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自己的孩子之一，但皇位这东西只能皇帝给，而不准任何人从他手中夺去。皇帝总觉得慕容聿有不臣之心，所以才处处加以揣测，以至于到现在父子俩闹得势如水火。“但这其中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慕容聿想起从前的事，长叹口气，“你听说过宁缨吗？”
楚璃愣了愣，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好一会子后才含糊一句，“听说过，怎么了？”
“她曾经替本王挡过一刀。”
“这个我也知道。”
楚璃脱口而出，话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应该由自己说出口，但想挽回也来不及了。慕容聿眸子一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我是听下人乱嚼舌根才知道的。”
楚璃情急之下只得胡乱扯了个理由。她自然不能把管家招供出来，否则慕容聿肯定会去找他算账。索性王府里有那么多下人，就算随便说一两个，应该也不至于让某一个人遭殃吧？“我听说过一些，但不全面。”
楚璃自己主动承认，“在这之前，我听别人说过有关你的过往。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传到我耳朵里剩下的就更不多了。以至于我只知道一些很简短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楚璃很诚实的看着慕容聿，力争要让他相信自己说的全都是真的。慕容聿倒没什么反应，很快挪开目光，“宁缨是为了救我才死去的，而她是镇远将军府最有作为的女子。镇远将军府没有男丁，所以全部的希望都在宁缨身上，可她却为了我命丧战场。”
说到最后几句，慕容聿的声音明显低沉下来，显然他并不愿意提起此事。如果今天并非楚璃主动说起，只怕再过个好几年，他也不知道向人讲述她。“那宁玥儿呢？”
楚璃愣了一会，轻声询问。还没等慕容聿说话，她便反应过来了。“因为宁缨为你而死，所以你很愧疚，就把所有的歉意都补偿在宁玥儿身上，对吗？”
慕容聿没说话，但他这态度也算是默认了。直到这时候楚璃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宁玥儿犯下那么多过错，慕容聿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了。一开始楚璃以为是慕容聿是因为喜欢宁玥儿，所以才会如此。可后来慕容聿当着皇帝和太后的面，亲口否认对她有男女之情，楚璃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一个男人的怜悯和同情，确实足够让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站稳脚跟，并且碾压一切。以前楚璃还觉得这话太过夸张，现在她是真的打从心眼里佩服。但话说回来，宁玥儿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踩着自己姐姐的鲜血上位的，这归根结底也不算什么好事。“其实都已经过去了。”
楚璃长叹口气，主动拉起慕容聿的手，“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吗？也早已经远离战场了，宁缨的事虽说让人惋惜，但我相信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