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能更换老师一事，陆然多少有点失望。
上车回家时，她恰好遇到了正要去协会总部的姜凌初。
或许是看到了陆然手上的邀请函，姜凌初便邀请她一起去除妖师的聚会。
次日。
陆然提前到了约定的地方，就看到姜凌初站在一辆红色跑车旁冲她招手，“这里！”
陆然快步走过去，有些惊讶：“你开车？”
“放心，我有驾照！”姜凌初早有准备，随手就把放在车里的驾照抛了过去。
陆然坐上车，就把驾照还了回去。
举办除妖师聚会的地方在山上，车子穿过几条隧道，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很快就停在了一座中式宅邸的门口。
与其说是宅邸，其实两人面前的建筑更像是一处道观。
门口，接待人员仔细查看了两人的邀请函后才放行：
“姜先生和陆小姐，二位请在这边签名。”
说是一场除妖师圈子的聚会，事实上比正式的豪门宴会都要严格。
姜凌初好似知道陆然会有疑问，签名时还小声给她解释：“因为怕有不在邀请名单内的人混进来，以前应该出过事……不要签真名，写一个陆字就行。”
陆然应了声好，只在纸上写了个‘陆’。
接待人员自然没有异议，因为除妖师中不乏有修习违禁术法的人，比如诅咒，只要有本人写的名字，就可以对那人进行恶毒诅咒，并且不限空间、时间。
为了规避风险，大多数人不是只写上姓氏，就是写别字。
签名后，陆然就随着姜凌初一起进了宴会厅。
除妖师协会为了彰显自身实力和派头，聚会一年比一年隆重，今年的规模也颇为盛大。
各色各样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陆然和姜凌初刚进来时也受到了不少目光的洗礼，不过那些目光又很快不感兴趣地转移开了。
没人认识陆然是无可厚非。
但姜凌初好歹也是姜家家主的儿子，竟然没太多人认识他……
陆然好奇地问：“那些人对陆祭尘和楚诗悦那么热切，怎么没人认识你？”
姜凌初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狐狸一样的眼眸好似无辜地眨了眨：“可能是我魅力值不太够吧。”
“不。”陆然不苟言笑地否认了他的猜测，“我觉得你是怕被打，所以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
“怕被打？”姜凌初一脸错愕，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陆然嫌弃地挑眉：“难道不是吗？爱看戏的乐子人，姜凌初同学？”
“被你这么说，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姜凌初佯装委屈，“该不会你也想打我吧？”
“我不会这么想……”
陆然故意拖长了尾音，等姜凌初正要高兴时，她才继续说：“我会直接动手打。”
姜凌初：“……”
陆然憋笑之际，人群中忽然有人说了句：“姜小先生来了！”
周围窸窣的喧闹声，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陆然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真看到了被让出一条路的姜无妄。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礼服，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双眸明亮如寒星墨玉，周身的气场强的不容忽视。
走进来后，姜无妄就被众人催促着上台说两句话。
哪怕再深居简出，除妖师最强者的名号，也让所有人至少明面上对他敬重有加。
被请上台的姜无妄目光扫过四周时，姜凌初下意识退了两步。
陆然侧目而视，“这是怕被你小叔叔看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差不多吧……”
姜凌初回答的很敷衍，心里却很认真地目测着自己和陆然的距离
——离的这么远，应该没问题吧？
陆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姜凌初是不想见长辈。
于是体贴道：“我想去那边倒杯水喝，要一起吗？”
姜凌初回头看了下角落里的饮水机，“行吧。”
两人一前一后溜到人群后面，自然没看到姜无妄的视线在这儿停顿了几次，不过他脸色一成未变，话语也没停顿，因而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陆然在姜凌初的介绍下，眼熟了不少协会里的除妖师。
偶尔也有人认出了姜凌初这位低调的姜家少爷，上前来攀谈。
在看到他身边普普通通的陆然时，基本都有些好奇，可不等他们问到陆然，姜凌初就会直接结束话题。
开玩笑，他在这里，哪里轮得到其他人来搭讪陆然？姜无妄可还在不远处盯着呢！他可不想聚会过后被算账……
陆然不知道姜凌初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的做法正合她意。
陆然过来参加聚会，纯粹是想要更了解除妖师圈子，而不是和人虚与委蛇。
或许是注意到了姜凌初这里的动静，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找姜凌初，“少爷，家主找您。”
姜凌初往人多的那边看了一眼，只得对陆然说，“那我先去见见我爸，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
陆然又不是非要别人带领的小朋友，微微颔首道，“你快去吧。”
过来找姜凌初的人朝陆然欠了下身，然后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姜凌初不在，陆然这边也就清静了下来。
她在聚会上其实也看到了不少熟人，光同班同学就有好几个。
只是，闻知余作为首富之子会出现在这里，算是意料之中的事，陆然没想到的是宁渝北居然也在受邀者的行列中。
据姜凌初所说，宁渝北也是有灵力的，能来这里凭借的是他居高不下的知名度……
陆然看着宁渝北哪怕处在人群中也很出挑的背影，忽然想到，除了病床上依旧昏迷的简曜之外，玩家都是有灵力的……
不，简曜也不一定没有。
这样一想，就不得不思考：这些玩家到底是在现实世界本来就有灵力，还是这个画风严重跑偏的恋爱游戏给出的隐藏设定呢？
陆然思考问题时总是容易盯着一个地方发愣。
原本背对着她的宁渝北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忽然转身看了过来。
尽管对陆然的管家和‘司机’有点怵，但宁渝北对陆然本人还是很亲近的。
所以一看到陆然，他就丢下了一堆找他说话的人。
“都看到我了，为什么不过来打招呼？”