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以力为威,喜怒难测,搅得天怒人怨,神人自危,又和太元圣母争权,失败后逃往西方,另立神庭。八??一中文网w=w≤w≤.≤
是以东国、西域本是同源异趋,东国尚同,西域好异,东国虽经封建邦国的时代,在大一统思想的促使下,车同轨、书同文,舟车所至,言语所通,早已混合成一个国家。所以每能长治久安,一个朝代只要走上正轨,必经二三百年法度渐坏,或者外族入侵,才会走向覆亡。
西域虽经文运复兴,道术突飞猛进,器物之精利凌驾于东国之上,然而北俱芦洲之地和东国相若,东国则海内一统,北俱芦洲则列国数十,前后两次诸天大战,都是冢虎国挑起的。
人说秦始皇横扫**,统一天下,堪称千古一帝。实际中夏一统乃人文化成之功,秦始皇不过是适逢其会,隋炀帝也曾统一南北,宋太祖结束五代十国的局面,灭国多寡岂足为功?那铁木真岂不是万古一帝,今又安在哉?
武力的强盛只是一时煊赫,老子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自古以武力支撑的大帝国不下数十,国亡种存已是异数,屡蹶屡兴、始终保有故土的,黄炎世胄,独一无二。这可说是中夏文化之异彩。
三界之中能够有这种化成之力,越于国家和种族之上的,便只有佛教和上邪教。但是佛教取一消极避世的态度,修罗人果于进取,然而嗜杀好斗,终不如儒道讲究刚柔并济,包罗万有。
前有五霸,后有七雄,修罗人携其器物之道宰制仙界,光焰万丈。一世人杰无不降心相从,目眩神移。甚至有狂呼叫嚣废除文字的,这也丧心病狂太甚了。
修罗人的制作诚然有望尘莫及的地方,至于其智学,文艺,充其量不过互有长短而已。而且器物之道尚在日益精进之中,诸如灵犀佩、天罗镜也经常推陈出新,变更款式。但是在用途上并无根本变化,何须争奇斗巧,毁其故物。只怕还是趋炎附势的心理作祟。
诸天大战之后,修罗人元气大伤,土著乘势而起,驱逐修罗人的势力,四海升平,本该斟酌损益,继长增高,重振东国雄风。
可惜聚麀门号称无上大道,实质是一群无知无识之徒,只知道横征暴敛,争权夺利。这也是东国颓运未终,所以有凌驾于秦始皇、隋炀帝之上的妖魔乱世。
…………
“厉小姐好像和你挺熟的,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这姑娘模样人品都还不错,可惜是个大麻烦。”
甘婀荷不想插手枕戈山城的事,说到底这是有鼻国的内斗,东国尚且袖手旁观,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帮得上什么忙?但明钦执意如此,甘婀荷也不好过于梗阻,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有道是‘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五霸七雄可谓是仙界的朝市,山城到底是弹丸之地,没有高名厚利可图,修行者大多利欲炽盛,真要乐天安命、不慕荣利,像严子陵、陶渊明之流,道术修行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快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明钦打个哈欠,避而不谈。厉若莘修为又高,容貌又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不过明钦身边不乏娇美动人的女孩子,对她也没有特别的想法。
甘婀荷坐起身来,解开轻软的中衣,她女扮男装,需要隐去女性特征,用布条将胸脯缠裹起来,自然不太舒服。
明钦听到窸窣的响声,扭头瞄了一眼,刚好看到甘婀荷解去布条,露出一抹丰盈白腻的胸肌。
甘婀荷掩好衣襟,觉明钦目光闪烁,神情有些异样,抿嘴笑道:“怎么?想吃奶呀?”
明钦面孔微红,舔了舔干的嘴唇,嘿然不语。
甘婀荷叹了口气,靠到明钦身边,眸光满是温柔之色,“这些年来娘没有照顾过你,你有没有怨恨我?”
明钦笑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若说有,你不是很伤心。说没有,你不是很失望?”
