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铁杵城,明钦恍然惊悟。????八一中文w8w1w8.?8111z?w.com两人在城外的山冈上降落下来,明钦试探诂着道:“咱们是先回山城,还是去见铁崖?”
“你说吧。”
杜芳惜神情平淡,好像有些闷闷不乐。
“反正铁杵城也不远,不如先回山城吧。”
明钦想起下山的时候杜芳惜说回来就和6德存完婚,如今近乡情怯,心里颇有几分不舒服。
“那就回山城吧。”
杜芳惜隐隐有些失望,悄然从明钦手里抽回玉手。
明钦轻哼一声,转口道:“算了,军情紧急,还是你先回去复命,我留在铁杵城。可惜喝不了你和6兄的喜酒了。”
杜芳惜怔了一怔,抿嘴笑道:“我的婚礼少了你怎么能行,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还指望你给我撑腰呢?”
明钦心中一恸,搂住杜芳惜的纤腰低声道:“芳惜姐,我不许你嫁人。”
杜芳惜拍着明钦的肩膀,柔声叹道:“姐姐不嫁人,难道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吗?”
“你又不喜欢6德存,为什么要嫁给他?”
明钦和两人自然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十分疏离,御清洛急忙向金谷园汇报情况,反而遭到御承权的申斥,这边郡兵又四处搜查金谷园的奸细,迫得她焦头烂额,郁闷不已。
御承权让她留在却扫城待命,城里又呆不住,御清洛前往郡府刺探消息,看到明钦和杜芳惜从府中出来,认出明钦曾和晏轻舞潜入金谷园营救景玉箫,三人还大斗了一场,当即跟了上来。
御清洛微微一怔,她看到明钦觉得机不可失,一路衔尾追来,还没想好怎么着。明钦和晏轻舞关系亲密,晏轻舞唆使金燕子放跑了景玉箫,御清洛怀疑她和象主的出逃颇有关联,也是御清洛亟欲抓捕的对象。但如今形势逆转,象主不但安然来到却扫城,甚至通告全国稳住了局面,金谷园软禁象主只是私下里的动作,现在不得不有所收敛。
“我问你,晏武那小子在哪里?”
御清洛潜运真气,掌心明光变幻,将铜棍摄取出来,一副一言不和就要开打的架式。御清洛追捕象主这么多天,劳而无功,反而被墨玉夫人所伤,早就窝了一肚子火。
“这你可问错人了,你看我像出卖朋友的人吗?”
明钦和御清洛交过手,但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这段时日他云游海外,自己觉得大有长进,杜芳惜的修为比厉若莘略逊一筹,得到白泽铠后,战力应该有所提升。两人合力根本没必要怯战。
“上次我让你跑了,莫以为这回你还有那么好的运气。看棍——”
御清洛震喝一声,铜棍一划,形成一个无形的气罩,宛若涨潮的洪水,透着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杜二人识得厉害,连忙掠身飞退。人在半空,便凝定心神,将识海中的神兽精魂汲引出来。一个金光流溢,一个银芒闪烁,幻化出威风凛凛的铠甲,杜芳惜使的是金装锏,明钦取的是驺牙枪。
白泽铠是五虎神铠中惟一带有肉翅的,和羽族的羽翅有所区别。驺虞铠是五虎神铠之,攻防两端最为无懈可击,但却没有翅膀。好在明钦的凤凰金翅可以弥补这个缺憾。
御清洛的棍法极为精湛,称得上变化无方,这铜棍甚是沉重,御清洛功力又深,明钦和杜芳惜都有所不及。
两人仗着羽翅的便利,在半空兜兜转转,如同车轮一般。御清洛身形变幻,仿佛三头六臂也似,丝毫不落下风。明钦和杜芳惜穿上诛天铠之后,战力比御清洛差不了多少。但是技法却差之甚远,御清洛的棍法得高人传授,实是千锤百炼的结果。
明、杜两人在兵器上却颇为生疏,对付寻常修士还可以,遇上御清洛这样的大高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半点马虎不得。若非胁生双翅,可以及时退避,恐怕早就伤在御清洛手中。
明钦心头暗惊,上回御清洛伤在墨玉夫人手里,对她不免有几分轻视,以为她也是技止此矣,他和杜芳惜联手足可以应付。哪知道动起手来大谬不然,墨玉夫人的掬香指寓刚于柔、无声无臭,堪称是独门绝技,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可能掬香指对于御清洛正好有不错的克制作用。
明钦的驺牙枪虽说可刚可柔,但他的技法还不到家,很难对御清洛构成威胁。杜芳惜的金锏则属于刚猛一路,她的功力不及御清洛,惯使的承影剑又是凌厉泼辣的路数,突然换了双锏,反而有些不太称手,力拼了几记,直震的两臂酸麻,不敢再硬打硬撞。
御清洛一顿棍影将杜芳惜迫开,倏地掠身而起,翩飞如大鸟一般朝着明钦扑落。
御清洛虽然没有羽翅,但她是真人境顶尖的修为,气息绵长,御风术大是不错。况且御家是风神禺彊的后裔,身法自成一派,炎方独步。
御清洛棍影变幻,肉眼根本看不清脉路,试问如何抵挡?
