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兰如临大敌,她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神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告诉皇兄?”
“随你,在下巴不得的公主殿下高到陛下的面前去,到时候陛下一纸婚约赐下来,到如了再下的愿。”穆玉规肆无忌惮的道。
静侯府本也是位高权重,娶一个公主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他看着小公主这凶巴巴的表情,还不忘开始继续吓唬她,“如今陈国和西陵的关系很是微妙,陛下有和亲的打算,却一时半会的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哪些女儿。若是这个时候公主殿下自己撞到枪口上去的话。说不准陛下就会将公主送去和亲。”
温良冀的事情陈国已经知晓了,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埋怨件事情,甚是甚至陈国的百姓对温良冀这个人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
作为陈国后裔,温良冀却杀死了那么多自己的同袍的同时,还在西陵做了多年的大将军,所以全国的百姓自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一个人。
如今人死了,边境停战,两国之间自然而然就开始议和起来了。
和亲自古以来都是最简单方便的办法。
殷如兰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被他的话成功的给吓唬到了,抿了抿嘴角,一言不发的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从马车里面钻了出去。
可穆玉规的心情倒是不错。
他本来就一直想要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如今这小公主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回府!”穆玉规低声道。
马车缓缓行驶离开。
小公主将他送的东西丢在了府邸门口,还狠狠的踩了几脚,随后提着裙摆,挂着两滴眼泪,就一路飞奔去了镜湖院。
她一瞧见那正午睡起身,打算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的美人嫂嫂宁可迫不及待的朝着人飞奔过去,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面。
温九蕴:“???”她被小公主撞了一个,满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嫂嫂,穆玉规欺负我。”殷如兰一顿哭泣,“太子哥哥也欺负我。”
“哦?说来听听?”这个温九蕴倒是感兴趣了,虞楮欺负人,那还真是有点意思。
她拉着人在院内散步,二人走到旁边的荷花池围栏前,一人一碟鱼料,小公主肚子嘴不停的往里面撒着鱼料,别扭的把穆玉规欺负她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
明月听了差点没笑出声,随后只得离开了。
“嫂嫂,这个人可坏了,从小就坏,打小就欺负我,压根就没安好心。”小公主抱怨道:“你看太子哥哥也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我喜欢江公子,却让江公子去了那样的地方吃苦。”
“小公主,”温九蕴莞尔道:“江公子的的确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可这样的人和你并不般配。”
“江公子一心想要拼出一份成就来,他这样的人对于妻子会相敬如宾,但不会宠爱,也不会去花太多的心思在妻子的身上。”
人分很多种,事业党就是最不适合结婚的一类人。
她就是。
只不过现在累了而已。
“嫂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公主不明所以。
嫂嫂太聪明了,说的话总让人云里雾里的听不懂。
温九蕴逗弄着里头的鱼儿,难得的不兜圈子,“我的意思是,穆玉规更适合公主殿下。”
一个能为了喜欢的人隐忍了十多年的人,自然而然的是十分看重的。
穆玉规为了殷如兰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变成一个傀儡,任人操纵,甚至是一个杀手。
在尚且还不明白喜欢和爱的含义的时候的年纪。
殷如兰拧眉,泄气似的嚅嗫道:“嫂嫂是觉得如果我嫁给他的话,能够帮助太子哥哥稳固朝局,觉得我还有些用处吧。”
温九蕴摇了摇头,“如果你看着哥哥需要你嫁人才能稳固他手上的权利的话,那这样的男人倒也不值得我喜欢。”
“公主想要嫁给谁,是公主的权利,公主是自由的。”
殷如兰似懂非懂,“既然如此,嫂嫂为何觉得我比较适合他呢?”
温九蕴摸了摸下颚沉思道:“感觉吧!”
殷如兰:“……”
看着嫂嫂离开之后,小公主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差点忘记了正事儿。
她急急忙忙的提着裙摆跟了上去,“嫂嫂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我是想要告诉你太子哥哥要娶亲的消息,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听说了,礼部不是已经在抓紧准备了吗?”温九蕴心不在焉的邀起裙摆坐在了台上。
皇帝无非就是想要逼着人把太子妃的人给娶了,才能够安安心心的把皇位交到他的手上,无非就是觉得若自己成为太子妃的话,他日必定会成为一大隐患。
外戚一直以来都是历朝历代君王所忌惮的存在,可却没有办法避免。
但是那个郡主就不一样了,若是娶了她,能够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嫂嫂不着急么?”殷如兰都快进急死了,“虽然良玉姐姐你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可是梁玉姐姐也有了心仪之人,要是嫁给太子哥哥的话,不是一下子拆散了两对鸳鸯吗?”
“有什么可急的!既然这是陛下下的圣旨,那我们这些人除了顺从,还有其他的方法不成?”温九蕴轻笑一声,她说的很是随意,仿佛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罢了。八壹中文網
这边两个人讨论得热闹,虞楮却在书房忙得不可开交,知道人来了也没去关注,直到小公主要离开的时候,特意来见了他一面。
小公主不安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皇兄,迟疑的开口,“皇兄,你为什么帮穆玉规?”
“帮?”虞楮抬眼睨她,“是他帮本宫,并不是本宫帮他。”
小公主没明白,“皇兄明明知道我喜欢江公子……”
“你是公主,那有下嫁的道理,江知寒再好如今也配不上你,你能等他五六年?还是七八年?”虞楮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