甘婀荷莞尔一笑,伤感的情绪登时烟销云散,故作认真的道:“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明钦笑而不答,岔口道:“我口渴了,有没有热水?”
“喝什么热水,我这里有酸奶和纯奶,你喝哪样?”
甘婀荷修为不凡,又有白泽铠护体,山城虽然食物很缺,她却可以出入附近的郡城购买食物。
明钦不以为怪,指着甘婀荷的胸脯道:“哪个是酸奶?哪个是纯奶?”
甘婀荷神情微羞,打掉明钦的手掌,笑骂道:“臭小子,连娘也敢调戏。酸奶是牛奶,纯奶是羊奶,都是我去金瓮城采办的。娘可没有奶水给你吃。”
“好的。我自己去拿吧。你先睡,熬夜对皮肤可不好。要不要我给你热一杯?”明钦兜上鞋子问道。
甘婀荷轻嗯了一声,“在厨房的冷柜里,喜欢吃什么自己热一下。”
山上由山城自己制造电能,非常拮据,过了子时基本上是一片漆黑,领的住处要好许多,还能使用新式的电器。
明钦摸黑走到厨房,他六识明敏,就算鬼怪也逃不过他的感知。黑暗中也不觉得如何不便。直接打开冷柜,找了两包鲜奶,放到电热箱里加热。
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似乎窗外有人窥视。
明钦悚然一惊,隐入厨房的暗角,神魂敛入神游镜中,化作一道光影,从窗户缝里溜了出来。
外面夜风凛冽,月轮皎洁,一道黑影伏匿在园中的棕榈树上,似乎意识到露了形藏,黑影掠飞而起,扑上房檐,动作干净利落,捷如飞鸟。
“想跑……”
明钦腾身一跃,幻化出凤凰金翅,掠过那人头顶,截住去路。
“怎么是你?”
明钦看清那人模样,不由目瞪口呆。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露出清水芙蓉般的面容。纵然见惯美人,心弦也不觉被狠狠撩动了一下。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吓到你了吗?”
杜芳惜掠了掠丝,借以掩饰复杂的心绪。
这借口如此牵强,明钦自然不信。他揣测杜芳惜的来意,按说甘婀荷是东原派来结盟的,就算女扮男装,也无关大局,应该没有监视的必要。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很奇怪,想知道我的来意?”
杜芳惜看明钦露出疑虑之色,直言不讳的道。
明钦缄口不答,算是默认了。
杜芳惜浅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见你这么久了,今天也没说上话。想来看看你,我这么说你信吗?”
明钦将信将疑,杜芳惜做事向来十分理智,就算想找他叙旧,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鬼鬼祟祟在外面窥探。
“听说你到北西海去了,好玩吗?”
杜芳惜柔媚一笑,明眸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你怎么知道?”
明钦大吃一惊,他去造化门的事没有这边任何人提起过,真不知杜芳惜从何知晓。
“是荷裳跟我说的。她说你们在造化门学道,还说你失踪了。看来是白白担心了一场。”
沈荷裳是杜芳惜引介到碧梧宫天南神尼门下的,两人时常用灵犀佩联系,是以杜芳惜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我脱困之后没有再回造化门,你能不能帮我跟荷裳说一声,让她不必担忧。”
明钦离开明月楼后先送水柔风回家,接着便赶回炎方,只是迷了路,跑到南海长洲,耽搁了一些时日。
“你若是挂念她,就自己跟她说吧。荷裳一定会很开心的。”
杜芳惜和沈荷裳情同姐妹,她始终觉得明钦和沈荷裳才是天生一对,一直想帮他们挽回这段感情。
杜芳惜从怀里摸出一块灵犀佩,拨弄了一下,“山上没有传祭台,祭不出符信,恐怕得到附近的郡城去。”
明钦忙道:“那就改天吧。深更半夜的,荷裳应该还在睡觉。”
“我也有好些天没跟荷裳通过话了。要不咱们下山吧,你的金翅快,带我一程。”
杜芳惜兴致颇高,一点不嫌麻烦。
“那我得回去跟明先生说一声。你等我一下。”
明钦出来已经有不少时间,甘婀荷恐怕要等急了。
“这位明先生到底是你什么人?”
