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范天军了,就连广大观众都愣住了。
一方战场,经过一番火烈的战斗后,变得燋黑狼藉,破败不堪。久久未熄的炭红就像是一根根可口的胡萝卜,野蛮生长,参差不齐地遍布四野。
就在这时,碎土渣石,灰烟弥漫中,一个倾斜的黑影牵动了广大观众的心弦,为之一悚。
原来是无力支撑的血罗刹正在往后倒去。
仔细一看,她的靴子没了,发钗也没了。就连血红色的华丽美裳也不例外,大半尽毁在战斗中。只剩下屁前屁后以及奶前奶后,这两处的焦黑布块还算完整。
不仅如此,她的体表更像是一层烤焦的番薯皮,全身上下黑红双色,交织渗透,根本找不到一丝白色的正常肌肤。
谁能想到,如此靓丽迷欲的大美人竟会沦落到这般可怜凄惨的田地?哪怕是饥不择食的好色男同胞们,对此刻的血罗刹,也提不起一丝性趣。
再多瞄一眼,血罗刹的头发前后散乱,仿佛涂抹上了血红的酱油,稠粘稠粘的。发丝缠绕的脸庞,唯有一双白眼清晰可见。
本是令普通人感到恐惧的气场,此刻孱弱到连鸟都不如的地步。
看着无力再战,昏迷倒下的血罗刹,范天军也只好作罢,居高临下的身影速速沉下。
说实话,血罗刹这个女人有让他震骇到,不止一次,还是两次,说来也奇葩。
第一次震骇:范天军高估了血罗刹,已经凝聚好的黄色大光球还没释放,她就倒下了。而正当他准备收功时,她又醒过来了。白遗憾一场!
第二次震骇:范天军低估了血罗刹,以为结束战斗时,血罗刹再次醒了过来。而正当他满腔热血,期待再战时,她又倒下了。空欢喜一场!
这一次,她还能站起来吗?心中猜测间,范天军稳落地面,目光静静注视着五十步之外的血罗刹,没有再说话。
~~~~
皞鸾战盟坐席区!
郝炎“砰”的一声站起,双拳紧握掐出指痕,呼息燥热断断续续,眼皮半眯小颤,带着忧郁的心情望向战场。
血罗刹的惨状着实出乎他的预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急躁地等待宣布结果,也好下去抢救。
锹甲战盟坐席区!
执安安双手抱胸,赞许一笑,“看不出来,那家伙还是挺有两下子的嘛。”
“嘿哟~何止两下子,蛮大个还有压箱底功夫没有施展呢。”白呦呦仰起白溜润泽的下巴,眼珠流转,呵香吟笑,“安安,换作你来跟血罗刹打,你行吗?”
后半句话,破有打击的韵味,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思,玩什么把戏?
“哼,别人不好说。”
执安安凶瞪了她一眼。本就心高气傲的他,岂容被人小觑,尤其是一个女人。语气带着肯定,许诺道:
“就那个血罗刹,我还不放在眼里呢。最好别遇上我,否则我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这下可好,血罗刹又被一个男人盯上了,该说她今天中了桃花劫呢,还是倒了霉运呢?
“好啊,我等着,可别让我失望哦。”白呦呦笑着摇头,似乎是不相信他,又似乎是别有用心。
但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她又在玩文字游戏了。
“别让我失望”这五个字,乍一听,等于是在说“执安安为了不让她失望,才要打赢血罗刹的”。
说不上暧昧,就是充分主导着话语权,斗起嘴来比较有利。
执安安一向孤身,没怎么跟女人聊过天,自然不晓得交际语言的奥妙。不绞尽脑汁细想的话,是不可能识破这一点的。
果然,他正中人家下怀,脑子不经过深思熟虑就直接回答了,“等着吧。”
碧鳄战盟坐席区!
