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纪锋一脚踩在那老人的背上,面上带着笑容,看向惶惶不安的郝有福,轻描淡写道:“慌什么?这位老人家不过是给你提前拜早年罢了。”
郝有福:“……”
刚逃出来又被抓住的眼线:“……”
纪锋不管那老人仇恨的眼神,只在那小孙子的周围绕了两圈,奇道:“原来这世上当真有缩骨功,孙太监,我记得你从前也不长这样啊,这缩骨功还真是厉害。”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魏孙二人齐齐喊着饶命,那孙太监更是挣扎着想要爬到纪锋身边,给他磕头。
他二人的求饶并没有让纪锋心软,纪锋抬了抬手,目光冰冷:“私自出逃,按律当诛,杀了吧。”
“纪锋,你怎么敢——”
魏公公一听这话,声音顿时凄厉起来,犹如前来索命的恶魂一般,可他话尚未说完,脖间便有一道血柱飞出。八壹中文網
纪锋不屑地瞥了一眼,正好看到魏公公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他伸手指了指:“做的干净点儿,莫要让他们走的太痛苦了。”
……
在解决了魏孙二人以后,纪锋一行人便准备带着那二人的尸体回宫,这尸体是纪锋打算拿来杀鸡儆猴的。
因着他们走得急,一路上尘土飞扬,无一人敢在纪锋面前说笑。
就在众人盼着回宫之时,忽然有一对祖孙朝着纪锋的马直直的闯了过来,那老人口中更是直呼:“大人救命!”
“停下来。”
纪锋抬了抬手,翻身下马,将那老人扶起来:“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人!大人救命!”
那老人见纪锋身着绸缎,又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有一堆护卫,立时想也不想便求救起来,若不是纪锋扶着他,只怕下一秒,他就要跪下来给纪锋磕头了。
纪锋看着老人枯瘦的手抓在自己的袖子上,留下一道道黑印子,面色不变,只笑道:“老人家遇上了什么事,且慢慢说,只要是我能帮你的,必然不会拒绝。”
“大人啊,后头,后头有人要杀我们!”
这一句,犹如投石入池,惊起一片涟漪。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好奇这对祖孙究竟是得罪了谁。
纪锋略笑了笑,叫来郝有福,道:“你去给他们找个地方,且藏一藏,也好叫我看看究竟是谁要杀他们。”
“大人……”
“还不快去?”
尽管纪锋的声音并不严厉,可郝有福还是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应是,将人带走。
也是巧了,郝有福他们离开没多久,后面的杀手就追了过来。
纪锋看着那杀手,面上浮出了一个笑,这是熟人呐!
他上前一步,拦住了黑衣杀手:“哟,倒是巧了。”
“纪大人?”
那黑衣人恭敬地朝着纪锋拱了拱手,又左右张望一番,焦急道:“纪大人可曾在这附近看见一对祖孙?”
“祖孙?可是穿着破布麻衣,身上脏兮兮的一老一少?”
“正是他们!纪大人可知他们朝哪里走了?”
“被我杀了。”
纪锋回答得轻描淡写:“莫非这二人是公主的座上客?”
“纪,纪大人……杀了他们?”
黑衣人愣住了,他辛辛苦苦追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已经被纪锋给解决了?
纪锋就好像全然不曾看出那黑衣人的呆愣一般,他随手指向后面马上的麻袋:“是啊,那两个人上来就抓着我的袖子,瞧瞧,衣服都脏了,我就杀了他们,打算把他们的尸体丢去乱葬岗,喏。”
“原来如此。”
黑衣人是认识纪锋的,他也知道纪锋和自家主子走得近,一时并不怀疑,只郑重道:“我在此多谢纪大人了,纪大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
纪锋眯着眼看着黑衣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他也不说二话,对于这祖孙二人的身份,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想。
那祖孙二人见黑衣人果真离开以后,又是高兴,又是忐忑。
高兴的是自己保住了一条命,忐忑的却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纪锋要带他们去哪儿!
一直到回宫以后,那祖孙二人还是惶惶不安的模样,纪锋也不曾叫他们收拾自己,只对着他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大,大人要带我们见谁?”
“你们既然有冤屈要说,我自然要带你们去见陛下。”
纪锋奇怪地看他们一眼,仿佛看傻子一般:“莫要发呆了,走吧。”
那祖孙二人已被纪锋这话砸晕了脑袋,恍恍惚惚便跟着纪锋去了龙君的书房,恍恍惚惚地跟着纪锋给龙君行了一个似模似样的礼。
“这二位是?”
龙君原是在此处看书,忽然见纪锋带进来一对脏如乞丐的祖孙,一时有些不解:“你这是?”
“陛下,这是我在回宫的路上遇上的。”
纪锋笑了笑,不在意道:“说来好笑,公主那边的人在追杀他们,我就把他们救了。”
说完,纪锋便又看向那祖孙二人:“你们受了什么冤屈,还不向陛下说来?”
陛下!
他们的冤屈直达天听!
那老人到底更稳重些,一听纪锋的话,便拉着孙子,直直的朝着龙君跪了下来:“陛下!草民,草民要申冤呐!舒王他强抢民妇,害得草民一家家破人亡啊!陛下!”
老人一面哭,一面说,将舒王在麦城欺压百姓的事情通通都说了出来。
因为说的话太多,连嗓子也沙哑了,就连一旁的孙子在想起自己的父母时,也哭得不能自已。
龙君一开始并不当一回事,只漫不经心地听着,然而她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待那老人将事情说完以后,她更是狠狠地拍桌子,喝骂道:
“真是岂有此理!赵崖他怎么敢做出来这种事的?他就不怕,就不怕朕知道吗?”
“想必他们正是怕陛下知道,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去追杀这祖孙二人吧。”
纪锋站在一旁,目光中涌动着愤怒,可语气却是平平,还带着几分讽刺:“也是今日凑巧,我正好从那里经过,否则的话,只怕他们二人性命难保,就更不用说过来申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