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惜瞄了明钦一眼,两人聚少离多,每次见面明钦身上似乎都会出现一些变化,杜芳惜很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些关系一旦逾越了界限,恐怕会带来许多麻烦。八一中文w=w≠w=.≤8=1≤z≥w=.≤com
“如果能说的话,我当然很想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明钦直言无忌的道:“芳惜姐去过天河界,想必也听说过月绝书。”
“月绝书?可是月宫天子的毕生绝学。有一段时间天河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六大派齐上悬空岛争夺月绝书。这种事情我是避之惟恐不及。”
杜芳惜前往东华国是为了找寻屠龙术,至于月绝书是天河六大宗派讳莫如深的宝物,外人休想染指。杜芳惜知道六大宗派的实力,自然不会心存妄想。
“莫非这两仪气跟月绝书有何关系?”
明钦忽然提起此事,不会是无的放矢,杜芳惜很容易想到两者有某种联系。八壹中文網
“你给我系的红绳……”
杜芳惜素口微张,倏然省悟过来。
“其实并没有什么月绝书,不过两仪气确实是月宫天子传下的功法。”
明钦轻声笑道:“据说赤绳系足便有姻缘之份,也不知道真也不真?”
杜芳惜没好气的白了明钦一眼,不无酸意的道:“和你有缘分的女子多了,你都能娶回家不成?”
明钦嘿然不语,软红系可以融通真气,修炼两仪气,他给谭凝紫和杜芳惜都系过,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力量,自然骗不了杜芳惜。
却扫城是有鼻国最南边的一个郡城,和罗斛国接壤,离海边很近,有很多运送货物的商船。
却扫城虽说不大,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象主要躲避森江的追踪,行事必然十分谨慎,说不定还会乔装改扮。
两人赶至却扫城,已经到了后晌。先在船港附近找了家客店住下,慢慢探访象主的消息。
这家客店要算城中的顶级客店,装潢颇为考究。明钦和杜芳惜订了两间客房,分头休息。
昨晚折腾了半宿,白天又赶了大半天路,难免有些困倦。在房里洗了个澡,小睡了一会儿,到了暮色降临,出来用餐的客人多了起来,明钦招呼了杜芳惜一声,出去吃点晚饭,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现什么线索。
大堂里灯光通明,坐满了旅客。两人找了一张空桌,相向而坐。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注意观察坐中有无熟识的面孔。
明钦目光逡巡,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差点笑出声来。和两人隔着数排桌子,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黄衫女郎,便是御家小姐绰号唤作金燕子的,她是古长鸿的弟子,也是森江求娶的对象。
金燕子看到明钦颇感意外,不由愣了一愣。御清洛一身劲装坐在对面,打扮的干净利落,觉金燕子的目光有些异样,回头扫视了一眼,询问道:“怎么了?”
明钦吓了一跳,他和御清洛交过手,生怕被她认出来,连忙支着额头,遮住半边面孔。
“有情况?”
杜芳惜看明钦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心生警惕。
“看到一个熟人,不要回头看。”
明钦飞快思忖御清洛和金燕子的来意,八成和象主有关。只不知她们是来帮手的,还是来追踪的。
御清洛扫视了一圈,没有现什么异常,蹙了蹙娥眉道:“快点吃,吃完该回去了。”
金燕子啪的一声搁下碗筷,忿然道:“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没胃口,不吃了。饿死我算了。”
御清洛哑然失笑,板着面孔道:“臭丫头,你倒跟我起脾气来了。这回闯下这么大的祸,回头你可别想让我帮你求情。”
金燕子苦着脸道:“姑姑,这事跟我没关系。你怎么不相信我?”
御清洛轻哼道:“若不是你在里面帮手,单凭御宗圣,他能把象主放出去?”
