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和尚是我杀的,想让我偿命,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卐?¤八§◎?一?卐小說卍網w、w、w、.`8、1zw.com”
明钦缓步上前,不屑的瞄了归衍一眼,好像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
林珍眸光微转,想到现在的处境都是拜明钦所赐,不由怒从中来,暴跳如雷的道:“归衍,都是这小子害得我,你还不快点动手杀了他。”
明钦朗声一笑,不等归衍有所动作,踏起云梭玉步,身形飘忽不定,潜运神念掣出‘雷武瓮金椎’来,金刚法相随风暴涨,现出一个数丈多高的悍硕金人,‘瓮金椎’上紫气周旋,隐约变幻出凶猛多力的龙龟。
“这个蠢女人真是聒噪,先吃我一椎。”
明钦突然动手,不但四大盗贼瞠目结舌,林舒她们同样大感意外。这一招法天象地,气势悍绝,真有泰山压顶之势。金椎虽是冲着林珍去的,栾金花和她并肩而立,这一椎落实了两人必然一起捣作肉泥。
盗贼看似凶恶残忍,骨子里却甚是奸猾,没有哪个真正悍不畏死的。面对弱者的时候固然蜂涌而上,贪残险狠,一旦居于劣势,先考虑的就是明哲保身,高飞远扬。不如此就很难在这个行当保持地位。
非道子、幽天君、周怜花一看明钦来势汹汹,谁也不愿撄其锋锐。各自严守门户,小心戒备。
“不要……”
归衍惊的目眦俱裂,大呼着从后面追来。但他站在十步之外,等赶到近前就只有收尸的份了。
栾金花心念电转,终究不愿帮林珍挡灾,抬手在她后心按了一掌,缩身飞退掠往周怜花身边。
眼见林珍就要伤在明钦椎下,这‘云梭玉步’也真是奇妙,就见他脚步一晃,极不可思议的和林珍擦肩而过,这一椎就砸在空处。直震的土石断裂、腿骨麻。
栾金花见同伴不肯出力,手上又失了人质。生怕有个差池,尚幸金刀宝甲都抢到手中,喝一声:“走。”当先跃进水潭,逃得无影无踪。
幽天君和非道子都毁折兵刃。再斗下去也难有胜算,对视一眼紧跟着栾金花匆忙遁走。
周怜花更加黠滑,这一战压根没怎么出力,自不会跟明钦硬拼。
归衍连忙上前帮林珍解去绑缚,关切的道:“阿珍。你没受伤吧。”
林珍面色阴沉,不怎么好看。卍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她尽管修为不高,毕竟是滈池水族能化作人形,足见有些根基。只是这一回出乖丢丑,对林舒三人恨意更深,催促道:“晦气死了,咱们快离开这鬼地方吧。”
归衍点了点头,望着林舒欲言又止,冲三人抱了抱拳感激道:“三位对我夫妻有救恩之恩,援手之德。容归某来日再作报谢。”
林珍不耐烦道:“你怎么这般罗嗦。若非他们害我,我能落到盗贼的手中吗?”
“这话倒是不错。”林沫讥讽道:“你怎么不说,若不是存心加害我们,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呢?”
