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军也诧异地望着门外缓缓将手放下的男人。
宁又夏推着晏晋川上前:“陆医生,你怎么来了?”
说完从后面戳了戳僵立的于瑶瑶。
陆原的视线从于瑶瑶身上收回来,对着于军点头:“于叔叔。”
于军显然很高兴,对着陆原锤了一拳:“哈哈哈,你小子,终于露面了。”
陆原推了推眼镜:“这么长时间没去看您,是我的错,一会回去请您吃饭。”
于军哈哈一笑:“行,那咱们一会一起走。”
于瑶瑶闻言立即瞪了他一眼:“爸,我还有事呢。”
于军不在意挥手:“小丫头片子,你有什么事?现在又不用你去应付那孙子一家。”
于瑶瑶忙使眼色,想让于军闭嘴,于军却神经粗的感觉不到。
她气得呼出一口气,撇开脸去。
陆原扫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他提着一堆东西进了门,对宁又夏点了点头:“今天冒昧上门,还请弟妹不要介意,从你的病历本上看到了你家地址,正好今天有空,就想来看看好久不见的兄弟。”
宁又夏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无奈:“客气了,既然大家都在,今天就在家吃饭吧,吃了饭再回去。”
于瑶瑶过来扯她的手:“夏夏!”
宁又夏把她的手扒拉下去,看了她一眼,仿佛再说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于军一拍手:“这感情好,正好今天看看这两人酒量现在怎么样了,哈哈哈——”
于瑶瑶咬牙切齿:“爸,你有酒精肝,忌喝酒,你忘了?”
于军大笑僵硬在嘴角,扫兴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漏风小棉袄。
陆原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没关系,喝一点的话,没事的。”
于军仿佛得了军令,一脸自得:“看到没,堂堂第一军区的外科圣医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事。”
于瑶瑶气结,可是她又不敢看陆原,只能一跺脚,拉着宁又夏回屋里。
院子中飘来一句话:“我俩可不会做饭,要吃饭,自己做去。”
于军吹胡子瞪眼:“嘿,臭丫头,反了你了。”
陆原不在意地劝道:“瑶瑶确实不会做饭,今天我说请您吃饭,那就我来做吧。”
他看着晏晋川,挑唇一笑:“川子,借你家的地方,借花献佛,不介意吧?”
晏晋川双手一摊:“巧了,我媳妇也不会做饭,今晚还真得我们做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默契抬起头,对了一下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屋里。
于瑶瑶整个人很焦灼,在屋里走来走去。
宁又夏没好气地看着她:“差不多行了,这地都要被你踏平了。”
于瑶瑶扑到她身边,手足无措:“怎么办,怎么办瑶瑶,是陆原,陆原啊!”
宁又夏被她晃得来回摇动,急忙挣开她的手:“看见了看见了。”
于瑶瑶直接摆烂一样地躺在床上,自暴自弃地开口:“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他会不会心里笑话我,笑我蠢啊!”
宁又夏眉心微蹙,不解地看向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于瑶瑶坐起身:“难道不是吗?当时那么中二的放下了豪言壮语,结果他还没后悔,我的生活却过成了一团糟。”
宁又夏拿出陆原带来的一大包纸,挑眉:“纸不用你送了,有人送了。”
于瑶瑶看了一眼,更加颓丧:“看吧,这么细心又温和的好男人,我怎么敢那么逼他的。”
宁又夏放下纸,叹息一声:“可我觉得,陆原并没有你这些复杂的想法。”
于瑶瑶求知若渴地看着她:“怎么说?”
宁又夏戳戳她的额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一个母单二十年的人都能感受到陆原对你的不同寻常,你就没有感觉?”
于瑶瑶狐狸眼忽闪忽闪,疑惑开口:“什么是母单?牡丹花?”
宁又夏:“……就是单身的意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你就没想过陆原为什么会从京市搬到这一处小县城?”
于瑶瑶歪头咬唇,犹豫开口:“……因为,他……想看我有多惨!”
宁又夏被口水呛到,她现在严重怀疑于瑶瑶当时跟陆原表白完,脑子就坏了。
她恨铁不成钢:“那是因为他想你,想见你啊!”
于瑶瑶大受震撼,薄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啊??”
宁又夏眼神笃定,全身散发出一种信我得永生的气势。
于瑶瑶咽了咽口水,上下打量宁又夏,随即狠狠一摆手:“可拉倒吧,陆原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有夫之妇,他也说过,他只是把我当妹妹。”
说到最后触及伤心事,她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宁又夏整个人无力至极,这丫头,果然一根经,就信自己相信的,别人说啥都不听。
此时有一道身影缓缓靠在门外的墙上,他微微低头,认真地听屋里的两个女人聊天。
听到于瑶瑶说到当妹妹时,他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起,下颌线立马绷紧,眼镜背后的眸子里神色不明。
晏晋川缓缓过来,看到这一幕,拍拍他的胳膊,陆原微微摇头,指了指室内,继续垂头静听。
宁又夏开口:“你——”
“再说了。”于瑶瑶打断她的话:“你自己跟晏晋川的关系还理不清呢,还敢来教我,咦~”
宁又夏气笑,看着他这一副鄙夷的神色,瞬间好胜心起。
“谁说我理不清了,我可比你清醒一百倍。”
晏晋川眼里闪过一抹流光,暗含期待地看向里面。
于瑶瑶眼里满是瞧把你能的这样的意思,宁又夏气结:“我,和晏晋川,是在正常不过的革命情谊,我们俩为了这个家共同进步,相互扶持,谁像你们,我爱他,他不爱我的,太狗血肉麻。”
于瑶瑶简直惊掉了下巴:“你两孩子都生了,现在跟我完革命情谊?”
宁又夏丝毫不觉得不对,当即点头:“那又怎么了,关孩子什么事。”
晏晋川本暗含期待的眼睛,听到这儿完全被愕然取代。
他僵坐在轮椅上,脸色仿佛龟裂,整个人呆呆的不知所措。
陆原听到这儿忍不住轻笑出声,学着刚刚晏晋川的样子,拍拍他的胳膊。
兄弟比自己还惨,老婆只把他当同志。
房间内的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立马看向门外。
异口同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