金燕子抿了抿嘴唇,默不作声。
御清洛叹了口气,“我还说你平时挺懂事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象主这一逃,可是纵虎归山,万一他夺回王位,御家恐怕有灭顶之灾。你还不快把象主的藏身之处告诉我。”
金燕子眸光转动,讪讪笑道:“姑姑,我也想帮你。但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里知道象主和大哥去了何处?咱们慢慢寻找也就是了。”
御清洛素知金燕子心思机敏,她不愿说也只好作罢,轻哼道:“吃饭。”
明钦暗暗注意两女的行踪,见她们吃了饭,返回房间,记住她们的房号。
杜芳惜先一步回了客房,等到明钦去而复返,阖上房门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那两个是金谷园的人,一个是古长鸿的弟子,我怀疑她们来此和象主有关。”
明钦和两女座位甚远,听不到她们谈话。御清洛修为精强,比起御宗玄只高不低,明钦怕被她认出来,也不敢过于逼近。
御清洛姑侄和明、杜两人住得是同一楼层,但她们住了一间客房,明钦很难避开御清洛去接近金燕子。
“现在只有盯着她们,说不定会有象主的消息。”
“这么说她们很有可能是追踪象主来的?”
杜芳惜听说两女是金谷园的人,也颇感吃惊。森江可能指挥不动金谷园,但象主逃出金谷园,御家定然不肯善罢干休。金谷园是禺狨王的后裔,在妖界享有大名,比起九皋观、巫毒教更难对付。
“这样吧,天黑之后,我去打探一下,我和金燕子有数面之缘,看看有没有机会说上话。”
明钦估计金燕子和御清洛不甚齐心,否则在下面就会与他相认。金燕子对森江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否则早做了他的王妃了。
“那你小心一点。不要太过勉强。”
杜芳惜颇感忧虑,金谷园赫赫威名,若无必要谁也不想去招惹。
明钦看她面容凝重,打趣道:“还有一点时间,要不咱们修炼一下两仪气。”
两人有了一重血脉联系,自然有些不同寻常的亲密。
杜芳惜玉颊微红,想起那种水乳交融的美妙感觉不由身上热,犹豫道:“你的伤还要不要紧?”
明钦摸着胸口道:“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疼。”
杜芳惜不知真假,眼睑微垂道:“那就修炼一下吧。”
明钦抓起杜芳惜的玉手,一同进了卧房,里面摆着一张大床,被褥十分整洁。
杜芳惜觉着气氛有些暗昧,心说:“只是练功罢了。”
“芳惜姐,你喜欢什么姿势?”
明钦眨了眨眼睛,促狭的问。
杜芳惜瞪了明钦一眼,除掉鞋履盘膝坐定,若无其事的道:“练功一定要心无杂念,这样才会有所进益。”
明钦笑道:“芳惜姐,我的法门有些特别,一般吐纳炼气将真气贮于丹田,导引真气的时候单掌相对或者双掌相对也就够了。我的真气收摄在魂窍中,丹田反而有限。其实前次我已经帮你打开了魂窍,如果多修炼几次,效果会更好的。”
杜芳惜微觉恍然,修行者之间用真气疗伤份属寻常,一般来说,真气循经络运行,不会旁逸斜出,传导之时有一个过程。明钦用生息术开拓魂窍,可说是直指元神的法门。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以气吸风云,功力提升起来事半功倍。
前次明钦汲引杜芳惜的真气疗伤,真气导引非常之快,迥出杜芳惜的意料。
双修法门本来就是适用于道侣之间的,自然无甚忌讳。修行者未必能尽皆脱世俗礼法的约束,男女有别,有些法门便不太合适。
杜芳惜沉吟了片刻,“欲则不达,手掌相贴就可以了。”
“也好。”
明钦也知欲不达的道理,脱掉鞋子坐在杜芳惜对面,两人平伸手掌潜运真气,掌心如有磁性一般,倏然粘到一起。
杜芳惜微吃一惊,连忙沉下心神,默察真气的运行。
真气导引有一定的轨迹,单用手掌虽然缺少变化,真气在两人体内往还数次之后,明钦身上的魂窍悄然开启,开始吸纳流风溢气,两人的身形渐渐被缠裹到云气之中,冉冉飘升,有种如坐云端的感觉。
杜芳惜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毫不受力,仿佛融化了一般。不知不觉间,两人肢体交缠,变得亲密无比,宛若一对飞龙在云间翔舞。
不知过了多久,杜芳惜忽然醒转过来,房间里灯光朦胧,明钦却不知去向。
杜芳惜霍然坐起,觉身上光溜溜的,盖了一条棉被,不由吃了一惊,羞的面红耳赤。
“这是怎么回事?钦之呢?”
