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外,宁又夏便从空间里拿出了久违的越野。
车子一路疾驰,所过之处留下了两条很深的车辙印,轮胎上溅上泥泞,四周一片寂静。
宁又夏满腹思绪,心底脑子里一团乱麻,到现在两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突然,前面的路中央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物体,正好把路堵住。
宁又夏眯眼看去,下一秒,神情紧绷,车子快速急刹停下。
她立马跳下车,向着前方路中间的躺着的人走去。
地上的人面朝下,衣服破破烂烂的,整个人没有知觉地趴在那。
宁又夏小心地抬脚踢了踢:“喂,你怎么样?”
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
她小心地蹲下,从旁边拿起一根干树枝便去拨开他的刘海。
下一刻,脚踝忽然被人抓住!
宁又夏条件反射的直接把人踹开,地上的人轻哼一声,翻了一个个。
宁又夏皱着眉心站起来,看了一眼濡湿的脚腕,不悦地看过去。
这一看,直接愣住了。
后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摸了一把男人的脸,熟悉的相貌露了出来。
“成越?!”
眼前的人赫然是失踪快一个月的成越,他全身都是伤,衣服更是只剩破布条挂在身上,四肢冰冷僵硬不已。
宁又夏赶紧把异能输进他的身体了,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毯子包裹住他全身都贴满了暖宝宝。
待身体软下来后,便把人拖进了后座,开车快速向着反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城里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宁又夏狂按喇叭,很快有人出来查看。
“医生,救命,我车上有严重的患者。”
很快退出来一个担架,看到成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宁又夏趁机把暖宝宝收回空间,解释:“这是我弟弟,一个月前失踪了,今天才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他,麻烦您尽快给他治疗。”
医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快速安排人手术,很快成越便被人拉进了手术室。
宁又夏急得在门前走来走去,安慰自己:没事的,刚刚已经用异能治疗过了,不会有事的。
陆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找到成越了?”
宁又夏看见他点点头:“我刚刚从镇上往回走,路上发现了晕倒的小越,他很不好,生命体征很弱,已经被拉去抢救了,陆原你去看看他,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陆原拍拍她的肩:“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进去帮忙。”
说完快速进了手术室,宁又夏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有陆原一定会没事的。
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静地垂着头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可手术室的门还没开。
又过了片刻,灯熄了,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陆原率先走了出来。
宁又夏走过去:“怎么样?”
陆原松了口气:“没事了,但还是得观察几天。”
宁又夏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幸好幸好。”
很快换了一身病服的成越被拉了出来,转向了特护病房,她立即抬脚就要跟上去。
陆原却一把拉住她,欲言又止地:“你等等,有些事我还要跟你交代一下,成越那边有护士,你放心。”
宁又夏不得不停下步子跟着他像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陆原便摘了口罩,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忍:“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宁又夏不解:“你说。”
陆原轻叹口气:“我们刚刚急救的时候,发现小越肚子里都是泥块,还有未消化完的不良物品,而且他的肾脏有炎症,器官多数面临衰竭。”
宁又夏拧眉,这么严重:“还有呢?”
陆原垂下眼,眼里满是怜惜:“身上新伤旧伤不断,但最严重的是后腰上有一道贯穿伤,观察伤口大约是快一个月前的事了。”
“加上胃里的东西,我怀疑小越被劫持后拼命逃了回来,期间为了活下去,可能都是吃泥或者树皮这些东西来维持机能,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宁又夏鼻尖微酸,心里一阵后怕。
要是今天她没有来到镇上,或者跟汪雪他们一起回去,那是不是就不会碰上成越,那他是不是也会没命了?!
要是没有异能及时吊住命,他是不是也就救不回来了?!
细思极恐,这个年华正茂的少年差一点点就死了,胃里都是泥,很难想象他为了活下去有多拼命。
陆原也不忍心再说,只是接着叮嘱:“这次几乎没了半条命,接下来的时间要好好修养,还有不能吃一些刺激性的东西,最好清汤寡水一个月,等到好的差不多了再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这小子一定受了很多罪,醒来先让他缓缓,不要问一些刺激的话题。”
宁又夏把所有的话听了进去,点头:“我知道了。”
她来到病房外,看着里面插满管的少年,脸因为长期暴露在外受冻,已经肿得能看见毛细血管,整个人就跟个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
她转身向楼下走去,来到医院里的一处商店,走进去,拨打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是我。”
江芝兰一接起电话,瞬间松了口气:“我们正要去找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宁又夏隐瞒了成越的消息,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是道:“我有点事找瑶瑶,今晚住这儿了,你们不用担心。”
华言抢过电话:“你这孩子不早来个电话,急死人了。”
“嗯事情有点多,忘了,就这样啊不说了,我明天回去。”
说完挂了电话,避免说漏嘴。
她重新拿起电话,想给晏晋川打一个,但是不知道怎么联系,无奈之下,只能放下电话。
又在商店里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便打了一壶热水回去了病房。
她用毛巾把成越露在外面的污渍擦了一遍,便守在了床边。
想到陆原说的,后腰一道贯穿伤,是被刀捅的,幸好没伤到要害。
宁又夏轻声道:“你小子,可真是有能耐,幸好你没事。”
话落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