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提示让宋轻煜也有点懵。
对比陆然的轻松感慨，他的心情要复杂很多。
他作为玩家，是看不到简曜的游戏面板的，自然也不知道简曜还没有死。
可以确定的是，简曜死的时候游戏没给出任何‘退出游戏’的提醒。
所以游戏内的生命安全无法保证。
许是觉得自己盯着面板时间太长，宋轻煜赶忙回神，“小姐姐你没事——”
说话间，大楼忽然传出倒塌声。
在陆然看来，三尾妖狐远远没有自己除掉的那只尸妖强。
想必这会儿陆祭尘他们已经搞定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是报警吧。”陆然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宋轻煜刚要阻止，陆祭尘就抱着李青棠一路跑到了这边，然后弯腰把人放在草地上。
“不用报警，刚刚只是墙塌了……这件事陆家会有人来处理。”
陆然朝李青棠看过去，她已经闭上了眼，胸口处还有个窟窿，十之八九是没救了。
她不动声色退后几步，免得让人看出她太过淡定。
这时候姜凌初也扛着简曜跑了出来，一到地方就把人扔地上，然后颇为嫌弃地说，“我可不想抱男人。”
对比其他两人，宋轻煜对这种事明显接受不良。
他捂着口鼻离远了点，“他们两个……”
陆祭尘扯了扯自己沾上了血迹的衣服：“已经死了吧。”
姜凌初摇了摇手指，“没有哦，简曜还活着。”
两人在姜凌初眼神示意下，看向简曜胸口被捅刀的地方，伤口已然消失不见，只有衣服破洞上的血迹能证明那里挨过刀。
“怎么——”
宋轻煜正要问原因，陆祭尘就看了眼陆然。
前者下意识闭嘴。
倒是姜凌初，忽然笑眯眯地问陆然，“小然好像不怎么害怕的样子，正常人的话……反应有点奇怪呢！”
奇怪个锤子啊？这人就是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攻略目标吧！
[陆然好感度-1]
知道这人恶趣味十足，陆然拽着宋轻煜的衣袖，躲到他身后，“可是，你们也没有害怕。”
宋轻煜有些奇怪，陆然明明是可以看到妖怪的，他刚来这里时就和陆然一起见到过尸妖，陆然当时还特别淡定，她遇到这种事怎么会害怕？难道她不想让人知道？
宋轻煜低头看向身后的陆然，后者冲他摇了摇头。
他心领神会地挡在陆然面前，“小姐姐明明是被吓懵了。”
[陆然好感度+1]
陆祭尘也随口安慰了句，“不用怕，陆家的人马上就来，这件事到时候会交给警方处理。”
“陆然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回学校吧。”
陆然摇摇头，“我不走！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李青棠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要是她走了，该怎么知道事情原委？
“你——”陆祭尘顿时皱眉，似乎在想怎么让陆然离开。
“要不小姐姐还是先走吧？”宋轻煜也跟着劝说。
反倒是姜凌初，竟然会帮着陆然说话：“她要留在这里，你们难道忘了……她可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目击者。”
“可是……”宋轻煜不解，这又不是普通的案件，纠结是不是第一个目击者，没有必要吧？
“他说的没错。”陆然抢先开口，“所以我要留在这里。”
劝她离开的两人都不说话了。
陆然的反应没什么问题，说到底自己班上同学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个人都会好奇。
可姜凌初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想支开陆然，好好讨论这次的事，姜凌初还反其道而行？
陆祭尘狐疑地盯着姜凌初，试探性地问：“我记得世界占星师协会总共不超过二十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
他说的占星师协会，自然是现实世界里的。
“当然了，我又没去注册。”姜凌初会心一笑，“那不过是为了获取利益而存在的机构，真正的占星师是不会加入的哦。”
陆祭尘更加怀疑地看着他。
后者摊了下手，“我只是按照规则在玩游戏。”
意思就是，他是为了攻略陆然，才会帮着对方说话。
这个解释陆祭尘还是相信的。
他的目光触及陆然，陆然适时表达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陆祭尘低头看手机，“他们已经到了。”
‘他们’，说的当然是陆家的人。
陆家人一来，救人和调查取证都不耽误。
简曜被送去医院后，负责去李青棠家查看情况的人就过来汇合了，他们在李青棠家不仅发现了碎尸，还有不少用活生生的宠物做成的标本。
标本活灵活现，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到生理性不适。
通过这些人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水落石出。
李青棠因为简曜提出分手，猜忌江雯雯是介入他们的第三者，于是将其杀害，后来李青棠又想把简曜关起来，然后被父母阻挠，之后她又残忍杀害父母。
她将三个人分尸后放进了冰箱。
这几天，她的食物都是这些‘血肉’……
甚至还想将其喂给简曜。
从李青棠在废弃大楼安置的物品来看，她最后还想将简曜制作成标本，就像她家里那些宠物标本一样。
听完事情经过，负责调查的人还把废弃大楼里的饭盒当证物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盒肉汤，肉被剁成了肉糜，漂浮在周围，打开盒盖时还能闻到一阵肉香，然而下一秒，一颗被炖成灰色的圆球忽然浮上来，又被汤面的波纹轻推着翻了个面，圆球上黑色的眼瞳静静地凝视着所有人……
“呕——”
宋轻煜苦着一张脸，差点当场吐出隔夜饭。
其他三人也没再多看。
过了许久，简曜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医院那边的说法是：简曜目前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各项特征表明他只是在睡觉，但是陷入沉睡的原因不明。
除此之外，他唯一明显的伤势就是喉咙。简曜在昏迷前用嗓过度，醒来以后就算还能发声，声音也会变得非常嘶哑。
陆祭尘手机开的免提，在场四人都听到了医生说的话。
但只有陆然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沉睡是因为生命值不足，用嗓过度是因为简曜用积分兑换过好几次‘人鱼的歌声’。
如果简曜没兑换‘人鱼的歌声’，说不定陆然赶来时看到的就不是还剩一口气的简曜，而是一个人体标本了……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简曜有多绝望。
陆家的人调查过后，警方的人也来了。
或许是有陆祭尘在，也没人特意来找陆然录口供。
只不过，就在警方处理李青棠的尸体时，李青棠身上忽然亮起一阵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