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时间写,明天补上。抱歉。
修行者纵然功力深厚,能保持颜容不坏,一旦身死道消,肉身也会迅速朽坏。反观贯云石分明气绝多时,却颜色如生,极不符合常理。
“义母,你可不要跟我说惊雷神功能让你长生不老,快说,长春诀到底藏在哪里?不然儿子只好自己找了。”
贯充心知贯云石身上定有古怪,他利欲熏心,已经顾不得父子情分,伸出手来往贯云石身上抓去。
“义父,你身上有何宝物,让儿子开开眼界。”
“贯充,你这个混蛋。”
柳玉妍心头大急,但她受制于人,根本无力阻拦。
不料贯云石倏然睁开眼目,挺身而起,朝贯充扑去。
贯充大吃一惊,柳玉妍亦是倍感意外,“石哥,你没死?”
柳玉妍心念电转,她魔血之毒发作之后神智昏沉,将贯云石咬伤。贯云石身负惊雷神功,柳玉妍本非对手,交手之下贯云石终是不肯取爱妻性命,反被惊雷神功震死。
贯云石的伤势经白云飞兄妹和明钦查看过,柳玉妍又亲自为他盛殓,知他经脉已断,气绝身亡,不会有错。
“难道……”
贯云石身中魔血之毒,身死之后毒性未散,是以能形体不坏。柳玉妍仔细观察,果然见贯云石面无表情,眼神浑浊,只怕已经魔化,成为行尸走肉。
贯充突然被贯云石袭击,慌忙飞身后退。他不知贯云石中了魔血之毒,一时间惊疑不定,干笑道:“义母,这是怎么回事?义父没死,你怎么就要将他下葬。还说不是别有居心。”
贯云石灵智已失,柳玉妍也不知他会帮谁?
白云飞叫道:“云石兄,你这个逆子阴贼险狠,绝不能把《长春诀》给他。”
白云飞也知贯云石魔化之后灵智泯灭,未必会主动进攻贯充。但贯充若是和他动手,贯云石必不会手下留情。
贯充听到《长春诀》在贯云石身上,眼目一亮,扣着柳玉妍的粉颈道:“义兄,快把《长春诀》交给我,否则我就对义母不恭敬了。”
“石哥,不能给他。”
柳玉妍心领神会,贯充修炼金刚不坏身,她和白云飞皆非其敌,贯云石魔化之后或可一战。
“你给我闭嘴。”
贯充心头恼怒,他亟需用《长春诀》弥补徐氏仙经的缺陷,否则性命难保,既然《长春诀》在贯云石身上,便无须诸多顾忌。
贯充扣住柳玉妍的香肩飞身而起,五指箕张,抓向贯云石面门。
贯云石察觉到危险临近,身形一晃,动如鬼魅。
魔化之后灵智泯灭丧失灵性,魔血的潜力却被激发出来,战力有增无减。
贯云石修炼惊雷神功,动起手来势挟风雷,劲力威猛霸道,境界也自不凡。贯云石的修为在十大高手中能跻身三甲,仅次于一阳和尚和赤元子。
贯充虽未修习惊雷神功,却深知神功厉害,他抓着柳玉妍不放,也是想让贯云石投鼠忌器,有所顾忌。
贯充察觉到有些蹊云石手上。
“义母,看来义父痛恨你红杏出墙,是要致你于死地了。”
柳玉妍夹在两人中间,险象环生,当下缄口不言,凝神应对,寻思脱身之策。
明钦和白冰燕听到打斗之声飞身赶至。眼见贯云石和贯充斗了一起,也是诧异莫名。
“哥,贯庄主怎么又活了?”
