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暗中观察红裙女郎,她大概就是瑞仙的师姐绛仙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据说青衣社门主神智夫人有三大弟子,皆能独当一面,号称三仙姑。凤求凰名义上就是由绛仙掌控。
“没事了。我呆会儿就过去。”
绛仙打掉琼枝,转而向身边的随从询问道:“韦夫人在哪个房间?”
“在凝香阁。”随从应声答道。
绛仙微一点头,这一片的房间都取了个芳阁暖榭的好听字眼。凝香阁就在近处,绛仙紧走两步来到门外,示意随从上前敲门。
过了片刻,房门咯嗒一声从里面拽开,门口站着一位高挑纤瘦的女郎,身上穿着松软的睡袍。
“原来是她。”
明钦瞄了一眼,不由哑然失笑。这女郎就是在楼下遇见的乘坐黑熊车的那位。尤明珠觉得和她大姐形貌相似,也不知是也不是。
“慧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绛仙满面堆笑的表示歉意,说着话,脚步已经迈入了凝香阁中。
慧姐淡淡笑道:“知道你是位大忙人,从你的四大护法随便挑一个招呼我们就可以了。”
“岂敢。”绛仙道:“慧姐是咱们的贵人,流芳自己来都害怕招待不周呢?”
明钦暗中观察,觉这凝香阁比招待穆清绝的房间还要华美许多。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踏到上面仿佛在云端行走。
那位和慧姐一起的富态夫人也换了件宽松的睡袍,房间中陈设着玉色的茶几,上面摆放着各种水果糕点,那位夫人翘着大腿,正吃的津津有味。
抬眼望见绛仙进来,连忙吐出嚼剩的果核,眉开眼笑的招手,“大老板有空了?”
“萨夫人,你好,你好。”绛仙客气的欠了欠身。
这位萨夫人看似无足轻重。她丈夫却是有鼻国的使臣,七曜府的老朋友。而萨大使又惧内如虎,于是藩事院的主事再三交待慧姐要将萨夫人照顾好了。
萨夫人体格健壮,需求旺盛。远非萨大使那样的半百老朽所能应付。听闻凤求凰格调高雅,在玉京贵妇圈有口皆碑。特地撺掇慧姐来体验一番。一来初来乍到,惟恐受了诓骗。二来可以掩人耳目,以免影响声誉。
慧姐就是尤明珠的大姐尤**,嫁的是魉火楼韦耀武的长子。八一中??文网w、w`w.现为江南道布政使,名符其实的封疆大吏。
三人围着茶几落座,绛仙拿起几上的节目单随手翻了翻,笑吟吟的道:“不知道萨夫人相中什么节目了没有?”
尤**轻咳一声,凑到绛仙身边小声道:“她认识不了几个字,你就别弄这些弯弯绕绕的了。赶紧打她一下,我也好早点回家。”
绛仙点了点头,忍着笑道:“那就来点简单的吧。主要是本馆的特色,若是草率了事,客人怎么能开开心心的掏腰包呢?你也知道我这地界寸土寸金。光这房租一年到头都让我愁死了。”
尤**叮嘱道:“记得开一张票据,回头送到藩事院销账。”
绛仙笑骂道:“你们这些混账仙官,玩个兔子都想着销账。还有没有王法了。”
“当然了。这是给上差办事,总不成让我自个儿掏钱供她玩乐吧。”尤**叹息道:“你可得侍候好了,倘若让她在大使耳边吹点枕风,影响了两国邦交。我可惟你是问。”
“放心吧您。”
绛仙翻阅节目,只见上面印着花花绿绿的彩页,每一张旁边都写着‘内部传阅、请勿外泄’的字样。中间有一列目录,写着角色扮演。
下面的子目有经典扮演、职业扮演、场景设计等等。经典扮演中又有《西厢记》、《牡丹亭》、《水浒传》、《西游记》等一系列经典著作。
“来这个吧。”
绛仙翻至《水浒传》推到尤**面前,招了招手吩咐随从下去安排。
“她懂这个吗?”
