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踏实,他兢兢业业几十年,好不容易娶到的老婆,兜兜转转这么久才第一次贴贴。他忍不住寐下睫毛,瞥到楚宁这个角度的脸蛋。夫人小小一只像荡秋千一样地窝在自己怀里,只叫他心底暗爽着轻柔的坏笑,阿宁润润的,好可爱。视线聚集,叫他‘站不稳’三个字真有点站不稳了,可景逸又不想松开,便将这‘扁平足’的症状愈发加深,‘哎呀咦哟’了好几声,终引得怀里的楚宁眸担忧地往上扬,惊鸿一瞥,漂亮的睫毛像蒲公英的软刺挠人心窝窝。“臭二货,你没事吧?”
楚宁是真担心他,下意识的手横过他劲劲儿的腰,很厚,她绕了一圈都没办法摁到人背脊,只好两只手臂都乖乖围过去。微皱的眉头,是在做一种猜测。景先生当时被大货车狠狠侧撞,出了车祸,车毁人亡,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如若眼前这个人是景先生,能活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在引起爆炸之前,景先生瞬间开了车门,从隔壁几乎垂直的山崖上坠了下去。若是那样,景先生的腿必然是没从前灵便了,所以才会老是站不稳吧。心疼,怜惜,相顾无言,只汇集在这一个眼神里,一秒钟的对视,都足以让正在装蠢装瘸的景逸疯狂心动。楚宁就在他的胸膛之下,听着他不受控制的心跳。“不是腿?”
未等到景逸叫她安心的回复,绕在腰肢上的手,又锁定了胸膛,悬在空中就来贴过来,景逸轻微侧身躲开,暗暗抵了抵后槽牙,声线混上一丝迷离,“没事了,不扁,不扁了。”
楚宁只觉,这个傲娇的景先生肯定又要面子了,便跟着也微微侧了侧身子,斜撩上来的眸染上叫人沦陷的疑惑,手像是怕将他吓着似得收回,只悄然地指了指,“所以胸口又不舒服了?拉屎拉饿了,低血糖?”
她撩人不自知的脸匿在景逸宽厚的侧臂左右,故作小声是给他留面子,轻柔细语之间浑然不觉染上叫人想要欺负的乖,景逸惊呼,哪里是心脏不舒服,是嘴痒,再这样望下去,他恐怕得亲下去。“真没有,没有的事。”
景逸声线变弱,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手臂往后仰着偏开头,不知后面还有道具,踉踉跄跄地差点绊倒自个儿,看起来倒有种男性般的较弱之美。哎…这不就是站不稳么,这不就是低血糖吗!楚宁在心底轻叹,景先生啊真够要面子的,又不能拆穿他,还不能看透他,算了,能怎么办呢。人跟你非亲非故都快生死相隔了都这么罩着你,你可以不能嫌弃人有点gay爱拉屎还站不稳!咱就当有了个较弱哥哥,除了宠,还能咋的。楚宁悄悄伸出手伸出来握住了他的,力气不小,这厮很大一只惯性往前一横,脸轻轻地坠到了楚宁的肩窝。听见她很小声地哄,“笨二货,害臊什么,真站不稳,可以依靠我。”
整个过程很短,短到景逸能数下心动的时间,以秒计算,分毫不落。她说可以依靠她,原来他也可以依靠一个人呢。就在场务就要整理现场,他们不得不分开时,景逸侧着的脸,还淡淡地在楚宁的耳尖划过,浑身的细胞都好似沉浸下酥酥麻麻的甜蜜。那瞬间,镜头扫不到,无人知他的心悦,他的小括号扬着跟个绝世小甜甜似得,忽然感到脖子一股凉意,落在暗暗的灯光之下,段佳旭眼眸发着寒,手指紧紧发着疼,视线正愤愤地聚集在他脸上。噢,忘了角落里还有个怨种呢。上一秒还笑得跟个绝世小甜甜,下一秒,景逸得逞的眸,不屑地对着瞪着他的段佳旭挑了挑眉,唇语溺着无限的温柔和占有,缓缓地说着,“她、是、我、的。”
段佳旭几乎是瞬间便往前挪了一步,好似胸口有团肉被人剜走了。那可是他放在心上的姑娘,被登徒子当着面给侵染了,偏阿宁好像并不是很排斥,眼底晕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纯真。走了一步,段佳旭又嗤着不悦,抵着腮帮子忍着脾气,他走过去干什么?质问吗?争夺吗!阿宁是精心养护的花朵,人人皆可欣赏,他是阳光,永远在那里的阳光,才不会嫉妒一坨屎呢!心底这般想,但段佳旭隐着往下坠落的唇,回忆着方才阿宁犹如少女般的姿态,仍旧挫败地低喃了一声,“混蛋,臭狗屎!”
场务宣布着下一轮三人间的争夺赛就要开始了,段佳旭就仿若没听到似的,时间好像停在了阿宁被屎糊上的那瞬间,不得已挣扎又不爽其发生。他还有什么心思去争夺三人间,不跟阿宁住一间,他就一个人住吧。段佳旭抓起叫他烦闷的袖口,窝在角落呆着,灯光再暗,也能瞧见,仙子故作浅薄的眸都湿润了,一瞬受伤的面容看着特让人心疼。[家人们我破防了,非要段影帝满眼失望地看着你们才满意么!][一堆绿茶男为啥都要欺负段影帝,手手也没牵到,做个游戏也要被欺凌!][家人们,我真的生气了!这什么意思?反转反转再反转,为啥直播没有暂停键,看得我不敢呼吸。][怎么回事,我以为希宁党活过来啦?楚宁和曾希双向奔赴?结果下一秒居然是拉屎cp的胜利,二货,你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