白冰燕掠到白云飞身边,兄妹相见,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冰儿,你没事吧。我以为你……”
白云飞大为喜慰,看到白冰燕安然无恙暗暗松了口气。他本不愿相信贯充的说法,但贯充老奸巨滑,言之凿凿,让他不能不为白冰燕担心。
“多亏徐夫人相救。否则我怕是真的见不到你了。”
白冰燕心中委屈,这些时日在白云飞面前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见白云飞为她担心,不觉心生欢喜。
“柳女侠有危险,咱们一起动手,助她脱身。”
白云飞注意力落到柳玉妍身上,所言虽是实情,却让白冰燕满心不是滋味,而且这段时日白云飞居然已经将柳玉妍的称呼从贯夫人改成柳女侠,他的心思不言自明。
白云飞掠身冲上,袭击贯充侧翼,白冰燕不忍见白云飞犯险,连忙上前相助。白氏兄妹剑术超群,联剑合击十大高手皆非敌手。可惜两人的佩剑都被贯充炼化,赤手空拳,战力未免大打折扣。
魔血是神族血脉,虽说比不了金刚不坏身,也非凡俗可比。十大高手饮了魔血之后个个容颜不老,可见魔血确实是服食上品。
神农本草记载三百六十多味药物,神农遍尝百草,九死一生,本草经可谓是集服食之大成。神农将草药分成上中下三品,上品有百利无一害,久服可以延年益寿。中品可以治病,下品多有毒害。人的体质虽不尽相同,却也相差不远,但三界中体质强过人类的为数不少。
炼丹士按照道书炼制丹药,不但难收奇效,反而有中毒而死的。这跟体质便很有关系。
许多草药毒虫都有毒性,对自身却并无患害,甚至是种保护。魔血虽是强固肉身的灵药,却非常人所能领受,即便是十大高手这样的道术高手也难以却其患害。
贯充修炼的金刚不坏身虽然有投机取巧的成分,肉身之强固确非一般修行者可比。贯云石魔化之后,肉身强横,两人正是对手。
贯充虽然和贯云石接触不多,却会过不少道门高手,对于贯云石的修为心中有数。何况他和柳玉妍交手手到擒来,贯云石和柳玉妍同为十大高手,纵能跻身三甲,也不会强过柳玉妍太多。
哪知交手之下贯云石的强悍超乎他想像之外。贯云石的惊雷神功本来走得就是雄劲刚猛的路子,魔化之后不知疼痛,凌厉无前,贯充纵有金刚不坏身也不易应对。
白氏兄妹双双扑上,两人虽以剑术称强,拳脚身法也颇不弱,只是金刚不坏身几乎没有破绽可寻,浑身赤红如火,高温炙热,很难攻进他五步之内。
柳玉妍被贯充抓着自然颇不好受,她和贯云石近在咫尺,只见他脸色发黑,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死气,如同陌路之人,不由心头酸涩,十分难受。
白氏兄妹一起攻到,贯充心头发狠,厉声道:“两个齐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八壹中文網
白氏兄妹赤手空拳,只能用真气抢攻,但贯充肉身强横,对他们的气劲视若无物,打到身上纹丝不动,赤光反而更盛了几分。
贯充对贯云石却颇有顾忌,不愿跟他力拼。他已看出贯云石神情不对,似是神智不清,跟他拼斗实属不智。
贯充避开贯云石,专挑白氏兄妹下手,两人不敢撄其锋锐,拳脚又打不到他身上,自然有败无胜,斗不数合,便被贯充击伤。
贯充击退白氏兄妹,贯云石也追踪而至,贯充冷笑一声,将柳玉妍迎面丢了过去。
贯云石挥手便抓,没有丝毫顾忌,他神智已失,柳玉妍在她眼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白云飞和白冰燕惊呼出声,救援已自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明钦展动凤凰金翅奋飞而至,抓起柳玉妍的身躯高飞远扬。
贯充虽感意外,动作却丝毫不慢,飞身窜到贯云石面前,探手疾抓,插入他胸腹之中。
贯云石灵智已失,反应慢了许多。贯充蓄力已久,下手又狠又毒,这一击刺破胸膛,将他的心脏抓了出来。他心想贯云石灵智既失,浑身浑如金铁,硬拼不是办法,摘掉他的心脏,不信他不死。
心脏是灵识之源,灵智丧失只是六识断灭,心脏未受破坏,行尸走肉尚可行动,甚至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战力。心脏一失,肉身便成为一堆腐肉,很快便形体败坏。
贯云石呆立不动,肉身迅速萎绝于地,化作一摊血水。
“石哥——”
柳玉妍见贯云石尸骨无存,不由心头大恸,泪如雨下。
贯充目***光,眼见手中的心脏殷红如血,怦怦跳动,忽然张大嘴巴,将血淋淋的心脏吞了下去。
贯云石早被魔血之毒侵入脏腑,是以心脏的颜色异乎寻常,贯充只道他的心脏能维持形体不坏,必是金丹、舍利之流,对自身大有裨益。
“畜生,还我石哥命来。”
柳玉妍咬牙切齿,面颊通红,推开明钦迎面冲上。奈何她早就五劳七伤,有心无力,如何是贯充的对手,贯充吞服了心脏,更加骄狂,身法飘忽如同鬼魅。
柳玉妍只觉眼前一花,被贯充一掌击倒在地,踩着她的后背道:“不交出《长春诀》,你们谁也别想活?”
