋骨固定住,让旁边站着的赵庆春惊呼,“以气御针,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