不说范天军了,就算是连接站起的血罗刹,都让最强的江浩一感到压力山大,遑论花婉心等人。
最忧心的莫过于一之濑了,从往年的战绩来看,碧鳄战盟的新人一把手,向来都是在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间徘徊。
想当年,帝凝霜出战时,还曾拿下过唯一的一次第一名,何等的风光。
现如今却~唉!
一之濑估量着,今年的碧鳄战盟怕是要成为八大战盟中下游的存在了。
蓝若冰,星赛拉,范天军,还有一两个深藏不露的赛手,这些强中手争着前五的排名,哪轮得到江浩一哟。
除非~
一之濑不经意回头一顾,语调温婉,特别叮嘱道,“磐正,不用有所负担,为了自己享受战斗就好,明白吗?”
铁秋风,花婉心等四人皆一惊讶,不约而同地瞅向最后方的磐正。他们听得真切,一之濑话中有话,这是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啊。
他们没有不满的意思,因为事关整体的荣誉,让有能力者来完成不可能之事,非常合情合理。
只是,他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再暴走杀人吧?
听闻期盼始终的熟悉声响,磐正激动至极,双肩颤动的同时抬起头来,眼里直接忽略左右的两男两女,深深呈映着一之濑的容颜,尤其是那双充满知性柔和美的清澄眼眸。
刹那间,他被一之濑至善至美的气质所治愈,宛如海洋的怀抱,给他格外柔和的舒心感。
“明白。”这两个字从磐正的嘴里脱口而出,清晰准确,实属难得。
“你们也一样。”对其他四人说了句后,一之濑的正脸就从磐正的眼底消失了。
“是!”花婉心等人回应一声。
蔷薇战盟坐席区!
丝萝鼓着一口气,牙龈脉动下,两边脸蛋左鼓一阵右鼓一阵的,一副不淡定的模样。
“哈哈~”江云庭一脸云淡风轻,安然自乐的表情,嘴含笑意叙说一句,“丝萝,何事发愁阿?”
丝萝当即双手叉腰,向右侧身,蛮牛喘息一般狠狠呼出口气,惹得双肩和双奶一番波动,嘟囔一句,“你还说,你就不能正经点认真观战吗?”
下一瞬,她瞄向冷孤鸿,语气陡转,尽显甜美,“多向人家孤鸿学学。”
“不敢不敢。”冷孤鸿突闻其声,不胜惶恐,愧不敢当摇头,“丝萝姐,你折煞我了,应该是我向云庭兄讨教才是。”
迫于辈分和实力上的差距,他还是无法直呼其名,加上个尾缀才勉强能接受。
“哈哈哈~”江云庭笑开声来,左手拍拍冷孤鸿的右肩膀,目光却投向丝萝,“你看,孤鸿兄都这么说了。”
郭雨婷有些不乐意了,打抱不平道,“云庭哥哥,你就会欺负人家老实人。”
“诶~雨婷妹妹,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哪有欺负他,不信你问孤鸿兄。”江云庭视线再转,表情变为严肃,不愿被冤枉,讨个澄清道,“孤鸿兄,你说是不是?”
冷孤鸿郑重点头,从容应答,“郭雨婷,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你误会云庭兄了。”
“好吧好吧,你就顺着他吧,迟早被他带喽。”郭雨婷左脚脚趾垫垫地面,别过脸不去看他们两个男人了。
这边没问题了,但丝萝旧话重提,誓要揭露江云庭的本性似的,确切出声道,“云庭,那你怎么解释一直盯着人家的裸.体看?”
居然被发现了,江云庭泰然自若,右手高风亮节地扇了两把扇子,坦坦荡荡道,“丝萝,我那叫欣赏,欣赏懂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真有不嫌弃的人,哪怕是那副模样的血罗刹,也不妨碍江云庭的欣赏。或许就是物以稀为贵吧,越是罕见的姿态,越能引起注意。
“哼,我才不管你怎么想的。”丝萝自然也晓得他所言非虚,意不在于此罢了,“你对比赛不上心,那就是你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