尤**瞄了瞄兴致勃勃的萨夫人。心头大感疑问。说是经典扮演不过是个噱头,可以给那些向往经典故事的顾客一种新奇的感受。展示一下不俗的格调,然而这对远道而来的萨夫人未免有些对牛弹琴。
稍时,两个侍女上前撩开帷帐。里面显出一个圆型的舞台。
角落里有一个暗门,绛仙抬起手掌啪啪拍了两下,暗门一开,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和尚,敲着木鱼登上圆台,自报家门道:“小僧裴如海。法名海公,我这里有一段梵唱,献丑了。”
做这等事的自然也不能苛求才艺,多半是让青衣社延聘的专门人士写好了说辞,私下里背熟了。
这和尚一看坐中有一个端庄秀美的妇人,不由眉目飞动,格外落力起来。他平常接待的顾客总是萨夫人这等体貌的居多,像尤**这样的可说百不一见。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他这里没唱几句,暗门中大喝一声,冲出一个高大健壮的胖和尚,咋咋呼呼的使了一回拳脚,高声嚷道:“洒家是鲁智深。”
尤**轻啐一声,掩口笑道:“你这里果然是近水楼台,就是和尚多。这都是护国寺里过来兼职的吗?”
绛仙吃吃一笑,“两位夫人入眼就好。”
接着又是一个头陀跳了出来,舞动着两把戒刀,虎虎生风,完了把外衫一脱,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看得萨夫人惊呼一声,兴奋的大力鼓掌。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锦袍华服的青年,长的高大英俊,捏一柄描金折扇,眉梢眼角风*流无限,呵呵笑道:“吾乃西门大官人,潘、驴、邓、小、闲我是样样齐全,承蒙两位夫人赏脸,且来喝两杯水酒吧。”
说着话,四人都高台上纷纷跃下,围上前来展示形体,卖弄风情。
尤**脸色微沉,环抱着手臂面露不悦。
绛仙忙指着萨夫人道:“你们几个要把萨夫人服侍好了,这位韦夫人另有节目,不得唐突。”
几个人呆了一呆,目光转到萨夫人身上。不觉有几分强颜欢笑,大感失望的凑上前去,又是按肩,又是揉腿。百般讨好。
萨夫人喜滋滋的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望着尤**道:“那我……我……过去了。”
“去吧,去吧。”尤**忙不迭地挥挥手。
绛仙笑吟吟的拿起桌上的洋酒,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递了过去,“来,慧姐,干一杯。”
尤**脸色稍和,接过高脚杯和绛仙碰了一下,微微啜了一口,不由凝了凝娟秀的黛眉。
绛仙促狭道:“我这里还有修罗族的长毛鬼和夜叉族的昆仑奴,那活儿跟驴子似的,慧姐想不想试一试?”
“滚你的吧。”尤**羞啐道:“你若是只关心那玩意的大小,怎么不跟驴子试去。”
“那我是帮不了你了。”
绛仙摊了摊手。起身道:“我还有点客人,就不奉陪了。若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直接通我的灵犀佩。”
尤**点了点头,掠着秀小口的啜着洋酒。直到绛仙带着几个侍女退了出去。眼眸一转,只见桌子上留下一面铜镜,疑惑的拿到手里端详,“这是什么玩意儿?流芳落下的吗?”
尤**见这铜镜纹饰精美,顿时有些爱不释手,倒不急着还给绛仙。
房间两边还有数间内室,萨夫人让四人簇拥着占了一室。不一刻就大呼小叫起来。
尤**微觉尴尬,拿起桌上的洋酒和杯子,琢磨着铜镜往对面的内室走去。
推开室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浴池。旁边放了些矮几短榻。
尤**将手上的物事一一放下,拧开水龙,热气腾腾的清水立时倾泻出来。她似乎十分善饮,等候蓄水的功夫,一杯接一杯的洋酒入腹,眉头都不皱一下。
等到池水半满。她也有了几分醉意,窣窣的解下睡袍,露出莹雪般的曼妙玉体,抬腿迈入池水中。
明钦躲在铜镜中大感懊恼,想不到绛仙竟然将此物随手失落了。这让他追蹑着绛仙的行踪查访秦素徽的计划无形中受挫。
尤**让热水一泡,顿时有几分清醒,探手拿过铜镜,对着面容痴痴的起呆来。
“这是顾影自怜的意思吗?”