杜芳惜想起和明钦修炼两仪气,然后就慢慢睡着了,体内真气鼓荡,明显丰沛了许多。只是这两仪气着实有些邪门,恍惚间她似乎变成了飞龙云龙,有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可能衣服就是那个时候脱掉的,好在身体没什么异样,不过赤身裸+体的和一个青年男子肌肤相贴,杜芳惜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来。
明钦虽说和谭凝紫红绳系足,无意中现了两仪气的法门。但是修炼的机会并不多。后来用比目玉汲引阴气加以融会,更不如真气对流来得彻底,反而造成了阴阳两气的失衡,差点性命不保。
生息术虽是风虎云龙、腾云驾雾的法门,但是开启魂窍也有很大的危险,常人伤风感冒都会生病,修行者虽然强健许多,同样害怕邪气入侵。好在有金刚法相作为弥补,强化了魂窍的营卫。
明钦和杜芳惜修炼两仪气,真气数转之后,自然开启魂窍,吸纳流风溢气作为补充,所臻的妙境可说是前所未有。
明钦一觉醒来才觉情景有些不妙,趁着杜芳惜熟睡的当儿悄悄溜了出去。
御清洛和金燕子住得不远,出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客店里异常静谧,楼道里看不到半个人影。
客店规模很大,建筑颇为新奇,门窗牢靠,出入都有专门的符印,楼道又有形影珠,随时摄取影像,起到监视的作用。
明钦不敢大意,收敛神魂,幻化作一道光影,掠到御清洛门外,从门缝挤了进去。
光影至稀至薄,无孔不入,只要有一线缝隙,都有机会穿透。再周密的门窗也很难阻挡的住。
客房间的陈设大略相似,两边住的都是同个楼层的客房,大同小异,明钦依着对自己那边客房的熟悉,寻找御清洛和金燕子的下落。
客房里有数个房间,房门没有上锁,依稀能看到床上躺着的身影,瞧情景御清洛和金燕子没有住在一处,但是御清洛耳聪目敏,想要逃过她的耳目只怕非常困难。
金燕子也是修行之人,这会儿还没有睡着,晏轻舞为了搭救关在金谷园的景玉箫,在金谷园住了一段时间,和金燕子来往颇密,象主逃出金谷园的同时,晏轻舞也将景玉箫救走。她们本来是一道逃出来的,哪知御清洛追踪象主的下落,反而追上了晏轻舞一行,众寡不敌之下,晏轻舞、景玉箫落荒而逃,金燕子则落到御清洛手中。
金燕子左思右想,自怨自艾,忽然想到晚间在餐厅里看到明钦,晏轻舞和明钦关系亲密,两人一同前往九皋观,金燕子知道两人的关系,暗道:“明公子莫非是小武派来救我的吗?”
明钦进入房间,金燕子登时有所警觉,倏然坐了起来,清亮的目光四处扫视,喝道:“谁?”
明钦微感惊讶,他的光影化身十分隐蔽,不过房中一团漆黑,光影便有些醒目,隐隐约约像个人影,瞧起来如鬼如魅,十分可怖。饶是金燕子胆子颇大,也有些心头突,冷哼道:“你到底是谁?再不现形我可要唤人了。”
“御师姐,别来无恙。”
明钦对御清洛非常忌惮,还真怕金燕子叫她过来,将光影的形象变化的稍稍清晰了一点,拱了拱手道。
“是你?”
金燕子又惊又喜,忙问道:“你来做什么?是不是小武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