“你……”林珍难以反驳,气鼓鼓的瞪着她。
“怎么,不服气呀?”林沫摇了摇‘落日戟’,挑衅道:“别以为有归衍护着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和姐姐可都恢复了功力,早晚找你父女算比旧账。”
林珍倒抽口冷气,想起林舒姐妹方才大战群盗。这话准是不错的。忧心忡忡的拽着归衍的手臂,只想快点将这个消息告诉林远图好商量应对之策。
四大盗一走,水潭慢慢恢复了平静,林珍那些昏迷过去的随从纷纷醒转过来。林珍暗怀心事,懒得再责骂这些水卒,都跟在归衍夫妇身后灰溜溜的离开。
“真是把好枪,钦之,还给你。”
林舒挽了个枪花,眼眸中露出歆羡之意。如今大敌已去。便将妖兵还给明钦。
林沫抱着落日戟大感不舍,可是她跟明钦刚闹过别扭,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至于是否用他的东西似乎应该分别看待。毕竟妖兵是一种利器,惟有德者居之。当然偶尔遇人不淑也是有的。尽管明钦说话很气人,这并不影响她对落日戟的喜爱。
林沫冷眼旁观,希望明钦能说出些慷慨相赠的话,譬如:‘红粉赠佳人,宝剑送烈士。舒姐枪法精熟,使用这把孤烟枪正是相得益彰。’或者说,‘现在强敌环伺,舒姐战力未复,留着这把长枪暂作自保吧’。
奈何明钦什么都没有说,接过长枪随手变幻化作一团微弱的青焰消失不见。
林沫想要故作不知,视而不见。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厚着脸皮跟我要吧。谁知明钦和林舒的目光不约而同投注到她身上,明钦淡淡笑道:“沫儿姐,方才我说话确实有点重,因为大敌当前,精神比较紧张。希望你宽宏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林沫心中舒展,轻哼道:“你骂我当然是你不对。№八№§?一№中卐文№网w`w、w-.不过我当时确实有些托大,这的确也不太好。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如果说的委婉一点,我会不接受吗?”
“是,是。”明钦岔口道:“你先把落日戟给我吧,这么大的物事我看你没地方放。”
林沫轻哦了一声,不好意思说她想据为己有,暗暗鄙视了明钦一下,心说:“你可真小气。既然我没地方放你怎么不送我一个银蛟囊或鲨皮袋。”
她们姐妹被林远图拔去鳞片,贬入凡间,一应关于修炼的丹药、灵宝全被搜去了。若非归三奇懂些变化之术,日子还真是不好过。这也是她们对归三奇心存感激的原因,而且归三奇并不是生来就那么丑怪,只是在修行中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才变成那副模样。
三人回到石室中查看了一下,只见石棺的盖子被推倒在地,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林舒诧异道:“栾金花拿走了金刀和宝甲,可是扬公的骨灰又哪里去了?”
石屋中空空荡荡的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痕迹,惟一的解释就是扬公的骨灰并没有藏在石棺中。
林沫寻思道:“或许父亲早就料到有人贪图扬公的遗物,故而把骨灰藏到别处去了。”
“很有可能。”林舒叹口气道:“金刀、宝甲虽然珍贵,毕竟是身外之物,如若让人打搅了扬公的英灵真是咱们父女的罪过。”
两女又是庆幸又是伤感。合力将石棺阖上,才整理着衣饰走出石室。
明钦在潭边的水草地上挖了坑把狂和尚草草埋了,就着水潭洗漱了一下。转见两姐妹联袂走来。柳腰款摆,婀娜多姿。擦了擦手,从山石上一跃而下。拱手作别:“舒姐,沫儿姐。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咱们这就分手吧。”
姐妹俩齐齐一呆,虽说早知道明钦来历可疑,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这些日子患难扶持。几乎习惯了他陪伴左右。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免不了有些酸涩和不舍。
林舒踌蹰了片刻,刚要答话。林沫抢着道:“好啊,反正我和姐姐也没有地方可去,你要办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帮你呀。所谓投桃报李,这些天你帮了我们的大忙,我和姐姐还没来得及谢你呢?对不对,姐姐?”
林沫推攘着林舒,盼着她出言附和。毕竟明钦对林舒的好感明显要多过她。虽说两人有过肌肤之亲。照理应该更加亲密。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林沫不想让那次接触在两人心理上产生复杂的瓜葛,早就准备了许多话要在明钦提起的时候予以回绝,谁知道他倒好像忘了那回事似的,对她的态度没有半点改观。
林舒缓缓点头,水波荡漾的眸光露出一丝哀怨,询问道:“钦之,你要到哪里去呢?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姐姐早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了。希望你跟我俩不要见外。”
明钦微感失望,林舒美则美矣,有所要求的时候不自觉会流露出一种媚态。显得很有心机。这或许是处境的变化所致,不甚熟悉的话倒无关紧要,一旦对人萌了感情,自然就会希望对方以同等的真诚对待。
“我知道你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就不必为我费心了。现在你俩都恢复了修为,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告辞了。”
明钦说完也不等两女挽留,拔地而起卟通一声钻入水潭,荡起圈圈涟漪,瞬息就影迹全无。
…………
“这就走了。”
林沫呆了半晌,跺足骂道:“臭小子。真不够朋友。倒像我俩会沾上他似的。神气什么呀,真是可恶。哼,但愿咱们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
林舒怔怔的望着水面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拭了拭湿润的眼角,招呼道:“沫儿,咱们也走吧。”
“上哪儿?”