明钦招架不住,急忙收敛羽翼降落下来,差点落一个灰头土脸。杜芳惜见势不妙,展动肉翅上前相助。
明钦扯住杜芳惜的手臂,低声道:“芳惜姐,咱们用两仪气对付她。”
杜芳惜玉颊微红,两人之所以战不过御清洛,落了下风,还是没有很好的配合,难以达到珠联璧合的效果。
两仪气能使两人真气对流,一招一式都挥出双倍的威力,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
两人十指相握,双目微阖,默察真气的流动,心意相通,倏然间神驰万里,仿佛化作了一片微云,一阵清风。
御清洛几个起跃,落到两人跟前,冷哼一声,铜棍横扫,挟着千道残影,也不知何者为虚,何者是实。
静立不动的两人倏然凌空而起,明钦手中的驺牙枪一抖,捷疾如鹰隼一般,出一声尖厉的鸣啸。
银枪铜棍砰訇一声撞到一起,好似雷声轰鸣声震百里。御清洛的棍法强横之处就在于一招一式能牵动云气,凝结成强大的气罩,对手的兵刃根本到不了短兵相接,便会受到气罩的梗阻。
明钦虽然看不透御清洛的棍法,却能感应到她营造出来的磅薄劲气,这一枪聚合着两仪真气,宛若凶猛的鹰隼将气罩撕破了一个缺口。
异种真气相激相撞必然会造成让人震怖的喧响,御清洛和两人鏖战许久,对两人的修为了然于胸,本以为已是十拿九稳,料不到忽然出现这种变化。
明钦这一枪竟有如斯威力,劲气强大了一倍有余,隐隐在御清洛之上。
两仪真气连绵不息,明钦一枪将御清洛的铜棍挑开,两人立时乘胜追击,左手银枪,右手金锏,杀得御清洛汗流浃背,险象环生。
御清洛修行多年,斗战经验丰富,过不多时,便看出了一点门道,明白两人使用的是双修之法。
“姑姑——”
耳听的一声清悦的叫声,金燕子和金谷园的高手寻了过来,明钦和杜芳惜微吃一惊,两人合力对付御清洛也不过稍占上风而已,现在御清洛来了帮手,胜负可就难料了。
两人引动两仪气之后不但默契大增,一招一式都可以将两人的真气聚合到一起,威力倍增,战力已在御清洛之上。
御清洛心知敌两人不过,听到金燕子的呼唤虚晃一棍跳出战圈。
“姑姑,你没事吧。”
金燕子扫了明钦和杜芳惜一眼,她本来想让明钦帮她脱身,哪知事情急转而下,象主已经掌控了却扫城,得到严密的保护。不过暂时不用回金谷园,总还有脱身的机会。
金燕子深知御清洛修为精强,明、杜二人只怕不是敌手,她也没看清楚形势,不知道御清洛方才已经落了下风。
“没事。”
御清洛心中不快,她虽然看出明钦和杜芳惜用了双修法门,一时却没有破解之法,不免有些气闷。
“原来御小姐还有这么多帮手。那就一起玩玩吧。”
御清洛手下这些人修为自然远不及她。比起四大护法黑劲节、白抱石、袁弧、金刚还有所不如。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如若御清洛真的要他们一拥而上,那就只好溜之大吉了。
其实御清洛以一敌二也不算公平,但她辈份颇高,又自恃神勇,要她和金燕子、禺雄等人合力围攻,未免太过掉价。
“今天暂且放你们一马。我们走。”
“御小姐,请留步。”明钦笑着唤住御清洛。
“怎么?”