白氏兄妹都被贯充打伤,遁逃无力,柳玉妍又落入他的手中,明钦心知事不可为,振翼而起飞遁而去。
“把他们都我绑了,老夫要好好泡制他们。”
贯充大获全胜,传唤庄丁将柳玉妍和白氏兄妹绑到后堂的铜柱上。贯充性情残暴,自己制作了炮烙之刑,他的对头多是修行者,就算肉身被毁,往往阴魂不散,这铜柱烧红之后将人绑在上面不但肉身尽毁,而且魂销魄散,极为惨毒。
徐方思私自放明钦和白冰燕出来,贯充自然不会放过,将她和徐芸双双绑缚到铜柱上。
“方思,你我夫妻多年,你始终不肯告诉我徐氏仙经的化解之法,老夫如今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你若再不招供,我就送你们一起归西。”
徐芸害怕道:“公爹,你让我们招供什么?我和姑姑什么都不知道,念在我们服侍你多年的份上,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不知道?”
贯充嗤声一笑,徐方思是有名的才女,才名不在徐汉唐之下,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徐汉唐遍读道书,创辟金刚不坏身法门的时候徐方思便躬与其事,贯充让贯长戎修炼仙经,便是希望徐方思从中指点,哪知徐方思丝毫不顾念母子之情,任由贯长戎修炼致残,贯充对她早就失望透顶。
徐方思叹息道:“芸儿,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毒辣心肠,求他又有何用?金刚不坏身的缺陷若能修补,我大哥又怎会得病而死。这么简明的道理还用我来说吗?”
“贱人,你撒谎。”
贯充勃然大怒,状若疯狂,徐汉唐虽然创辟了金刚不坏身的法门,自己却修炼不成,反而发病而死。贯充自然清楚,但他修炼金刚不坏身几十年,自问当年的天族十大高手也远非敌手,长生不死于他只有一步之遥,如何甘心身死道消。
“对,长春诀,长春诀一定可以。”
贯充这些年一直想方设法化解金刚不坏身的缺陷,但徐方思不肯吐实,徐芸、徐若所知有限,根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
柳玉妍突然归来,她沉寂一甲子容颜不老,其中必有缘故。贯充让子弟跟随柳玉妍修行,便是想查明其中原因。谁知柳玉妍讳莫如深,又说安葬了贯云石之后便要觅地清修。贯充自然很不满意。
白冰燕和明钦又撞破了他的秘事,贯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全部拿住逼问《长春诀》的下落。
“义母,你快告诉我《长春诀》在哪儿,等儿子修成金刚不坏身,一定好好孝敬您。我可以把金刚不坏身的法门教给你,如何?”
修行者要获得强大能量,但能量不会凭空产生,金丹炼气是积贮之法,允为正道。旁门左道则有采补或者激发潜能的方法。
大周天之法,以天地为器量,气吸风云,又非寻常修行者所易企及。
贯充的金刚不坏身威力极强,自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他修行也不过数十年,积贮之法也难以支撑如此强大的能量。是以必须以外力汲引采补,这也正是金刚不坏身的缺陷所在。
采补、汲引、激发潜能皆有弊害,修行者贪其巧利,取便一时,受其患害,是势所必然的事。徐汉唐要以金刚不坏身对抗五色石,想法虽然不错,急功近利也埋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