明钦暗暗苦笑,尤**近在咫尺,气息带着微微的酒香,如兰似麝,熏人欲醉。
算起来她的年纪恐怕将近四十了,穆穆有十五六岁,尤明珠差不多要大上二十岁,在姐妹中排行第三,尤**作为大姐,这么计算应该是保守的了。
不过尤家姐妹芳名远播,底子确实极好。尤**不但肌肤细嫩,半点皱纹都没有。身材也没有丝毫走样,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
尤**对着铜镜,轻轻抚摸秀美的五官,修长的玉手顺着粉颈缓缓向下探去,忽然面生红晕,怔了半刻,禁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明钦有心抽身而去,又怕她生张出来,坏了大事。轻咳一声,开口道:“夫人一门尊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知何故啼哭?”
尤**唬了一跳,慌忙捂住胸口,惊羞的四处打量,颤声道:“谁……谁在说话?”
“夫人莫慌。”明钦故作高深的道:“我是这宝镜的镜精。”
“镜精?”
尤**作为藩事院的大臣,见闻和学识都是很广博的,镜精之说出自一篇传奇《古镜记》。世间万物莫不有灵,有灵之物积年修行可以成精。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真的是镜精?那你出来让我看看?”
“好吧。”
明钦答应一声,既然已经露了形藏,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神念在铜镜中慢慢凝聚,化作一个淡淡的剪影。
尤**瞪大眼眸看了片刻,不由的桃花上颊,意外的道:“不都说年老成精吗?你怎么看起来这般面嫩?”
明钦笑道:“夫人可曾见过明镜疲于屡照,流水害怕风吹吗?我这个镜精只是没有天庭封爵罢了。如果称作镜仙,夫人就不会奇怪了吧。”
尤**微笑点头,沉吟道:“仙家讲究缘法。今日相逢是否也算一段缘份,不知小仙师有什么可以指教的吗?”
“不敢。”明钦道:“我辈因缘而往,随遇而安。开悟凡夫本是份内中事。不过我观夫人,一门通显,富贵尊荣,似乎应该珍重惜福,不必再求盈邀满。”
“话虽如此。”尤**苦笑道:“我倒希望减些禄位,增点福德。我身上有一件难处。恳请小仙师广施仙法,救我困顿。**愿倾尽所有,报答于你。”
明钦轻哦一声,看她这般急切,心说这买卖不错呀,像尤**这种背景,能够结交一下在大摩国可是天大的机缘。
“你可以说说看。”
尤**轻啮粉唇,幽幽叹道:“不瞒仙师。我和韦郎夫妻十载,一直没能生儿育女。婆婆对我很是不满,只是碍于我父亲职高位显,才不敢轻言休弃。恳请仙师能让我生下一儿半女,得偿所愿。”
明钦莫名诧异,心说生孩子的事你得找观音菩萨呀。月老虽然能牵个红线,传宗接待好像还不在他的职权范围。
“这种事也可能是你丈夫的问题,而且仙界医道精进,完全可以借助器具来完成呀。以你夫家的财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医学进步也是仙道昌明的一个标志,使凡夫不借助修炼真正可以达到‘上寿百二十’,寿命整体上比凡间有了极大提高。
从前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如今欲界天的平均寿命都能达到七八十岁,和凡间常说的‘七十古来稀’比起来真是恍如隔世了。
就说生育一项也能别开蹊径,就算男女双方都有毛病,还可以采集双方的精华由医师放到灵器中培育。
尤**摇头道:“我丈夫没有问题。我到医馆检查过很多次,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那为什么生不出来?”明钦呆呆的问。
“我不知道。”尤**眼圈微红,露出痛苦之色,幽幽的道:“他远在江南道,而我在玉京,我们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面。而且他背着我已经有了好几个私生子,大的都能够上学了。我是好端端的人,不是生育机器,我也可以生,为什么要去做那个灵宝生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