御清洛柳眉轻挑,脸上煞气隐现,方才虽然落了下风,但输人不输阵,大不了再战三百回合,最后多半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明钦微微一笑,从容道:“我知道御小姐是为了象主而来,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象主为君数十年,根基深厚,他的复位是水到渠成的事。希望你转告御家主不要再执迷不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森江的好日子已经不长了。”
御清洛冷哼一声,事情演化到这种地步,对于金谷园来说,确实有些进退维谷。御家软禁过象主,等他复辟成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其实你们御家本就立于不败之地,御宗玄和森江交好,御宗圣是象主的功臣,不管他父子二人谁做了国主,御家总是不失富贵。何必掺合到人家父子的争斗中来。”
明钦知道象主敌人很多,神光教、巫毒教哪个都不是好惹的,金谷园在有鼻国更是举足轻重,如果能拉拢过来,就少一个劲敌,多一个帮手。
“这事我会考虑的,告辞。”
御清洛对明钦尽管无甚好感,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御宗玄扶助森江弑父篡位,御家不得已倒向森江一边。毕竟森江正值壮盛,而象主垂垂老矣,和森江合作可以继续保持金谷园举足轻重的地位。
御宗圣资质平平,修为智谋都不及他二弟御宗玄。御承权也对御宗圣很不满意,一度有废长立幼的打算。倘若森江坐稳了国主之位,御宗玄跟着水涨船高,御宗圣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不到一向怯懦御宗圣这回居然铤而走险,护送象主出逃。作为长辈,御清洛对两个侄儿并无轩轾,假使象主真的复辟成功,金谷园依靠御宗圣一样可以保持声望不坠。看来应该劝告一下御承权,让他慎重考虑金谷园的政治倾向。
明钦目送御清洛一行离开,长长松了口气,想起御清洛精湛的棍法还心有余悸,“这个御清洛如此了得,日后遇上了千万要小心。”
杜芳惜微微点头,御清洛的修为突破神人境是迟早的事,她认识的人中只怕惟有天南神尼可以稳胜一筹。
“芳惜姐,你怎么样?要不要歇息一下?”
两人和御清洛交手损耗了不少气力,不过两仪气恢复起来要比自己调息快许多。
“天色不早了,还是快点赶路吧。争取天黑以前回到山城。”
明钦一直抓着杜芳惜的玉手不放,借着练功的名义杜芳惜也默许了。两人展动翅膀掠入云层中,由于真气对流的关系,两人只需要各自摆动一只翅膀便可,而且他们的翅膀极为硕大,同时扇动也施展不开。
明钦笑道:“芳惜姐,咱们这样算不算是比翼齐飞?”
杜芳惜心头微颤,沉默了片刻道:“你娘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是个不祥的女人。”
明钦怔了一怔,忙道:“是道听途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杜芳惜轻嗯了一声,嫣然笑道:“其实我要感激她,把这么宝贵的铠甲借给我穿。”
明钦看着杜芳惜清丽绝俗的娇靥,亮银色的宝甲,乌婆娑,眉眼细润,更增了几分柔媚之感。
杜芳惜感受着明钦温柔的目光,强抑着心口的怦动,螓微垂,欲语还休。
南来的时候不知道象主的去向,一路上忧心忡忡四处打探。这次北归心上无事,路程似乎特别短暂,时间也流逝的分外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