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不了？？
她都还没有说是什么呢，就考虑不了？？
季原把自己的拒绝贯彻得十分到位，不给绿音开口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
不巧这一幕被李政看见了。
李政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在的，之前因为忌惮季原才犹豫不对绿音下手，现在嘛……他是真的确定季原不会关心绿音的死活，那他就要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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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预展览会的还有3位画师，他们都是绿音的竞争对手。
几个人参观完过后，便进了会议室。
李政是这次会议的主导人。
绿音明显察觉到李政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分放肆，她也不恼怒不觉得被冒犯，更甚至还用微笑应对。
这无疑给李政增加了信心。
这人一旦有了信心，就开始飘。
会议结束，李政打发其他人，只留了绿音。
他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绿音。
“没想到美人跟我们季总还有一段。”
绿音挑了挑眉：“所以呢？你现在知道了还是不肯帮我下？”
绿音这语气多少有点理所当然，按照一般人来说是会生气的，但是李政掌握了要领，竟然觉得绿音这个样子非常坦率。
她不像那些又端又立的人，想要好处，又不愿意付出，弄得是他强迫一般。
可是绿音没有，更甚至他都不觉得绿音抗拒自己。
李政哎呀了一声，有些为难：“不是不帮你，是这个事情的确有点难办，你也看到了你的竞争对手个个都是行业优秀的……”
的确，要说绿音有作品，可是真正评了奖项的没几个。
“我有名气不是吗？”这的确是绿音的优点，她比其他的画师名气要高一些，在互联网发展时代，流量是一个绝对能加分的密码。
李政：“……”
就在李政还想说些什么，不经意间抬眸和玻璃窗外面的季原对上了眼。
他莫名就有些心虚。
季原一眼就看见了绿音。
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眉目间全是冰凉，不过他并没有闯进来，只是抿了抿唇便走了。
绿音撑着下巴，倏尔勾了勾唇。
她的蝴蝶，还是有点架子的捏～
绿音起身，轻轻推开李政，眼神冰冷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偏生她那张脸带着笑意，拥有难以言喻的反差感。
“李先生，我就静候您的消息咯～”
绿音下楼梯刚刚走到楼梯转角，那种眩晕心痛如绞的感觉又上来了。
季原从下面上来，迎面和绿音对上还有些诧异。
总归捧都捧到了，季原想到刚才看见的画面，不免嘲讽：“绿小姐家是破产了？为了一个主画师的名额，都可以出卖自己的尊严和身体？”
绿音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她撩了撩头发，“啊～季总这么介意，又不帮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眸瞬间变得柔软，水汪汪一片，看着季原。
“我没有理由帮你。”季原看着绿音装模作样一如一样撒娇做作就蹙眉。
绿音顿时就变脸了，收起柔软变成了小刺猬：“那你管这么多？管我和李政在一起还是陈政林政在一起？口是心非？”
“还有，我家破不破产关你什么事，又不找你借钱。”绿音叭叭叭地骂完，心情一阵畅快，连带着被季原骂骚的仇也一起报了。
绿音朝下走，没走两步又倒了回来跟季原指指点点：“你要是真看不下去，为什么不先管管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作风问题？我忍耐这些也是很烦的好不好。”
季原：“……”
以前季原就在想，像绿音这种个性的是不是要踢到铁板才知道痛。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发现绿音根本就不会踢到铁板，因为她会把铁板踩碎。
季原有些头疼，在绿音擦肩而过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把绿音的手腕给拉住了。
但是先开口说话的人是绿音。
她像是想起什么愉快的趣事，有些雀跃地看着季原：“你要是真的看不下去，我也可以求你的，总之我们有过一段，都熟悉了，不会因为不熟悉而产生一种陌生的尴尬感。”
“你觉得呢？”
季原：“？”
他觉得什么？
觉得和前任久别重逢，却因为该死的熟悉感，对方要和自己在一起？
别太荒谬。
但是……绿音家真的破产了？
-
更荒谬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在确定主推画师名额的前一天晚上，季原接到了绿音的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又混乱。
他蹙眉，“喂？”
绿音现在其实很清醒，她坐在酒吧一角面色红润，一整个微醺状态。
但她那双眼，清澈又干净。
“季原，我现在被李政约到了酒吧，如果李政要给我名额，那我可能会遭遇点什么。”
成年人都懂的，这个遭遇到底是什么遭遇。
季原发笑，绿音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尊严和身体，跟他说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靠不正当手段获取的职务，都叫行贿。”
“付出身体的也算。”
绿音点头，非常坦诚：“可是诶，是李政先约我的诶。”
季原：“我不会……”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绿音就把电话挂断了。
季原：“……”
季原捏了捏眉心，把眼镜摘了下来。
等季原出美术馆门的时候，穿着保安服的门卫大叔看见季原只穿了单薄的衬衫，轻声关切，“年轻人穿这么少啊？”
“不冷。”
五月底的天就算是夜晚也很凉爽，季原上了车就把温度调低了，然后往酒吧行驶。
期间他还给林女士打了一个电话。
“妈，绿音现在住哪？”
林女士在敷面膜，还没有睡，“小音？这个我倒是没问，不过我看以前住的别墅都空掉了。”
“怎么了？你要去找她？不好意思的话，我帮你问问她住哪里……小年轻就是这样做错事情了，咱们道个歉……”
林女士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季原挂断了电话。
林女士：“……”
没礼貌的臭小子，没追上小音都是有原因的。
季原突然有点闷，他顺手拿起放在车里的香烟盒，抽了一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