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晋川微怔,低头看向自己的腿,眼神微闪,红润的薄唇轻抿,双手微微握拳,暗自用了腿部力气,几秒过去,无甚反应。
他眼神黯淡,自嘲摇了摇头:“没有。”
宁又夏暗自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泄气,刚刚那一瞬的反应是真实的,回去好好看看再说。
王宏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他的腿,眼里隐隐露出一丝讥讽。
瘸子还想站起来,想得美!
他扯了扯唇,压下嘴角,假意担心地上前:“川子你——”
话说一半,就被宁又夏突如其来地动作一把推开:“边儿去。”
王宏愣愣地随着力道,往一边挪了挪,眼珠子跟着宁又夏转动。
宁又夏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常桥面前站定。
常桥呆怔地看着她大开大合的动作,心里泛起一股心虚,额头微微冒出冷汗,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宁又夏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缓缓地把手伸到她面前,眼神瞥了一眼手掌,示意她抓住。
常桥一瞬间狐疑,呼吸都缓慢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这都不怪自己,还要拉自己起来?
宁又夏极有耐心地等着,常桥定定地盯了她半晌,试探地把手放在她手上。
宁又夏一用力,把她拉了起来。
常桥站定,内心暗喜,宁又夏这个蠢货,不会连她什么意图都搞不明白吧?或者——
她歪头偷偷看向晏晋川,或者川子哥给自己解释说情了?
果然,川子哥是在乎她的。
她嘴角得意地勾起,更加挺直了腰身,一副战胜了的公鸡的样子,昂首挺胸,好不惬意。
深深陷在自己的臆想中,眼神跟抽筋似的,一直不停眨巴着对晏晋川放电,忽略了宁又夏眼底划过的一抹危险的光。
她清了清嗓子,矫揉造作地开口,那姿态仿佛自己就是女主人似的:“夏夏,川子哥身体不好,你以后胡闹也要想想他,今天这样胡闹,多叫人难堪啊,你说你也是……”
宁又夏看着她不知所谓的样子,舔了舔唇,歪头,嘴角斜笑扬起。
下一瞬,立马沉下脸,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猝不及防!
常桥尚在洋洋得意,忽然感觉旁边一阵风袭来,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啪”声,她的脸重重地向一侧歪去,身体也随着力道向一旁踉跄地倒去,接着一声大大的闷响,她重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脸颊处瞬间升起一阵火辣辣的疼,脚踝处还传来一抽一抽的疼痛。
她捂着脸呆呆的看着地面,刚刚得意的神色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遍布全身的羞耻感。
“嚯——”
围观的众人全被这一巴掌震得惊呼不已。八壹中文網
王宏更是不自觉动了动双脚,咽了口唾沫。
乖乖都把人打飞了,这力道简直不是人做到的啊。
宁又夏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满意一笑:“这样顺眼多了。”
说着甩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三分不屑三分嘲弄四分威胁:“什么时候当婊子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大庭广众之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发骚啊。”
宁又夏嗤笑一声,眼睛打量她一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还玩西施落泪那一套,你连个东施你都算不上,哪来的自信在那效颦呢。”
“别让我在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以后见了我记得绕道走,别逼我动手。”
常桥气得浑身颤抖,恶狠狠地盯着宁又夏,被她这么一说,羞耻感简直要把她给吞没。
旁边于温瑜看着杀红眼的宁又夏,心里一阵后怕,悄悄站起来,转身跑走了。
疯子,宁又夏就是个疯子,以前是蠢现在是疯!
常桥此刻也是同样的想法,在那双满是威胁的眼神下挪开了视线,不甘地垂下头一言不敢发。
宁又夏转身走回晏晋川身边,一双杏眼清凌凌地望向王宏:“队长,还是赶紧安排住处,让三位特聘教授好好休息吧,毕竟我们还要研究,时间很紧的。”
王宏抽了抽嘴角,讪讪地笑道:“好好,那什么……你家旁边还有一处废弃的院子,就安排在那吧,你们之间走动也方便点,你说呢?”
他不自觉开始征求宁又夏的意见,宁又夏想了想旁边破烂的院子,开口便要拒绝,可感觉到袖口处传来细微的动静,便点了点头,冷淡道:“行。”
王宏松了口气:“那我赶紧安排。”
旁边一直抱着孩子的成越,闻言一喜,恳求地看向宁又夏:“夏姐,我——”
宁又夏:“你去帮忙吧,顺便把这事提一下。”
成越了然点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临时找的借口,研究那事,通个气。
宁又夏接过孩子,放在晏晋川腿上,挑眉:“没什么想说的?”
晏晋川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闻言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睁大,抬头轻声道:“媳妇说啥就是啥,我只听媳妇的。”
男人眼里微微闪着光,薄唇微张,认真地注视她,宁又夏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此时的男人有亿点点乖。
她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应了一声:“奥。”
在他回过头的刹那,快速地揉了一下心口,刚刚心口突然窜过一阵痒意,一直痒到了喉咙口,怪奇怪的。
宁又夏暗自嘀咕,在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路过常桥,晏晋川斜扫了一眼,瞳孔冷然,漠然收回视线,手下暗自使力,下一瞬,笨重的轮椅重重地碾压过女人的脚面。
一声惨叫传来,常桥抱着自己的脚不停痛苦哀嚎。
听得周围的人,牙根一紧,看向那远去的夫妻二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夫妻一个比一个狠,以后惹谁都不要再惹他们,恐怖!
常桥痛的抽搐,鼻尖沁满汗珠,望着空无一人的周围,眼里的恨意有如实质,死死地握住拳,不甘的低声嘶吼起来,
“宁又夏!!!”
发泄过后,她尝试着站起来,奈何脚踝处扭伤又加上被重重碾压,痛的几乎要人命。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最后一次失败下坠时,身体突然从后面被撑住,两只胳膊从腋下伸到前面,非常不避讳的放在她的胸上。
一道猥琐沙哑的声音传入耳畔:“要不要我帮你啊?”
常桥大惊,转头望去,看见那张脸时,瞬间失声大叫:“放开唔——”
嘴巴霎时被捂住,身体被迫拖着向后退去,不消片刻,原地瞬息没了身影,只留下了一串挣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