杜芳惜藏身的棕榈树和阁楼隔着数丈间距,隐约能看到明钦和甘婀荷的身影,不过床帐里面的情景可就看不到了。
杜芳惜觉甘婀荷是女扮男装也颇感意外,她和甘婀荷接触不多,觉着不会是一二十岁的小姑娘。明钦沾花惹草的本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两人同床共枕仍然觉得很不舒服。
“她就是我娘神智夫人。要不要帮你引介一下。”
明钦和杜芳惜数度出生入死,对她还是十分信任的。甘婀荷的身份也没必要瞒她。
“你娘?”
杜芳惜吃了一惊,想不到明钦将自己母亲派了来,犹豫道:“你怎么不早说。论理我是该拜见一下,只是现在不太方便。”
“那我娘若是问起来,我怎么说?我可是不会撒谎的。”
明钦拉住杜芳惜的玉手,笑道:“走吧。”
两人窜高伏低落到阁楼外面,明钦松了手,叮咛道:“你等一下,我去告诉我娘一声。”
明钦幻化光影溜回厨房,打开电热箱探手一摸,牛奶还是热的,撕开油纸包倒进瓷碗里回了卧房。
甘婀荷并没有睡着,听到脚步声,便坐起来掀开帐幔查视。
“怎么去了这么久?”
“有位朋友,找我有点事。我还得出去一下。牛奶已经热好了,你趁热喝吧。”
明钦将瓷碗递给甘婀荷,她哪里有心思慢慢喝,蹙着娥眉道:“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有危险吗?”
“没事,下山祭个符信,山上没有传祭台。”明钦一五一十的道。
“大半夜的祭什么符信,要紧吗?是山城的机密?”
甘婀荷觉得奇怪,如今两家结盟,她是东原使者,若有机密要事,她不会没有耳闻。
“是这样的。我这次从海外回来,得跟那边的朋友报个平安。”
明钦不想向甘婀荷扯谎,况且她心思缜密,是有名的神智夫人,想骗过她可不太容易。
甘婀荷轻哼道:“你一走几个月,也不知道跟我报声平安。”
明钦深觉惭愧,虽说他没有灵犀佩,也不记得甘婀荷的符印,不管在造化门、神秀宫还是长风镖局,往东原传个信总是可是办到的,仙界保镖的行当颇为达,而且保人和送货分开展,非常兴旺,送封信最多也就十天半月。
沈荷裳做的就比明钦好很多,这些年和杜芳惜没有断过联系。
明钦老实认错,“以后不会了。您歇着吧。”
“你这朋友知道咱俩的关系吗?”
甘婀荷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寻常,这深更半夜的就为了下山传个符信,这可不太符合明钦的为人。
如果是莲香和阴秀寰,明钦肯定会说明。除此之外,他在山城中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朋友,难道是厉若莘?
明钦讪然一笑,点了点头。
“娘的老底都被你揭掉了。”
甘婀荷本来还担心这个朋友现她易了容,谁知明钦已经不打自招了。
“是位姑娘吗?”
明钦老脸一红,遮掩道:“我就是送她下山传个符信,很快就回来。”
“是不是厉小姐?还说你对她没什么念想?”
甘婀荷在山城住了不少时日,对玄天九部的头领颇为熟悉。除了厉若莘,谁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明钦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别乱猜了,是杜姑娘。”
“哪个杜姑娘?”甘婀荷大感错愕,原以为十拿九稳,谁知居然料错了。
“莫非是厉若莘的师姐,杜芳惜?”
“没错,就是她。”明钦微一点头。
杜芳惜的容貌不输于厉若莘,厉若莘修炼‘赤阳诀’,面孔赤,多少有些不太好看。杜芳惜是厉若莘的左膀右臂,追慕者车载斗量,不过据说她和6德存已有婚约,是以甘婀荷没有想到她身上。
“你要跟海外的朋友报平安,干嘛非挑这个时候。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跟她下山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