“先找林远图问个清楚。”
林沫答应了一声,两女顺着山腹的道路回返水府。走了数步,林沫恍然有悟的道:“姐,你有没有觉那小子有些不对?”
“什么?什么不对?”林舒脸蛋微烫,陡然觉姐妹两个安静了许多,原来都在想着同一个人。
“我也说不好。”林沫忖思着道:“好像没到这里之前就很听你的话,后来么,似乎只是客客气气的。”
林舒微微沉默,岔口道:“沫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钦之了?”
“怎么可能?”林沫断然否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气人。奸滑、小气、脾气差。”
林舒轻哦一声,浅笑道:“那我们不要谈他了。”
林沫嘻嘻笑道:“不过这个家伙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模样不差,另外还有不少灵宝。那话怎么说来着,年少多金,嗯,年少多金。”
林舒微微失笑,摇摇头也不接口。
姐妹俩本就是水中生灵,自幼长在滈池水府,对于地形是再熟悉没有了。
刚从山腹中出来,便听的一阵斥喝之声,只见黑山兄弟大摇大摆的从水府中出来,身后跟着五花大绑的林远图和华山君。
“这几个人怎么逃脱出来了。”
姐妹俩面面相觑,伏在石柱后面小心潜藏。
“归衍呢,他不是应该早就回来了吗?”
眼见黑山群盗押解着林、华两个扬长而去。姐妹俩走近宫门,却不见半个侍卫,宫中隐约传来争吵之声,两女奔近了一看,只见厅堂中空空荡荡,归衍和林珍并肩坐在侧,身体僵直,坐在主位上的却是一个丑怪的矮小男子,提起案上的琉璃杯盏得意洋洋的自斟自饮。
“三奇?他这是做什么?”
姐妹俩目光交接,都看出对方的疑惑之色。眼前的归三奇实在跟印象中老实木讷的样子差之太远。
“大哥,这酒里的麻药是你放的?”归衍不确定的问。
归三奇畅快的饮了一杯,打了个饱嗝,嘿嘿笑道:“你这个傻兄弟呀,你说咱们俩一奶同胞,你的智力怎么就跟哥哥我差这么远呢?”
归衍面有怒色,质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黑山盗贼抓走府君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归三奇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讥嘲的意味,“这你都想不明白吗?当然是为了滈池君的位置。天庭封爵严明,若没有特别的契机,你就算修炼八辈子,神通再强,也只能是一个虾兵蟹将。现在好了,林远图受命锁拿金乌元神被盗贼袭杀,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偌大水府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府君人选了。哥哥我用尽心思,总算让你坐上滈池君的位置,以后代代相传,世袭罔替。这滈池水府不就成了咱们兄弟的天下了吗?”
归衍想起一事,霍然道:“难道老府主诽谤天庭的事也是你揭的吗?”
林舒姐妹神思一紧,归三奇的谋划虽然出人意料,却没有构陷林秉忠一事来得惊心。
“聪明。”归三奇坦承不讳,咬牙切齿的道:“林秉忠这个老顽固,咱们归家世代为滈池水府效力,我只不过露出一点爱慕林舒的心思,他就对我施以重责,将我变成这副鬼样子。我告他一状,不过是顺水推舟,借机取得华山君和林远图的信任罢了。归衍,我知道你喜欢林舒,没有我这番作为,你就算想瞎了心能够到林舒一根腿毛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